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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英是大皇女生父家的堂侄女,大皇女直接就把她給拽了出來。
太女冷笑:「皇姐還真是舉賢不避親呢。」
大皇女笑了一聲:「不能因私廢公麼。」
兩個人正吵著呢,那邊,沈相的門人上前一步:「陛下,臣舉薦王可敏。」
這王可敏是投到七皇女門下的,有些人知道,有些人不知道。
沈相瞪了一眼她那個門人,心中暗罵七皇女奸詐,連她的門人都給拉攏了。
她才要說什麼,突然間就聽到外頭的聞登鼓敲響了。
「怎麼回事?」
鳳景帝也是一驚:「出去看看,誰敲了聞登鼓。」
這聞登鼓就在御門之外,放在那裡就是給人告御狀的,只是鳳景帝在位多年,這聞登鼓可一直沒有響過,今次敲響了,還真是叫人震驚。
好些大臣心裡就咯噔一下子,心說這是誰要倒霉了。
反倒是皇女們都神色淡然。
她們不驚不懼,底氣十足。
畢竟她們是皇女,便是有人告狀,也告不到她們頭上。
很快,就有侍衛跑過來,把狀紙遞到御前:「陛下,是一女子敲響了聞登鼓,她說……」
侍衛不敢說話了,吞吞吐吐的一臉為難。
鳳景帝一挑眉:「她說什麼,她要告誰。」
侍衛才大著膽子道:「她要告七皇女,告七皇女強搶民夫,告七皇女正君石氏害死她的未婚夫。」
原本低著頭,眼瞼低垂的七皇女這會兒掀起了眼皮,眼中閃過一絲怒氣。
鳳景帝冷笑連連:「好,先打三十大板,受過了刑便讓三司會審,朕倒要看看,朕的女兒怎麼強搶民夫的。」
十皇女和十一皇女站在一起,十皇女低聲道:「你說這是誰幹的?」
十一皇女悄悄指了指大皇女:「我猜是她。」
十皇女也是這麼想的。
十二皇女拽了拽十皇女的袖子:「指不定,也許是太女。」
要說起來,這兩位可都有可能呢。
原相倒下的那會兒,七皇女可是趁機拉攏了不少大皇子的門人,她撿漏撿的可高興了,自然,大皇女也恨極了她。
再有剛才在朝上,沈相的門人都讓七皇女拉了去,那太女肯定之前也知道些什麼,說不定也記恨她呢。
這次,指不定是那兩位哪一位要針對七皇女呢。
御門外邊,原告被打了板子,三十板子下去,人也去掉了半條命。
她渾身是血的被抬了下去。
大理寺,刑部以及應天府衙這三司主官下朝之後就開始審理此案。
不過兩天,案情已經審查明白。
鳳景帝接到三司合交上來的摺子,看後忍不住冷笑連連。
說起來,這事還是從七皇女府里死了的那個美人說起。
這個美人姓袁,是七皇女的門人獻上來的,長的柔媚乖巧,很得七皇女喜歡。
七皇女養了他一段時間,後頭石正君把他接到府里,這兩位都沒怎麼放在心上,只是想著不過是個美人罷了。
石正君甚至以為這是哪個官員進上來的揚州瘦馬,哪裡知道,這位袁氏是京城人氏,早年間就定下親事。
他那未婚妻姓楊,還是個秀才。
也是七皇女的門人欺行霸市慣了,看著袁氏長的貌美,再加上楊秀才家貧又無親族可依,就把袁氏給搶了。
其實袁氏也看不上楊秀才的。
他自持美貌,想找一個有家世的妻主,根本就瞧不上楊秀才其貌不揚又家徒四壁。
被搶了之後袁氏也沒鬧騰,然後乖乖的跟了七皇女。
可楊秀才卻覺得這是奇恥大辱。
原先袁氏被安置在府外的時候,楊秀才也曾找過他,袁氏當時被榮華富貴迷花了眼,哀求楊秀才放手。
楊秀才和袁氏兩家是世交,他倆打小一起長大,是自小的情誼,楊秀才不為別的,單為她父母雙亡之後袁氏家裡對她的幫扶,她也故意讓袁氏好的。
楊秀才是個宅心仁厚的,只想著袁氏生活好點,總歸比跟著她一個窮秀才好。
可誰知道,她找上門之後,被七皇女的門人得知,派人打斷了她的腿。
之後,她又聽說袁氏進了皇女府,結果沒幾天就病逝了。
她哪裡不知道袁氏是叫七皇女和石正君給害死的。
楊秀才恨極了,再加上她斷了腿,怎麼都不能參加科考了,可以說,已經斷絕了所有的生路,她就想出了這口惡氣,一氣之下告了御狀。
鳳景帝拿著摺子敲著桌面,一邊笑一邊道:「朕的這些好女兒啊,一個個的著實厲害。」
鳳景帝也沒叫人去查。
她也認為是大皇女或者太女做的這件事情,為的就是讓七皇女臉上無光,另外,也是為了把七皇女的門人拉下幾個來。
大理寺那邊可不敢說這事是七皇女的錯。
七皇女再不對,那也是皇女,容不得下臣說什麼對不對的。
她就是把事情如實稟報,至於怎麼裁決,還要看鳳景帝的了。
鳳景帝笑了一聲:「來人,擬旨,古容樂強搶民夫,無故毆打有功名的秀才,著革職查辦,七皇女有失察之罪,讓她閉門思過一月,罰俸一年。」
聖旨下了,除了古容樂之外,另外還有兩個七皇女的門人被拉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