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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愣了一下。
她對蕭茵道:「我記得廚房才做了些點心,你去尋些來給你青苹姐姐嘗嘗,若是好,讓她走的時候帶些回去。」
蕭茵知道這裡的事情不適合她聽,就笑道:「好,青苹姐你多呆一會兒,我去給你拿點心。」
她笑著出了門,到了院子裡就看到蕭薈正匆匆趕過來,蕭茵一把拉住蕭薈:「娘和青苹姐說話,你等會兒再進去。」
蕭薈愣了一下:「青苹姐來了?她來做什麼?」
蕭茵搖頭,拉著蕭薈從院子裡出來:「並不知道,不過她不想在西街呆著了。」
蕭薈步子頓了一下。
蕭茵問蕭薈:「姐姐尋娘親做什麼?」
蕭薈就笑:「我在外邊碰到了一個人,想著給娘親引薦。」
「什麼人?」
蕭茵挺好奇的,蕭薈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多管閒事的,她也不愛給安寧或蕭元引薦什麼人,如今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那人必然是有本事的。
「是林蓮雙姑娘。」
蕭薈報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蕭茵都大吃一驚:「竟然是她。」
林蓮雙是江南有名的才女,她出身世家,自小在詩書堆里長大,不但浸得滿身的書香氣,更是富有謀略,為人也沉穩大氣。
只是她時運不濟,自小定了親,卻沒想到還未成親,未婚夫就去世了,林蓮雙的父親迂腐,只說一女不能兩配,讓林蓮雙給她的未婚夫婿守瞭望門寡。
後頭又鬧出許多事情來,林蓮雙在婆家呆著不如意,又不想回娘家,便直接出家做了道姑。
這林蓮雙才女的名聲傳的很遠,蕭茵就曾讀過她的詩,蕭茵才開始讀林蓮雙的詩詞時,還以為這是哪位胸懷大志的男子所寫,後頭知道是一女子寫的時,真的是很震驚的。
這會兒蕭茵一聽林蓮雙竟然來了,真的是又驚又喜:「姐姐,林姑娘如何來的、她不是在江南的麼?怎麼到了咱們南夷?」
蕭薈搖頭:「我並不知道,前日我上街買東西,正好碰到她,當時她十分落魄,拿了一個玉鐲去銀樓里想換些銀兩,叫我撞到,我便替她說了幾句話,後頭還跟她說先借些銀子給她,讓她尋個落腳的地方,她對我十分感激,我想著幫人幫到底,就與她尋了個客棧讓她先住下,昨天我又去瞧她,言談之中才知道她是林蓮雙,我就想帶她來見見娘親……」
蕭茵沉思:「姐姐,你先帶我去看看她如何?」
蕭薈失笑:「行,我帶你去看看她。」
蕭薈知道蕭茵有的時候想事情與別人不太一樣,蕭茵說不得認為她碰到的林蓮雙不是真人,恐怕是想試探一二的。
姐妹倆說話間便朝外走去,到了前院,蕭茵叫了兩個侍從跟隨。
不說蕭茵如何,只說安寧。
她讓青苹起身:「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青苹抹了抹眼淚:「太太,實在是老太爺和大老爺幾個有些不像話了,前段時間,老太爺叫了奴過去,言談之間想收奴為妾,奴不願意,老太爺還發了狠話,後頭奴便躲著那院子裡的爺們,老太爺可能是看奴實在不從,就把主意打到了琉璃身上,可沒想到老太爺還沒有和玻璃說呢,二爺和五爺竟然前後腳的尋了琉璃,想要將她收了房。」
青苹一邊說,一邊偷眼去看安寧。
安寧的臉都陰沉下來:「繼續說。」
青苹低下頭:「太太也知道琉璃的,琉璃和書墨早就看對了眼,原想著過兩年便求太太給他們做主成親的,自然是不願意給人做妾,可是……可是二爺和五爺威脅琉璃,兩個人為著琉璃還打了起來,老太爺知道了這事,便要罰琉璃,還要叫家丁把琉璃押到前院去打板子,另又時常尋奴的不是,奴的日子實在過不下去的。」
安寧早氣的不行了,她冷聲道:「這事我知道了,春杏,你帶青苹去洗洗臉好好歇歇,這事,自有我做主。」
春杏也很生氣。
她和青苹關係很不錯的,她倆是一個村子裡出來的,小的時候就是一處長大,被賣的時候也賣到了一家,後頭時常互相幫助才走到如今,她看青苹受了委屈,也替青苹難受,並且,青杏還挺氣老太爺那些人的,一個個的等於是被圈著養了,竟然還不老實,把主意都打到丫頭身上了。
當她不知道麼,老太爺之所以想把青苹收房,無非就是看著青苹管著那院子裡的事情,如果青苹跟了他,說不得能多得些好處,另外,他還能通過青苹得些外頭的消息,要是實在生氣了,還能找機會溜出去尋到這府里來。
叫春杏說,太太和老爺就是對那院子裡的人太過寬容了,一個個的吃飽了沒事幹淨知道鬧騰,要是他,直接把人關到莊子上,讓他們自己種地自給自足,看他們還能不能有閒心思鬧騰。
春杏帶著青苹去偏房那邊叫了水洗漱,重新抹了脂粉。
安寧灌了幾口茶水,便叫了個小廝進來:「去問問老爺如今在哪兒,告訴老爺若是得空回來一趟。」
小廝答應著就往外跑。
安寧才緩了緩,就看到惠氏帶著袁氏進門。
袁氏懷了身孕,如今已經顯了懷,惠氏和她一路走過來,時不時的叮囑她要小心。
安寧端起笑臉來迎過去:「你們倆這是約好了一處來的?」
惠氏就笑:「在家裡悶的難受,就和弟妹一塊過來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