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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轉過頭看向離著這個院子不遠處的馬棚:「這些年,你們一直住在這裡?」
唐柏點頭:「是,修整的還算不錯。」
「呵!」
安寧冷笑一聲:「可不就是不錯麼,成天聞著馬糞味,沒的人都熏臭了。」
她轉身朝正房走去,唐柏趕緊追過去:「祖母,祖母你要去哪兒?」
「找宋氏去。」
安寧冷著臉,步子走的飛快,唐柏緊趕慢趕的都追不上她,走的一頭都是汗。
宋氏這邊正在聽翡翠匯報說大老爺帶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進了府,也不知道是誰家的人,反正看大老爺的樣子和這兩個人挺親近的,還說那兩個人長的特別好。
正好唐溶也在這邊,聽到說長的好就問了一句:「長的什麼樣子?有多好?」
話音才落,宋氏屋裡的房門就被人一腳踹開了,緊接著就看到門口站著一位穿著淺藍長裙,臉上帶著煞氣,然卻長的清麗絕倫的女子。
宋氏看到這個女子嚇的幾乎縮成一團。
無它,這個女子和壓了她半輩子的她的婆婆孫氏長的太像了,除去比孫氏年輕一些,別的哪哪都像。
「這位姐姐……」
唐溶一看到安寧只覺得身上都輕了二兩,魂都快被安寧給勾走了,他趕緊笑著過去就要拉安寧的手。
安寧一揮把他揮到一旁:「且在旁邊呆著去。」
要不是因為唐溶是她重孫子,安寧恐怕早就把他暴揍一頓了。
把唐溶推開,安寧幾步上前,一把抓住宋氏的衣領提了起來:「好一個宋氏,這麼些年了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宋氏嚇的直打哆嗦:「你,你是何人?」
一屋子的丫頭婆子也嚇壞了,還是翡翠膽子大一些,趕緊跑出去喊人。
「我是你祖宗。」
安寧罵了一句,一伸手就照著宋氏臉上兩個耳刮子扇了過去。
這清脆響亮的聲音,再加上安寧凶神惡煞的樣子,成功的把唐溶給嚇哭了。
「你,你別打祖母,你……」
唐溶抽抽噎噎的,顯然嚇的不輕,不過他倒還知道護著宋氏,還不算是無藥可救的。
安寧回頭瞪了唐溶一眼:「住口,不許哭。」
唐溶嚇的趕緊擦眼淚。
宋氏顯見也心疼壞了,倒是有了勇氣和安寧硬槓:「你是何人,敢跑來我忠勇侯府撒野……」
安寧一鬆手,宋氏掉落在椅子上。
安寧一腳踩在椅子邊上,一手捏著宋氏的下巴,一雙眼睛裡滿是兇狠的看著她,真是十足的惡霸樣:「宋氏,真以為這府里沒人管你了麼?我好好的柏兒,你敢給我趕到馬棚邊上住,讓京中的人嘲笑他馬棚伯爺,好好的沛兒你敢給我害了,忠勇侯府?這府里可還有侯爺?分明承了爵的伯爺,這府里的主子卻被逼的沒地方住,早就該分出去的二房光明正大的住著正房,宋氏,你這可一點規矩體統都沒了。」
安寧一字一句數落宋氏,宋氏嚇的直哆嗦,卻不敢反駁一句。
這個時候,唐柏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祖母,祖母且先饒了她吧。」
安寧鬆開手,宋氏的下巴上早就被掐了青紫色的印子,疼的她直抽抽。
「真以為你是這府里的老太太就能為所欲為了?」
安寧冷笑,從懷裡摸出一塊玉來亮在宋氏跟前。
宋氏看到那塊玉嚇的眼睛瞪的老大:「這是,這是侯爺的印信,如何在你手裡?」
安寧拿出來的玉印便是忠勇侯府歷任主人所用的印信,若是有大事發生,只有蓋了這印的書信,那才能真正的調動侯府的人脈。
便比如說西北那邊的守軍,還有好些曾受過老忠勇侯兩口子恩惠的人家,還有老忠勇侯的一些世交故友,那都是只認印不認人的。
為什麼這麼些年忠勇侯府越發的衰敗,那就是因為宋氏手裡沒有印信,她無法真正調動忠勇侯府的人脈,就算再著急,也只能看著侯府一日日敗落下去。
安寧把印信收起來:「自然是老太君給我的,我是這忠勇侯府老太君的親妹妹,當初她故去之前就瞧出你是什麼樣的人了,為怕你胡作非為,便托人將印信捎給了我,還有,當初你和張氏害沛兒的時候我正好趕來,沛兒也是我救的,這些年也是我教導的,如今他已中了狀元,現如今正大光明的從侯府正門回家。」
這麼一句話,險些讓宋氏吐血。
當初正是因為唐沛聰明伶俐,又極得唐定國的喜愛,張氏氣不過才害了他的。
那個時候宋氏也想著死了挺好的,沒了唐沛,以後她再做些手段,不怕多少年之後爵位不傳到二房頭上。
可結果呢,那個小崽子竟然沒死,還考中了狀元。
想當初她的唐澤便是因為考進士考到一命烏呼,為什麼那個小崽子就能考中狀元?
她滿眼都是恨意和惡毒。
安寧看的真想再抽她幾個耳光。
還是唐柏瞧出來了,趕緊拉住安寧:「祖母且消消氣,老太太有什麼好不好的您好好教訓就是了,犯不著打她,省的打疼了您的手。」
宋氏喉頭一陣腥甜,這次是真的要吐血了。
安寧朝唐柏笑了笑:「也罷,看在我大孫子的份上,且饒了她這一回。」
安寧還盤算著以後怎麼教訓宋氏,可沒等她怎麼盤算呢,太上皇已經叫伍公公來傳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