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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錢有缺口，你怕有人鬧事？」他隨口說了個最大的可能。

　　  福吉連連搖頭：「沒有。這一塊我們盯著，差不多夠了。」

　　  事實上，捐款確實差了一些。

　　  福吉已經準備將這個月事務所能領到的五萬「定期捐款」拿了一部分出來，填補這個虧空。

　　  路克：「所以問題是什麼？」

　　  福吉：「其實我覺得應該算好事，但暫時有點小問題。」

　　  路克：「說。我一分鐘幾十萬美刀上下的人，哪兒有工夫聽你賣關子。」

　　  福吉愕然：這台詞不該是我這律師說的麼？而且我也就理論上一小時幾百塊而已。

　　  心中吐槽了下這糟糕的開場白，他還是說明了詳情。

　　  原來，問題出在那個臨時施工隊上，而且不能簡單地認為它是一件壞事。

　　  第1150章 一輩子搬磚，才能不吃土

　　  這個臨時組成的施工隊在路克的建議下成立，福吉他們隨時管理監督，這兩個月時間居然真有了點裝修公司的意思。

　　  如果按照路克上一世的理解，那它算一個有點正式公司苗頭的包工隊。  

　　  福吉凱倫和幾位老裝修工人，各自承擔了部分包工頭的責任。

　　  福吉和凱倫的管理能力不錯，幾個老裝修工人的經驗也很老道，加上路克那邊捐款到位很快很及時，給了這個臨時隊伍一個很好的環境。

　　  現在這個山寨版包工隊的臨時隊伍，莫名其妙有了一個小型家裝公司的雛形，運行穩定良好，有人就心動了。

　　  社區重建收尾，那幾個老裝修工帶著十多個「臨時工」的半大孩子找到了福吉，很認真地諮詢小胖子，是否能真正成立一家家裝公司。

　　  一個二十多人的家裝公司，足以承接美國普通民眾的家裝業務了。

　　  這個突如其來的提議讓福吉有點蒙。

　　  仔細考慮了兩天後，他和凱倫幫著那幾個老裝修工一起分析了可行性。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可行。

　　  但任何新生意開張都要面臨一件事，那就是前期虧損的問題。

　　  很少有生意一開張就不虧損的，區別只是虧多久和虧多少的問題。

　　  對於這個可能成立的家裝公司而言，最好的開局就是能接到一筆大單。

　　  有一筆大單提供的利潤，新家裝公司就能凝聚員工的人心，利潤能維持一段時間的經營，再利用這個緩衝期，努力擴展業務群體，從小做大。  

　　  路克一聽就明白：「但開張就接大單很難，這個公司很可能在初期會很艱難，說不定熬一兩個月，人心一散，公司就垮了。」

　　  福吉：「我也是這樣想的。但紐約這裡的競爭太激烈了，他們這樣匆忙扎進去，很可能……」他比了個高台跳水的手勢。

　　  路克笑了起來：「其實，你擔心的不是那幾個老裝修工，而是那十多個孩子吧？」

　　  福吉不自覺地點頭：「是啊。那幾個老工人不開公司也能繼續當藍領，生活不會太差，受到的打擊也不會太大。但那十多個孩子，他們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參加了社區重建，又沒在這兩個月的時間退出。如果第一次創業就失敗，我怕他們會覺得這種努力是無意義的。那他們最後只能去混團伙，賣雜草，進監獄，然後某天橫屍街頭或監獄。」

　　  路克也明白這種擔憂。

　　  一次挫折對於三四十歲的人問題不大。

　　  但柯林頓區街頭出來的這些半大孩子，只能算是中二末期。

　　  這些在惡劣環境裡成長起來的半大孩子心理敏感，拼命努力掙扎後還是失敗，很容易產生「既然努力沒有，那我幹嘛還要努力」的想法。

　　  那時，他們就會選擇另一條不歸路，迎接三十歲前暴斃身亡的命運。  

　　  路克思索片刻，看向福吉：「你想我幫什麼忙？」

　　  福吉嘿嘿笑著：「那個，你消息靈通，找找哪兒需要家裝，我讓他們直接上門服務……」

　　  路克愣了愣，旋即面色古怪：「你的意思是，讓我提供情報，哪兒的房屋室內損毀比較嚴重，就讓他們去拉生意？」

　　  福吉點頭：「最好是那種夫妻吵架，意外失火，爆水管，自然損壞，不會影響到你的。」

　　  路克哭笑不得。

　　  福吉這點子還真不錯。

　　  全紐約接到這類信息最多的部門，也就是NYPD了。

　　  二十人的小家裝公司接不了多少活，每天三五起小意外的家裝維護都能讓他們忙的團團轉。

　　  這也不算什麼隱私，發生意外的房屋肯定瞞不住鄰居，但能總體掌握這些消息的卻只有NYPD。

　　  路克沒急著給出答覆，只是說到：「讓我回去想想，明天給你答覆。」

　　  正想起身，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對了，那十多個願意當裝修工的孩子是誰？」

　　  福吉面色古怪地看來：「查理、拉卡、哈德森、莫比、迪多……嗯，大部分和你都比較熟。」  

　　  路克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站起身來：「嗯，他們願意走上正途，我很高興。看來我的那些努力沒有白費。」

　　  福吉看著路克走出辦公室，才忍不住低聲吐槽一句：「你的努力就是用錢收買了他們的老媽，逼得這群小兔崽子必須來搬磚麼？」

　　  旋即，他又搖頭失笑：「算了，至少讓這些孩子有了一個希望。」

　　  參與社區重建活動的半大孩子和年輕人接近一百五十人，最終想和那幾個老裝修工繼續幹下去的卻只有十六個，差不多10%的比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