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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置人人趨之若鶩,讓你當繼承人,並非獻祭,也是想把最好的東西給你。」
「但專制不好,你媽說的對。」
「是我魔怔了。」
星子密布,圓月高照,在地上映出寂靜的影子。
紀長一不期然踩上父親的黑影,緩緩眨了下眼,抿唇又踩了兩腳。
他嘴角一扯。
——喝醉了都能避開對不起三個字,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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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寒年路上顯得平靜,一回家,就倒頭悶在沙發上一睡不起。
紀長一嫌棄地扯掉他的外套掛上衣架,猜妹妹睡得熟,就沒進去打擾。
他洗漱完也累了,叫不醒父親,就回自己的房間悶頭睡下。
牆上的掛鍾咔噠咔噠走著。
紀寒年喝了酒,又穿著襯衫西褲,這一夜睡得始終不踏實,他起來時外面天還黑著,掛鍾顯示凌晨不到四點。
他雖然醉了,但沒斷片。
紀寒年喝了杯溫水,回想起昨晚追在兒子後面袒露心扉的對話,臉色又青又白,想了半天……乾脆假裝不記得。
他推門看了一下小女兒。
客廳的光順著門縫透進去,屋裡安安靜靜的,好像沒問題。
紀寒年正準備關門,動作忽然一頓——
他又把房門打開,開到最大。
瞳孔突然一震。
床上躺了一大兩小三個影子,略長的那抹影子擋在小女兒身後,攔在床中央,反客為主,襯得兩個寶寶好像兩隻胖乎乎的玩偶。
紀寒年倒吸了一口氣。
他大步上前扯起少年的衣領,正準備說什麼,被對方清冽冷淡的目光一掃,手上忽然一沉,人沒了,多了把青銅鍋。
「……」
紀寒年快被氣死了!
他拿著鍋出去,把它扔進洗手池,灌滿水,壓低的聲音帶著慍怒:「你想幹什麼。」
青銅鍋安靜地躺在水裡。
半點動靜也沒有。
紀寒年語帶威脅:「誰准你躺在我女兒身邊的!」
青銅鍋依舊沒有動靜。
紀寒年氣得嘴唇發顫,不經意看見鏡子裡暴怒的自己,一滯。
他在幹什麼……
妄圖淹死一口鍋來威脅它?
所以問題來了,到底怎麼才能威脅到它!
第70章
王子昊醒了之後, 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他早上在花啾家蹭飯,小聲跟她說:「我屁股有點麻。」
花啾眼睛立刻一瞪:「不是我乾的!」
臥室里就他們兩個,瓜田李下, 花啾覺得自己有必要澄清, 她沒偷偷打王子哥哥的屁股。
王子昊:「?」
沒人覺得會是你, 謝謝。
他猜測:「會不會是什麼蟲子?」
花啾茫然:「蟲子咬你了?」
王子昊撓撓頭:「不知道, 我看不到……」
花啾自告奮勇:「我我我、我幫你看!」
王子昊猶豫了一下, 正準備拒絕, 想到昨晚那隻黝黑髮亮的大蟑螂, 又頭皮發麻, 怕他的屁股真被蟲子咬了。
他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起身背過去。
花啾歪起腦袋。
彈幕見狀瘋狂尖叫:
[啊啊啊寶寶媽媽不准你這麼幹!]
[快快快閃開會長針眼噠!]
[工作人員呢工作人員!!!]
[王子這個世界上沒有你惦記的人了嗎?]
「你們在幹什麼?」
正當彈幕為兩個小朋友崩潰憂心的時候, 紀長一及時出現,制止了他們令人禿頭的行為。
花啾舉手解釋:「王子哥哥的屁股被蟲子咬啦,啾啾幫他看看。」
王子昊糾正:「不知道是不是蟲子咬的。」
紀長一一言難盡:「……我幫你看。」
節目錄製兩個星期,父子倆除了旅遊還要處理工作, 本以為小朋友吃早餐鬧不出什麼么蛾子, 結果卻突然被工作人員召喚過來處理這種事……
紀長一嘴角抽了抽, 擋住鏡頭。
花啾擔心王子的屁股,跟到哥哥身邊, 探頭探腦。
紀長一頓住,臉有點黑:「男女授受不親,女孩子不能看小男生的屁股, 吃飯去。」
花啾夾了夾脖子, 躥回飯桌旁。
紀長一替王子昊看了一下,確定屁股上沒有咬痕,幫他拉上褲子:「放心吧, 沒事。」
王子昊懵了一下:「可是它麻麻的……」
紀長一冷淡地說:「你想多了。」
王子昊一噎,趴在沙發上抬頭往衛生間裡瞟了一眼,突然看到一把青銅鍋吊在窗口,隨風亂晃。
他盯著鍋,愣愣地問:「啾啾,你家怎麼這樣晾鍋啊?」
花啾聞言嗖地一下抬起小腦袋。
她往王子看的方向瞧了一眼,眼睛瞬間瞪大,拋下早餐跑過去,小奶音著急地喊:「鍋鍋鍋鍋鍋!」
「哥哥,鍋鍋!」
花啾夠不著,只好著急地向哥哥求助。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紀長一處理完王子昊的屁股,過去把鍋取下來。
他把沉重的青銅鍋交給妹妹,納悶地問她:「這麼高怎麼掛上去的?」
花啾委屈搖頭:「不是啾啾掛的。」
不是啾啾,那就是他爸了,他爸閒著沒事掛一口鍋幹什麼?紀長一摸不著頭腦。
拿到鍋沒多久,紀寒年剛好從樓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