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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蔓蔓可說不出真巧二字,在藍天的畫展上看到林苗,著實讓她感到震驚和意外。
她以為,像林苗這樣聲名狼藉的人,是不可能收到邀請函的,特別是在畫展的第一天,來的都是當地相當重要的人物。
周蔓蔓把這些想法藏在心裡,許開朗則不,他直接說了出來。
「你怎麼在這裡?」因為周圍有人,許開朗說話聲音壓的特別低。他不想吸引太多人的注意,畢竟他和林苗的關係太尷尬了。
「我來看畫展啊。」林苗苗晃了晃拿在手中的高腳杯,顏色艷麗的雞尾酒在轉了幾圈後,順著玻璃壁流下,像淚滴。
許開朗頓時差點被氣到一口氣接不上來,都來到這裡了,誰不知道你來看畫展,關鍵是怎麼來的?
林苗苗哪能不知道他們在好奇什麼,才不要告訴他們自己花了八萬塊從黃牛那買到一張邀請函。
她一臉無辜,看著面前的兩人眉頭越擰越緊。
說實話,雖說人物是她塑造的,但不知為何,當初寫到一半的時候,她就不是很喜歡自己筆下這對男女主。按理說,作者對自己的崽都很親媽眼才是。
也許是因為心底那點不喜歡,所以穿過來後,一些事情她做的特別乾脆利落,根本不存在什麼親媽濾鏡。
而且,她好像比想像的更加快代入林苗。
唔,這是為啥子呢?林苗苗想不通,既然想不通,那就暫時不想了。就當是金錢的魅力吧。
許開朗聽到她這說了等於沒說的回答,兩團小火苗在眸中亂竄。
周蔓蔓察覺出他情緒有些不受控制,忙低聲提醒:「很多人看著呢,我們走吧。」
林苗來就來吧,她看她的,他們看他們的。
藍天的畫展雖說規格高,但這些當地名流願意在百忙之中抽時間過來,有幾個真是為了了陶冶性情?大部分都是打著看展的名義來結交的。這一點周蔓蔓很清楚,所以及時拉回許開朗理智。
許開朗也覺得周蔓蔓說的對,如果他在這裡因為林苗情緒失控,豈不是讓那才平息不久的那些八卦再次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所以哪怕憋了一肚子氣,他還是轉身離開了。
周蔓蔓看了眼林苗,快步追上許開朗。她真的想不明白,許開朗這麼好性格的一個人,怎麼一遇著林苗就那麼容易情緒失控。
也許是心裡充滿了對林苗的憤怒吧。
藍天的畫展場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許開朗覺得自己已經有意避著林苗了,然偏偏好幾次和她險些撞上,逼得他好幾次突然掉轉頭。
他避林苗如此明顯,自然也被有心人注意到了。
這些人深知有些話網上披著馬甲怎麼說都沒關係,但現實中是議論不得的。許氏集團的實力在廣城數一數二,和很多公司有著業務往來。若是一個玩笑把握不當,把關係攪和了,那就得不償失。
然一眾千年狐狸中,難免會混入一兩個腦子不機靈的,發現許開朗的異常後,就像逮到人家什麼把柄一樣,恨不能嚷得大家都知道。
「許總,好幾次我想和你打招呼,你卻忽然掉頭,莫不是不想看到我?」
許開朗面露尷尬,強作鎮定,微笑解釋:「怎麼可能,不過湊巧而已。」
「一次兩次能說湊巧,三次四次就有點讓人難相信了。」
許開朗沒想到這樣的場合下,竟然有人講話這麼不留餘地,頓時一怔。還好一旁的周蔓蔓反應敏捷,替他解了圍。
「小徐總,您這麼說真誤會我們許總了。我們許氏集團剛和你們徐氏集團簽訂了個五百萬的訂單,怎麼會不想看到徐總你呢。」
剛才調侃的很嗐的那位小徐總聽到這話,笑容僵了僵,終於記起禍從口出這句話。如果因為自己黃了和許氏集團的合作,父親一定會懲罰他的。別的懲罰他倒不怕,就是怕父親停了他的卡。
即便心有不甘,他也只能笑笑,讓此話題就此揭過。
那位小徐總走後,許開朗暗暗鬆了口氣,一臉感動看著周蔓蔓。
剛才如果不是她機智,今日自己就要讓人看笑話了。
「蔓蔓,謝謝你。」許開朗小聲道謝,滿眼動容。
周蔓蔓臉刷一下紅了,看了下左右,確認沒人,才帶了點調皮,小聲說:「謝什麼,我是周秘書,替許總排憂解難是應該的。」
許開朗臉上也有了笑意,順著她的話開玩笑道:「周秘書表現不錯,給個獎勵如何?」
「什麼獎獎勵?」周蔓蔓眨了眨眼,有些期待。許開朗要給她獎勵,這還是第一次呢。
「一會你若是看中哪幅畫,買了送你。」
周蔓蔓:「……」
她可真謝謝了!
是個人都知道,藍天的畫不易買更不易賣。若有人買了藍天的畫再賣出去,他就會發瘋般畫很多副同樣的畫,讓它徹底失去收藏價值。
周蔓蔓實在不懂,這樣性格古怪又神秘的一位畫家,怎麼就得了那麼多人的追捧。
為了排解心中疑惑,她格外認真看著眼前這幅畫。
不得不承認,藍天的畫工確實了得,堪稱鬼斧神工。
可這樣一幅畫,真值七位數嗎?
一幅比自己家房子還貴的畫掛在房子裡,它會時刻提醒她,他們家有多貧窮!
周蔓蔓下意識捏緊拳頭,目光從藍天的畫作轉向認真欣賞畫的許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