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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讓住在鎮子裡……哦不對, 為什麼他勉強可以住,但是王丁卻不能?
邊江陵問了這個問題之後,菊花臉老吳嘆了一口氣。
「因為這位公子長得太好看了, 很危險。」
邊江陵:「……」
敢情他長得很安全……他怎麼有種被歧視了的感覺?
「吳老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見邊江陵一臉受傷的表情, 王丁主動開口問道。
老吳扶著門朝外左右看了一下, 「外面說話不方便, 你們先進來。」
王丁和邊江陵對視了一眼交流了下意思:不知是何情況, 先進去看看。
小客棧的大堂也算不得什麼「大」堂了,狹窄得統共也就只擺得下四張椅子。
走進去就像被吸進了黑洞一般,什麼都是一片黑, 要不是練武之人耳聰目明,怕是走幾步就要撞到桌角。
王丁和邊江陵坐在了靠門最近的那張桌子前, 老吳摸出腰間的桌布麻利地擦著桌子, 有些抱歉道:「今兒個生意不好, 我就沒點燭火。您二位稍等, 我馬上點燈。」
老吳佝僂的身影消失在大堂之後王丁壓低聲音問道:「這個老吳就是老闆?這裡怎麼連個夥計都沒?」
「這裡屁大點地方, 還需要夥計?」邊江陵熟練地把倒扣著的茶杯翻過來,先用茶壺的水沖洗一遍,接著倒了兩杯茶, 把其中一杯推到王丁面前, 「老吳今年六十了,以前是夫妻店。老婆子前兩年走了,他也沒個孩子, 這家店現在就他和一個廚子。」
「原來如此。」沒有女人收拾的店面難怪如此破落,王丁笑道,「要不是你熟悉,我真以為這裡是黑店。」
「黑店?」邊江陵喝了一口茶,笑起來,「敢黑我的店那只能說他嫌命太長。」
王丁也笑了,說得也是,邊江陵在感情上是傻白甜點,混江湖的經驗卻是非常豐富的,再加上他武功高強,是不是黑店他一眼就可以分辨得出。
說話間,老吳手拿燭台從內堂走了過來。
雖然只有芝麻大點的火光,倒是聊勝於無。
他把燭台放到桌子上,自顧自也坐了下來。
--從這些細節可以看出,他的確是同邊江陵熟識的。
「老吳,你們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街道冷冷清清,你們客棧連個來喝茶嘮嗑的都沒有?還有你讓我朋友別住在鎮子上又是怎麼回事?」
老吳一坐下來,邊江陵就連珠炮似的發問了。
「我們這鎮子裡啊,出了一個採花大盜。」老吳愁眉苦臉,「要不是我和藥鋪的趙大夫都無兒無女,也不敢開門做生意了。」
難怪整個鎮子的商鋪只有這家客棧和前面的藥鋪開著張。
採花大盜?
不會又是抓人去雙修的吧?
王丁看了邊江陵一眼,對方的表情看上去也跟他有同樣的疑惑。
這個江湖上難道最近流行起了雙修邪法?
「有人專門擄劫少男少女?」王丁問。
老吳搖搖頭,「並不曾擄走,這個採花大盜是深夜潛入別人的臥房,然後那啥之後溜之大吉。」
邊江陵:「……」
王丁:「……」
這明顯不是雙修,也不是謀財害命,就是單純的劫色。
經過吳老闆的敘述,他們也明白了整件事的過程。
就從這個月開始,鎮子上陸續發生了年輕男女好端端在家睡覺卻失去意識然後被奸、污的事情,受害者只看見一個穿著夜行衣的蒙面人從窗戶跳進來,還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也來不及呼救就失去了意識,等醒來發現自己赤身裸、體覺得下、身疼痛,有被侵犯過的痕跡。
並且這個採花大盜非常奇葩,生冷不忌,男女通吃,上到地主員外下到普通人家,只要是長得水靈的一概都不放過,還專門采處男處女的花,采完就跑,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快一個月來鎮子上已經有不下十家的少男少女受了害,整個鎮子現在都人心惶惶的,大白天都緊閉門窗,那些家裡有少男少女的更是草木皆兵,每天擔驚受怕。
「可是這並沒有什麼用對吧?」
王丁插了一句,地主員外家必定是高門大戶,看家護院眾多,可家裡的孩子依然遭了殃,證明這個人是有武功的--至少輕功很不錯。
「可不是麼,村頭的王老二家把窗戶都釘死了,照樣進去了。」老吳說起來就恨得牙痒痒,「他糟蹋了那麼多孩子,他們該怎麼辦啊!」
邊江陵道:「如此說來我們便更不能走了。」
「沒錯。」王丁喝了一口茶,「我色、魔見得多了,這次便來會一會這位來無影去無蹤的採花賊。」
老吳大驚:「你們這樣太危險了,這些受害的孩子裡就有好幾個跟著霹靂門在學武,但是依然被……我勸你們一句,還是趁著天沒黑趕緊走吧。」
「霹靂門?」王丁低聲念了一句,他怎麼沒聽說過這個小門派。
老吳解釋:「霹靂門是方圓五十里唯一的江湖門派,鎮子上好幾個孩子在裡面學武,做外門弟子。」
邊江陵給了王丁一個「你懂的」眼神,王丁恍然大悟,這應該是連崆峒派這種三流門派都不如的雜魚炮灰門派,就是正邪大戰中首先會撲街的那種角色。
「你說,那些學武的孩子也遭了毒手,我看那個淫賊厲害得很,我就不留你們了,趕緊走吧。」老吳有些著急,起身催促他們趕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