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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護法剛才被魘住了。」蘇煜青道, 「還是一個很像你的聲音, 所以他現在有點陰影。」
「老王你沒事吧?」邊江陵把撿來的東西一扔, 趕緊過來詢問。
「沒事, 關鍵時刻我清醒過來了。」
王丁把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遍, 聽得邊江陵也覺得頭皮發麻。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來生火。」邊江陵又把丟掉的柴禾歸攏到一堆。
王丁仔細一看,這貨撿來的是一些枯樹枝和干樹葉--說真的, 這堆東西生的火能維持個把時辰都算他們運氣好。
「你去了這麼久,就找到這麼點東西?」王丁沒好氣, 「還說我凶, 你看你靠譜麼, 夏姑娘還燒著呢。」
「你是不知道, 這鬼山洞特別大, 但是又沒什麼可利用的材料,就這點東西我已經是把我能走的地兒都搜刮遍了才找到的。」
邊江陵放下柴禾,一臉委屈地準備生火。
「這個洞的大概情形是怎樣的?有沒有異常和危險的情況?」蘇煜青幫著邊江陵幹活生火, 手腳很麻利。
王丁原本以為蘇煜青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公子, 沒想到做這種雜事也很在行。
要是他按照正常的人生程序娶妻生子,那妥妥是個十全優秀金龜婿。
再稍微幻想一下他娶了美嬌娘,為心愛的娘子日日畫眉帖花黃, 夫妻恩愛白頭的的畫面,竟然有點微妙的不舒服。
他一定是吃錯藥了!
唉,能不能活著走出去都難說,他還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做什麼?
「喂!」
「嗯?」內心活動很複雜的王丁清醒過來,看見蘇煜青的雙手在他眼前揮動,很自然就把他的手打下去了,「幹嘛?」
蘇煜青問:「你在想什麼,居然走神了。」
「對啊 !」邊江陵非常不滿,「我說得唾沫星子亂飛你居然走神?老王你是想氣死我嗎?」
「是啊,氣死你然後繼承你的遺產。」王丁收斂心神,「你剛才說啥了,再說一遍。」
邊江陵用「我怎麼就認識了你這樣不靠譜的人」的悲憤眼神瞪了他一眼,把剛才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這個洞有點像扇子的形狀,我們現在呆的地方是洞口,也是最窄的地方。越往裡走就越寬敞,裡頭很平整,怎麼說呢,有點像人為弄出來的這麼大地方。這個地方肯定是可以出去的,這些枯樹枝枯樹葉有些就是從外頭吹進來的,還有啊,山洞的岩壁上長了一些藤蔓,以防萬一,我沒敢碰。我就往裡走,看看到底有什麼路可以走出去,但是走到最後被一堵牆擋住了。」
蘇煜青道:「你是說,山洞的盡頭是死路了?」
「沒錯,一堵老厚的牆。」邊江陵伸出右手掌,「我試著用內力轟過,沒用,紋絲不動。」
「笨。」王丁戳他腦門戳出經驗來了,「這種地方肯定不是用蠻力就能打開的,如果真的有路的話,那肯定需要啟動機關。」
畢竟,套路都是如此設定的。
「對。」蘇煜青茅塞頓開的樣子,「你們記得我們去看驚鳳劍的時候走的路就是布滿了機關的麼?說不定這個山洞也跟那樣一樣,有機關。」
「這就有點糟糕了。」邊江陵道,「你我幾人武功不弱,但都不是破解機關的高手,只能硬闖了。」
三人陷入了沉默。
最糟糕的是,他們身上沒有清水,這個讓人不舒服的水池裡的水都不知道能不能喝。
還有,夏蔓也還沒有退燒。
「當務之急是讓夏姑娘先退燒。」蘇煜青把火生了起來,「然後找點清水喝了就趕路,我們身上沒水沒糧不能再耽誤了,必須找出路。」
他們是練武之人身強體健不假,但是斷了水和糧食,他們也熬不過三天。
一陣嗆人的煙塵過後,溫暖的火堆生了起來,眾人身體裡的寒氣立即就削減不少。
邊江陵走到夏蔓的面前,喃喃道:「夏姑娘,得罪了,我不是有心冒犯你,是要把你抱去火堆前。」
「都這種情況了,你還在迂腐個什麼勁兒。」王丁招手,「快把夏姑娘抱過來。」
邊江陵嘆氣,「我這不是怕壞了夏姑娘的名聲麼,要是傳出去她以後未婚夫會怎麼想她?」
王丁勾起嘴角,「這還不好辦?」
「怎麼辦?」
「你把她娶回去負起責任來不就沒人說閒話了麼。」
「老王你……」邊江陵哭笑不得,「你怎麼就淨出這麼些不靠譜的招兒呢。」
「哪裡不靠譜了?」王丁問,「夏姑娘長得可愛伶俐,性格豪爽不做作,為了救她師妹寧願自己犧牲很善良,你說她靠譜不靠譜?」
邊江陵:「……這倒也是。」
他竟無話可說,老王說得很對。
他懶得跟王丁磨嘴皮子,把夏蔓打橫抱起來,放到了火堆邊。
蘇煜青在身上摸了一陣,掏出一顆用蠟封好的黑色藥丸,「我這裡有一顆藥,不是退燒藥,是增強體力的藥,夏姑娘之前在水裡泡得太久,恐怕傷了身子,先吃上一顆,然後邊公子運功幫她把衣服烘乾。」
王丁想了想,問:「這藥有沒有副作用?」
「放心吧,藥丸里的藥材性平,任何體質都可以使用。」
說罷把藥丸遞給了邊江陵,「就麻煩邊大俠餵夏姑娘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