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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清風徐徐聲、水花拍打小亭樁子聲、魚兒破開水面聲、甚至自己的呼吸聲皆一下消失。
下一刻,所有聲音又恢復。
「叮!叮!叮!叮!……」
劍擊聲清脆而急驟,不像兩柄劍交擊,而像數名劍客在搏殺,又急又密。
「叮——!」一聲長鳴,兩人分開,各自站在湖水之上,如履平地。
「承讓,白宗主。」蕭敬山還劍歸鞘。
白敬宗低頭看,一個圓點印在心口位置,輕而淺,不注意很難發現。
「佩服!」白敬宗還劍歸鞘,神色平常,並無沮喪神色,灑脫不羈:「幽冥劍法,好一個幽冥劍法!」
先前的那麼多劍,都不是幽冥劍法,唯有最後的一劍是幽冥劍法。
一劍即定生死。
蕭敬山笑道:「真是痛快!」
袁紫煙撇撇紅唇。
被壓著打了那麼久,還說痛快,真是不知道怎麼想的!
徐智藝嫣然微笑。
她能體會到這種感覺,蓄力再蓄力,一直蓄力,然後化為最強一擊,一擊致命。
這種感覺確實很痛快。
李澄空讚嘆:「蕭先生的幽冥劍法沒什麼可說的,白宗主這白虹神劍當真驚人。」
「我修為不成。」白敬宗搖頭。
如果自己修為更深,蕭敬山是擋不住的,沒有機會施展幽冥劍法。
「白宗主你才多大,蕭先生多大,數十年的差距豈是隨便能跨越的?」李澄空笑道。
「王爺你卻能。」白敬宗道。
「我是天賜機緣,」李澄空伸伸手:「來來,坐下說話。」
白敬宗原本是想跟李澄空動手,展示白虹劍宗的厲害,可被蕭敬山這麼一絆,便銳氣盡失。
他也不好意思說要向李澄空討教了。
無奈的搖搖頭,白衣飄飄落到小亭里,坐到李澄空對面。
蕭敬山也進小亭坐下。
「白宗主對天鱉島有什麼了解?」李澄空親手奉給他一盞茶。
白敬宗接過茶盞,動作一停:「天鱉島?」
李澄空點頭。
「天鱉島向來低調,龜縮不出,而且與外界隔絕,自成一體。」白敬宗輕啜一口茶,慢慢說道:「我實在不了解。」
徐智藝雙手奉給蕭敬山茶茗。
蕭敬山接過輕啜,低垂眼帘,知道這恐怕才是李澄空的真正用意。
是要打探天鱉島的虛實。
李澄空接過袁紫煙送上的茶茗:「難道白宗主就沒探過天鱉島的底?」
「還真沒有。」白敬宗搖頭:「我其實也是懶,平時喜歡呆在宗里不出去,難道王爺擔心天鱉島?」
「不知虛實,心裡沒底。」
「哈哈!憑王爺的修為,還有什麼可擔憂的?」
「天外有天,我這點兒修為不足為尊。」李澄空搖頭嘆息。
「哈,王爺你也太自謙了!」白敬宗失笑:「王爺的意思不會是說天鱉島有絕世高手,能勝過你的吧?」
李澄空點點頭:「依照我的推測,天鱉島有這樣的高手!」
白敬宗皺眉。
他看得出李澄空不是開玩笑。
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有李澄空這般修為,還能忍得住雌伏不動?
像李澄空,修為絕世,已經開始偷偷摸摸的一統天元海,他不想做都不行,周圍的人會推著他做。
身懷利器,殺心自起,這是人的本性。
天鱉島如果有這樣的高手,怎會一點兒動靜沒有?一直默默無聞?
蕭敬山道:「王爺,世間還有你這般人物?」
「有!」李澄空篤定的道。
「那倒想見識一下。」蕭敬山笑道:「不知為何默默無聞。」
「就像蕭先生你有一身絕世劍法,不一樣是寂寂無名,知者寥寥?」李澄空微笑:「各有人各人的想法。」
「看來是個怪人。」
「王爺是想我過去探探路吧?」白敬宗笑道:「看來我來南王府是自投羅網啊。」
李澄空笑了:「拿酒來。」
「是。」徐智藝與袁紫煙裊裊而去,很快端上幾碟小菜,一壇美酒。
三隻碧玉杯斟滿。
「來,我敬白宗主一杯。」李澄空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白敬宗無奈搖搖頭,舉杯一飲而盡。
這一杯飲下去,就意味著要去一趟天鱉島,肯定是一樁苦差使。
不過自己的身份倒也合適,天鱉島的頂尖高手不至於下死手,應該能探得虛實。
——
「天鱉島的高手真能勝過王爺你?」蕭敬山看著李澄空。
白敬宗已然離去。
小亭里只剩下蕭敬山與李澄空,徐智藝與袁紫煙都退下去。
李澄空緩緩點頭。
「還真是……」蕭敬山不知說什麼好:「我去看一眼吧。」
李澄空失笑:「還不必勞煩蕭先生你,就安心教書吧。」
蕭敬山道:「我親自看一眼為好。」
白敬宗雖然答應了,已然動身前往,可未必真盡心盡力,說不定敷衍一番就回來。
「頂多不碰天鱉島,敬而遠之。」李澄空擺手道:「沒必要冒這個險。」
蕭敬山目光閃爍。
李澄空一看便知他想幹什麼,擺手道:「蕭先生,你要真陷到裡面,我不得不出手,不想跟天鱉島衝突也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