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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南王爺要如何?」徐采英道。
李澄空道:「按照慣例,是不是要先切磋兩招,見個高下,才能好好說話?」
「不必!」徐采英哼道。
在見到李澄空之前,她還有點兒躍躍欲試,想要一試李澄空的深淺。
可看到李澄空之後,通過自身感應而知,自己與李澄空差距太大,就像稚童與大人之差,實在沒必要自取其辱。
「真不用?」李澄空道。
「真不用!」徐采英用力點頭。
李澄空笑道:「依我看還是切磋兩招吧,接下來的話你才能接受。」
「有什麼話就說吧!」徐采英哼道。
李澄空道:「歸入南王府麾下,如何?」
「不可能!」徐采英斷然拒絕。
李澄空笑了笑:「這可不是跟你商量,而是通知你。」
「南王爺太霸道了吧?」徐采英皺眉盯著李澄空,冷冷道:「我可不是南王府的人!難道天下人都要聽南王爺你的?」
「唉……」李澄空搖頭道:「我就說,還是得切磋幾招才管用。」
「不必了!」徐采英忙道。
李澄空微笑:「識時務者為俊傑,看來徐樓主你是答應了?」
「答!應!」徐采英咬咬牙,緩緩道:「但不知我歸入王爺麾下有何用處?有燭陰司在,王爺還差我小小的碧心樓?」
「碧心樓不會歸入燭陰司。」李澄空搖頭:「而且還會跟燭陰司做對。」
徐采英訝然:「這是幹什麼?」
李澄空微笑道:「徐樓主如此聰明,可以猜猜看。」
「……不明白。」徐采英搖頭。
讓自己的兩幫人彼此為敵,這是制衡之權術?
李澄空修為足以鎮住燭陰司,不必如此施為吧?
李澄空道:「不必明白,只需遵從便是,徐樓主,這是我南王府的令牌。」
他袖中飛出一塊玉佩。
徐采英萬般不想接,但在李澄空溫潤的目光中,只能硬著頭皮接過來,抱拳道:「南王殿下還有何吩咐?」
「幫我查一查禇真人的事。」李澄空微笑道:「你應該聽說過這禇真人的傳說吧?」
「自然。」徐采英頷首。
「那就好好查一查,弄清楚嘍,哪些是真的哪些是虛言誇張。」
「是。」
李澄空擺擺手:「那便去吧,查清楚了,凝神於此令,我自會感應到。」
「是。」徐采英低頭看一眼手上令牌。
碧玉所雕,內有瑩光流轉,兩面都刻著一個「南」字,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怎麼看這玉佩都沒什麼出奇的。
「那我告辭。」徐采英將玉佩收回袖中,抱拳一禮,轉身飄飄而去。
李澄空微笑目送她離開。
徐采英離了很遠仍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不信邪的繼續往前,一直跑出十里之外,還感覺李澄空的目光在盯著自己,如芒在背。
她霍的扭頭,卻什麼也沒有,於是飛上空中,施展凌空虛渡奇功,極耗元力卻速度極快。
一邊疾馳一邊扭頭看,空空蕩蕩無人影,可李澄空的目光猶在。
她咬咬牙,落在一座山峰上,挖了一個坑把玉佩埋好,然後繼續疾行。
可依舊感覺到李澄空的目光。
她心神難安,一口氣奔出一百多里之後,李澄空的目光才漸漸消失。
她停在一座城市熙攘的大街上,周圍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喧鬧萬分。
她終於舒一口氣,徹底放鬆下來。
她輕輕一抹,已然變成一個雞皮滿面,年邁無力的老嫗,甚至頭髮都變成了蒼白。
她慢慢行走於大街上,心思疾轉。
李澄空到底有何奇功?
既然目光盯住了自己,應該知道自己已然將玉佩埋了,這玉佩絕不能留,否則,一定能憑此佩找到自己。
現在沒了玉佩,目光又不在,自己完全脫離,再憑著自己的如意訣,李澄空怎麼找自己?
哈哈!
她在心底大笑。
隨後她鑽進一家成衣鋪子買了兩套衣裳,里里外外的衣衫都買到了,然後鑽進一家客棧,洗過澡後換了一身新衣衫,從裡到外再無一點兒原本的氣息。
煥然一新,從此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她出了客棧,來到一座酒樓,然後在窗邊一張桌邊坐下,要了酒菜。
酒菜還沒端上,她俯看下面大街來往行人,看著他們或匆匆而行,或與商販討價還價,或遇到朋友而談笑。
她越發覺得放鬆。
身處其中,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一棵樹身處樹林,任誰都別想在人群里找到自己!
「徐姑娘好生自在。」朗笑聲中,李澄空坐到她對面,衝著一幅見了鬼神色的徐采英笑笑。
徐采英臉色變了數變,迅速恢復如常。
恰好小二端上酒壺與酒盞,還有兩盤小菜。
徐采英給李澄空斟了一杯酒,緩緩問道:「南王殿下如何找到的我?」
她走到酒樓上的時候,已然又換了一幅相貌,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中年女子,劍眉入鬢,神采飛揚,眼神透著冰冷,一看就不能招惹。
李澄空笑了笑:「微末小技,不值一提,不知徐樓主是不是想反悔。」
「沒有的事!」徐采英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