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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李澄空大笑。
法空平靜看著他。
李澄空大笑著搖頭:「為天下蒼生?法空你臉皮何其厚也?哈哈哈哈……」
法空道:「為天下蒼生而修煉,此乃敝山所持之信念,李教主有何可笑的!」
李澄空道:「老老實實呆在靈山別出來攪風攪雨才是為天下蒼生好!」
法空搖頭:「此言差矣,世間為苦海,靈山為舟筏。」
李澄空失笑道:「哈哈,你們靈山奇功厲害,但比起你們靈山弟子的臉皮功夫,那就差得遠啦!」
「阿彌陀佛!」法空宣一聲佛號平息掉怒氣。
李澄空暗自搖頭。
太誥神刀蠢蠢欲動,可法空精神所凝的金鐘難克。
心為內賊,心安則內賊除。
心不安則內賊生,內賊生則神不凝,神不凝則金鐘動盪,金鐘動盪則太誥神刀一擊致命。
「李教主,貧僧再問教主一次,可去靈山!」
「不去!」
「阿彌陀佛!」法空沉聲道。
他雙眼驟然一亮,兩道金光從他雙眼射向李澄空雙眼。
李澄空一直處於六十倍思維之下。
法空眯眼睛、金光一點一點凝聚。
原本是一個微不可察而迅疾的過程,在六十倍慢放之下,清晰看到每一步,每一絲變化。
他迅速想到羅清瀾所講,須彌靈山中但凡冠以伏魔名稱的,無一不是陰毒之極的奇功。
法眼伏魔神劍便是其一。
以目光為劍,刺瞎對方眼球,甚至刺進腦漿。
再厲害的高手,腦殼保護下的腦漿也是脆弱的,足以一擊致命。
這些念頭如電光火石閃過。
李澄空迅速垂頭,與此同時一道大威德金剛劍斬向法空。
「砰砰!」仿佛有兩隻鐵錘重擊他額頭,震得頭顱嗡嗡作響,身體晃動。
此時靈漿也到了。
他腦海一清,重新站穩,看向法空。
法空雙眼如燃燒著兩團金色火焰,卻是結結挨了一記大威德金剛劍。
如果不是大日如來不動經在關鍵時刻自行運轉,他這一下就被斬成白痴甚至魂魄消散而亡。
李澄空大喜,千載難逢的機會!
太誥神刀剛要射出,卻有一道凌厲殺意刺過來。
他如芒在背,汗毛豎起。
射向法空的太誥神刀轉向那道殺意。
「叮……」虛空出現一片水紋,從水紋中擠出一個灰衣人。
灰巾蒙臉,唯露淡漠死寂雙眼,手執一柄黝黑長劍,劍上吸著一柄飛刀。
李澄空皺眉。
這黑劍很古怪。
太誥神刀被這黝黑長劍粘住之後,竟與他失去了心靈聯繫,再無法操縱。
「嗤嗤嗤嗤!」他袖中射出四道白光,三道射灰衣人,一道射法空。
他與法空雙掌還粘在一起,近在咫尺之下,飛刀便要射中其眉心。
「嗡……」法空眉心一亮,瞬間鑽出一隻紫金缽。
「叮……」紫金缽清鳴一聲,紫光流轉不休,把刀彈飛。
而另三柄飛刀也未建功,被黑劍粘住。
獨孤漱溟翩若驚鴻般鑽出樹林,撲向灰衣人。
李澄空忙喝道:「退!」
獨孤漱溟在林中見李澄空雙掌被法空粘住,只能眼睜睜任由灰衣人攻擊。
自己已是宗師,即使鬥不過灰衣人,也能擋一擋給李澄空贏得時間。
李澄空喝道:「法空,公主殿下有個三長兩短,你們須彌靈山就等著吧!」
法空雙眼金焰已然隱去,恢復清明,緩緩道:「阿彌陀佛,貧僧不會殺公主殿下。」
灰衣人仿佛潛入水裡,無聲無息消失不見。
獨孤漱溟揮掌拍向身後虛空。
「砰!」她羊脂白玉手掌與黑劍相撞,筆直飛撞上一棵松樹,震得松針簌簌如雨落。
她「哇」吐出一口血,軟綿綿下滑。
「嗤!嗤!嗤!嗤!」一道道白光射向灰衣人,被黑劍一一吸住。
灰衣人一步一步緩緩走向獨孤漱溟。
李澄空知道他故意讓自己分神。
他雙眼微眯:「法空,你雖不殺公主,可公主若因你而死,你們須彌靈山也逃不開干係!」
「阿彌陀佛!」法空平靜的搖頭:「生死各有緣法,關靈山何事!」
李澄空緩緩道:「好一個慈悲高僧!」
法空俊臉忽然一沉:「且讓貧僧送你歸西,咄!」
一聲斷喝宛如晴天霹靂,他要震李澄空分神而發出致命一擊。
李澄空通過提前判斷,已然防備了他這一聲音殺術,大威德金剛劍斬出。
法空腦後明月驟然大亮,大日如來不動經防住了這一劍。
他收雙掌,迅速結一手印,印向李澄空胸口。
李澄空閃挪,卻沒能躲過速度驟增十倍的法空,胸口中了法空的手印。
法空天生精神強大,資質絕世,稚童之時便展現出成人智慧。
修煉靈山功法如魚得水,年紀輕輕已然是大光明境之巔,乃當之無愧的年輕第一人。
故他佛法精深,修養也深,骨子裡傲氣卻無法抹去。
所謂一山不能容二虎,看到李澄空跟自己類似,便強烈想殺掉李澄空。
灰衣人出現,他認為是難得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