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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天下第一高手,應該逍遙自在,灑脫自如,縱橫來去無拘無束。
哪像父王這般,處處立規矩束縛自己,還一直埋頭苦修,好像後頭有敵人追趕一般。
這般活法也太累了,拼死拼活練功到底為什麼?還不是為了活得瀟灑?
要不然,何必拼命修煉?
「哪有的事。」蕭梅影忙道:「小姐是覺得小王爺你年紀尚少,不該沾染這些世俗瑣事,污了心靈。」
「梅影姑姑,你知道父王飛沒飛升嗎?」
「不知道。」
「梅影姑姑,你知道。」獨孤弦嘻嘻笑道:「你眨眼睛啦,你一說謊就會眨眼睛。」
蕭梅影白他一眼:「好啦,我們該回去了,小姐看到信號一定擔心啦。」
「母妃肯定早就知道消息。」獨孤弦不以為意。
母妃的眼線遍布整個鎮南城,這裡發生的事須臾間就會出現在母妃的案頭。
蕭梅影看他一眼。
「好好,回去回去。」獨孤弦看她如此眼神,只能答應:「見母妃去。」
蕭梅影露出笑容。
一行人回到別院的時候,獨孤漱溟正坐在小亭里讀書,明亮柔光的光芒中,她一身宮裝優雅雍容,鳳眸黛眉,如玉如花,風華絕代。
獨孤弦撲進她懷裡。
獨孤漱溟輕輕拍拍他後背。
「母妃,他們終於按捺不住,開始刺殺我的啦。」獨孤弦抬起頭嘻嘻笑道:「這回要開始熱鬧了吧?」
「嗯。」獨孤漱溟輕輕點頭:「如你如願,會熱鬧一陣子了。」
她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的性情,唯恐天下不亂,坐看世間紛爭而興致盎然。
這可不是一個好孩子的心性。
真要這麼下去,這天下還不被他攪得大亂?
那南王府的基業也就完了。
他年紀輕輕就有了遊戲人間的心態,實在要不得,需得狠狠的糾正過來。
雖說夫君說這是有宿慧的後遺症,再所難免,往後受一些挫折就好了,可自己還是沒辦法無視。
「會一直熱鬧下去嗎?」獨孤弦小眼睛放光。
「你覺得呢?」
「難。」
「嗯——?」
「一些傢伙刺殺不成之後,會讓多數人冷靜下來,發現我的護衛比想像的更強,他們沒希望,刺殺只是送死而已。」
「嗯。」
「不過,娘,要不然,讓護衛們留一手,讓他們差點兒成功?」
「閉嘴。」獨孤漱溟淡淡道。
「娘,那些要刺殺我的都是我們南王府的仇人,當然不能心軟啦。」
「這樣做太冒險。」獨孤漱溟蹙眉道:「你又小瞧了天下英雄。」
「娘,不是我小瞧他們,實在是他們不爭氣吶。」獨孤弦嘆一口氣:「看看今天的刺殺吧,顯然是精心準備的,可還是不堪一擊。」
「如果沒智藝,你今天就受傷了。」
「不會。」獨孤弦篤定的道:「還有兩位姑娘在呢,更何況還有袁姑姑會來。」
他知道自己的護衛有數重,根本不是大家所想像的三四重護衛。
除了擺在外面的,藏在暗處的,還有隱形的,甚至還有在遠處可以瞬間過來的。
所以他們這些刺客覺得努力沖一衝,就有望衝過護衛,就能傷到自己,註定是一場美夢。
他們只以為是一道淺溝,其實是天塹。
「你呀……這般想法總要吃虧!」獨孤漱溟蹙著黛眉不滿的哼道:「等你吃虧的時候,就該後悔了。」
「不會後悔。」獨孤弦笑道:「娘,吃點兒虧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獨孤漱溟不以為然。
他現在就是過得太順,所以覺得吃虧也有趣,不知吃虧的感覺有多鬱悶。
她若有所思。
要不要想辦法讓他吃點兒虧呢,過得太順遂,反而不利於他的性情。
現在都變得玩世不恭了,再這麼下去,還指不定成什麼樣子呢,說不定南王府都盛不下他了。
「娘,父王沒飛升吧?」獨孤弦輕聲問道。
他輕聲細語,卻是趁著獨孤漱溟出神之際而突然襲擊,想來個冷不防。
獨孤漱溟明眸閃一下,蹙眉看他:「怎這麼說?」
「我看娘你一點兒不傷心難過。」
「我要在你跟前傷心難過?」
「娘,你瞞不過我的。」獨孤弦指了指自己雙眼:「我看得出來。」
「淨胡思亂想。」獨孤漱溟搖搖螓首。
「我總覺得父王沒飛升,或者還在閉關呢,這是故意弄出來的吧?」獨孤弦小眼放光,興奮的道:「這也太狠啦。」
獨孤漱溟擺手:「行啦,回去睡覺吧。」
「娘,我今天要問清楚,總不能什麼事都把我蒙在鼓裡吧?」獨孤弦一下摟緊她細細腰肢,要賴在她身上,八爪魚般纏住。
獨孤漱溟一敲他腦袋。
「啊!」獨孤弦慘叫著揉腦門兒。
獨孤漱溟推開他:「睡覺去!」
「我明白啦。」獨孤弦耷拉著臉,揉著腦門兒:「果然是個陷阱。」
獨孤漱溟瞪他一眼。
獨孤弦得意的道:「娘你一直說我心狠,比起父王來,我差多啦。」
獨孤漱溟明眸閃了閃。
獨孤弦見勢不妙,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