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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在平時,一定會防著我們,現在嘛……焦頭爛額,恐怕顧不得嘍——」
「再焦頭爛額也不會輕易相信我們……」
……
「諸位師伯師叔。」相貌平平的青年站起身,抱拳一禮:「我的意思是真正投附南王府。」
「真正投附?」
議論紛紛的眾人頓時一怔,皺眉瞪向他。
「正是,」面對眾人凜然目光,方雲良平靜從容:「這是最好的加入時機。」
「南王府現在是著了火的船,我們還要往上跳?」
「方師侄,你怎麼想的?」
「投靠南王府?是不是瘋啦?」
……
有的不解,脾氣急的還質問,甚至有的想動手揍他一頓讓他清醒清醒。
方雲良目光掠過他們,看向宗主:「宗主,為何所有人都沒有動手?」
「都在等著別人出頭,先出頭的就要承受南王府狂風暴雨的打擊。」一個老者搶答。
「南王府為了立威,為了震懾群雄,一定將所有力量都集中於這一次打擊。」
「所以,絕不能做出頭鳥。」
「誰都不傻!」
「就方師侄你傻!……這個時候還想著投附南王府,你不是聰明嘛,就這麼個聰明勁兒?」
方雲良搖頭:「其實,我覺得他們都在等燭陰司內亂,燭陰司只要不亂,他們就不敢動手。」
「如果外面不動手,燭陰司怕不會內亂。」
「所以就僵持在這兒了。」
「宗主,南王府的力量絕不是任何一宗能夠承受的。」
「那我們聯合幾宗一塊兒動手就是!」
「陸師伯。」方雲良看向說話的俊逸中年,搖搖頭嘆息:「聯盟是最不可信的,就怕也有跟我們揣著同樣心思,想投靠南王府的。」
「哈哈……」俊逸中年大笑:「小方,你真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的亂來?」
方雲良笑笑,轉頭看向宗主。
宗主周致公起身,負手踱步若有所思。
「宗主,你不會被小方說動了吧?」老嫗一頓龍頭拐。
「你們都覺得小方傻?」
「他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小方,你來說說原因,別藏著掖著啦,都什麼時候了!」
「是,宗主。」方雲良恭敬抱拳:「諸位師伯,其實我們看到的南王府,並不是真正的南王府。」
「什麼是真正的南王府?」有人不服氣。
方雲良道:「我這些日子以來,暗中觀察,探訪,還有小心推算,總算摸到一點兒皮毛。」
「說吧,別賣關子啦。」老嫗一頓龍頭拐,地面顫動。
「是。」方雲良恭敬點頭:「南王府看似只有燭陰司一股龐大力量,其實燭陰司只是其一,還有青蓮聖教,還有天元海諸島中隱藏的力量,還加上內陸的燭陰司。」
眾人皺眉。
「我們看到的燭陰司只是南王府的冰山一角,不說青蓮聖教的深不可測,且說內陸的燭陰司,」方雲良緩緩搖頭:「據我所知,內陸的燭陰司相對獨立,對南王爺的依賴不強,南王爺站在背後把周傲霜推到前面,周傲霜聲勢一時無倆,堪為天下第一。」
「內陸……」
「內陸的燭陰司之大遠勝天元海,一旦這邊跟南王府打起來,甚至燭陰司內部分裂,內陸趕過來,便如排山倒海之勢,無人能擋。」
「毫無希望?」
「毫無希望!」
「如果讓內陸的燭陰司先崩潰呢?」
「南王爺飛升不飛升,對內陸影響不大,除非殺了周傲霜,可惜周傲霜太強,殺不了。」
「一外一內,互為倚助,這個……確實麻煩!」
「更別說南王府內的高手如雲,奇人異士數不勝數,還有陣法相助……」方雲良搖頭嘆息:「隨便拿出哪一樣,都足以橫掃天下群雄!……所以最明智之路就是投附南王府,沒了南王爺的南王府更可怕!」
大殿內一片沉默。
看宗主周致公沉吟不語,顯然半信半疑,遲疑不決,方雲良有些急了:「宗主,機不可失啊!」
「此事太過重大,我們一直以來是跟南王府做對手,現在忽然調頭,恐怕……」
「嗯,弟子們那邊也不好交待。」
「胡師伯,弟子們的想法重要,還是我天元宗的興亡重要?」方雲良沉肅而咄咄逼人:「什麼都讓弟子們做主,要我們這些長老做什麼?!」
「這也太急了吧?」
「時機不等人啊,喝第一口湯的,才能得到最大的好處。」方雲良搖頭:「第二個的,恐怕會被南王府拒絕。」
「我們依附,還會被拒絕?」
「這個時候依附,誰知道真假?」方雲良沉聲道:「況且南王府的實力足夠,未必瞧得上我們!」
一個紅臉膛老者火冒三丈:「方師侄,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只有搶在第一個依附才會被接受,晚了就會熱臉貼上冷屁股,是不是?」
「……陸師叔話糙理不糙,正是如此。」
「放你娘的屁!」紅臉膛老者破口大罵,指著他喝道:「合著我們是忝著臉求南王府收留?我們天雲宗沒那麼賤!」
方雲良搖頭嘆口氣,不理會紅臉膛老者,只盯著周致公看:「宗主,我言盡於此,何去何從,還望宗主明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