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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徐嶸見她如此,緩緩點頭:「老臣會安撫群臣。」
宋玉箏點點頭:「讓他們清醒清醒,別把朕的容忍與仁慈當成軟弱,修渠之事不容有異議,不容推諉脫延,否則,見一個罰一個,不想做朝廷的官那就讓出位置,下面有的是人等著!」
第1219章 刺殺
「是。」徐嶸嘆口氣道:「老臣會讓他們老實一些的。」
他看宋玉箏美麗的黛眉之間籠罩了一層淡淡煞氣,心中一凜,知道不妙。
這一次皇上是來真的。
不會再像從前一般步步退讓,容忍眾臣的胡鬧,再有不長眼的就得倒霉。
龍有逆鱗,看來李澄空便是皇上的逆鱗,李澄空發話,皇上是篤信無疑,眾臣及自己說什麼也沒有。
說來說去還是她更相信李澄空。
他心中暗自嘆息。
這大雲是皇上的大雲還是李澄空的大雲?
李澄空一句話,整個大雲都要動起來,包括大月,甚至大永那邊也有動靜。
看來李澄空雖沒做皇帝,卻無異於做了西陽島的皇帝,一聲令下,大雲大月大永莫能不從。
宋玉箏哼道:「徐老,我知道你所想,覺得我偏信李澄空,是被情所迷。」
徐嶸忙搖頭道:「老臣不敢!」
「哼,你是不敢,而不是不想。」宋玉箏冷笑道:「我真要為情所迷,也不會坐上這個位子,受這個罪!」
徐嶸露出笑容。
皇上坐上皇位之後確實是受罪,沒什麼享受,反而處處受氣處處忍耐。
這份忍耐絕不是年輕人能夠具備的,皇上實是聖明之主,換了別人,早就發作,大開殺戒了。
宋玉箏搖搖頭嘆道:「你有如此想法,是因為不知他的厲害。」
徐嶸道:「皇上,如果我們大雲有違的話,李澄空會如何?」
「他?修建水渠又不是他命令的。」宋玉箏搖頭:「他只是提了一句,今天會有大旱,沒說別的。」
「老臣想知道,南王殿下怎知今年會有大旱,他又不是欽天監。」
「他的修為足夠,感天應地,更勝欽天監一籌。」
「原來如此……」徐嶸緩緩點頭。
他是知道李澄空修為高絕的,隱隱有天元海第一高手之稱,無人能及。
「他修為之高不是你們能想像的,所以他既說有大旱,那必有大旱,因為你們的傲慢而耽擱修建水渠,到時候大雲百姓無糧食無吃,怎麼辦?」宋玉箏哼一聲道:「修了水渠,如果沒有大旱,也比大旱至卻無水渠來得好吧?」
「……皇上英明。」徐嶸緩緩點頭。
修建水渠耗費巨大,但現在天下太平,因為李澄空而消彌了戰爭,便不必擔憂無力支撐軍隊。
不過大雲受災多是受澇災,所以民間及朝廷百官對修水渠如此牴觸。
如果李澄空判斷失誤,那大雲損失就太大了,真要將這巨大風險繫於一人之身?
現在看來,皇上是鐵了心,堅信李澄空判斷,朝廷百官與百姓卻不信皇上。
那只有自己與另三個一品大臣出面安撫,壓下眾人的異議,推行皇上的聖旨。
——
李澄空坐在南王府別字,聽著袁紫煙的稟報,把玩著一枚玉佩:「玉箏還是極有魄力的。」
如果自己判斷錯誤,恐怕玉箏也無臉再呆坐皇位。
「民間反對聲不絕。」袁紫煙輕輕搖頭:「覺得荒謬之極,大雲幾乎沒經歷過大旱,不過消息沒泄露出去,他們不知道是因為老爺的話。」
「要是知道了,一定會罵玉箏色迷心竅,不配為君。」
「……差不多吧,」袁紫煙道:「宋姑娘還是有些手段的,大臣們差不多馴服了。」
李澄空露出笑容:「他們都是聰明人,知道好歹,不敢真逼走了玉箏。」
宋玉箏應該是歷代大雲最寬和的皇帝了,遵從律法,不因為好惡而賞罰,實是難得的明君。
真逼走了她,再換一個皇帝,誰知道是什麼樣子,是不是暴君,絕不會容他們如此放肆。
他們在宋石寒手下的時候可不敢如此放肆,也沒有現在的日子舒坦。
「老爺,你話已說出去了,真要沒有大旱,那……」
「我寧願我的話沒實現。」
「老爺真是悲天憫人。」
「天地便如人的身體,人一旦生病,什麼病都跟著出現,天地一旦破壞了平衡,那就意味著一直不斷的調整。」李澄空搖頭道:「很難再風調雨順了,今年大旱,明年就可能大澇,甚至旱完之後就開始澇。」
「那怎麼辦?」
「莊稼就是要看老天的臉色。」李澄空道:「開通天元海與內陸的航線吧,儘量多造船。」
「天元海周圍礁石太多,很麻煩。」袁紫煙點點頭:「我會想辦法讓人多探幾條航線出來。」
李澄空抬頭看看天,搖搖頭。
隨著對天地之力了解加深,感應也更敏銳清晰,他能感覺到天地之間隱隱躁動。
陣法只能影響有限區域,不可能籠罩整個天下。
他現在只能保證鎮南城的風調雨順,再往外擴,就不堪承受了。
在天地跟前,人便顯得很渺小。
「老爺,要不要幫一把宋姑娘?」
「她現在熬過去了,不必再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