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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那一巴掌如果打中柳劍鳴,他有無理取鬧之嫌,可這一掌把柳劍鳴重創,卻是自衛。
可憐柳劍鳴還以為能收拾得了他,卻原來是一場夢。
陸峽「啪」給自己一巴掌。
雪白臉龐眨眼便浮出一道紅掌印。
「場主,我替劍鳴給你賠罪了!」他低下頭。
這一巴掌最重要的是打自己,恨自己愚蠢,竟然被耍得團團轉,腦子竟然如此不清楚。
怎麼不想想李澄空是知機監的金甲太監,怎能是弱者?怎能打不著柳劍鳴?
這是把一頭猛虎當成了一隻貓!自己不該打誰該打!
當然也順勢低頭,強者為尊,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頭,而且也趁機邀買了護衛們的人心,一舉三得。
「呵呵……」李澄空笑道:「陸掌記,好手段,佩服佩服!」
他看穿了陸峽的手段。
如果是自己,有六十倍思維,能慢慢思考,使出這樣的手段不算出奇。
可陸峽沒有這麼從容思考的時間,能瞬間做出這一舉動而化解危機,確實難得,雖然胖得厲害,卻是個人才。
「場主如果真要他們做護衛,那就給場主,這也是他們的造化!」陸峽慨然道。
「掌記……」正在攙扶柳劍鳴的七人瞪大眼睛,失聲叫道。
「叫什麼叫!」陸峽眼睛一瞪:「所謂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蒙場主看得起你們,收你們做護衛,你們不感激,還不情願,簡直就是不識好歹!」
他一下反應過來。
既然李道淵要他們做護衛,那就做護衛,正好多了八雙監視李道淵的眼睛。
他相信即使成了李道淵的護衛,他們還是心向自己的,還是自己的耳朵與眼睛。
李澄空笑道:「好啊,那我就收下了!……至於柳劍鳴,如果能低頭認錯的話,我也可以收回剛才的決定,留在我身邊做護衛。」
柳劍鳴正被眾人扶著,臉色蒼白,嘴角還在涌血,好像要把所有的血都吐盡。
「劍鳴!」陸峽忙瞪眼睛,使眼色。
柳劍鳴卻不理會,死死瞪著李澄空。
李澄空笑道:「看來是寧死不屈,我就佩服這樣的脾氣,我喜歡,那就留下吧。」
「多謝場主!」陸峽大喜過望。
不管怎樣,一旦真被逐出草場,即使自己暗自收留,或者安排到別處,都是背負著一個污點。
這會大大影響周圍人的觀感,會排斥他,會過得很艱難,所以留在草場是最好的選擇。
即使委屈一時,但耐心尋找機會,如此猖狂的傢伙,必然迅速倒台!
柳劍鳴冷冷不說話。
李澄空笑著掃過他,不再理會,緩步朝里走去:「走吧陸掌記,去看看我的草場。」
「場主隨我來!」陸峽笑呵呵的道。
他眼中也沒有一絲殺意與冷意,好像徹底容納了李澄空,看得李澄空暗嘆。
人才處處有哇,這陸峽就是一個。
袁紫煙瞥一眼柳劍鳴,暗自搖頭。
就這種衝動無智的傢伙還想跟死太監斗?
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第200章 銳減
李澄空隨著陸峽往裡走。
他走出幾步便停住,扭頭往後看。
九個青年正停住沒動,顯然並不服氣。
李澄空皺眉,臉色一沉:「怎麼,你們不想做我的護衛?」
「恕我們難從命!」一個方臉青年沉聲道:「我們是掌記的護衛,不是場主你的護衛!」
「就是說,你們不想聽我的?」李澄空淡淡道。
方臉青年正色道:「如此亂命,我們恕不能聽從!」
李澄空輕笑:「你們是覺得法不責眾吧?」
他看向陸峽。
陸峽沉著臉罵道:「你們瘋了吧?這是幹什麼?場主的話都敢不聽了?那是不是我這個掌記的話更不管用?!」
「掌記……」方臉青年忙道。
「白澤,你閉嘴!」陸峽喝道:「別的不用說,就說是不是想離開草場!?」
「……不是。」白澤緩緩道。
「那還囉嗦什麼?!」陸峽喝道:「不想離開草場,就老老實實聽命,尤其是場主之命!」
「掌——記——!」白澤喝道。
他對陸峽挺不滿的。
平時很豪氣很大氣的一個人,到了關鍵時候卻軟弱不堪,硬氣不起來。
如果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擋住新任場主,抵抗他的命令,他有什麼辦法?確實就是法不責眾。
難道他真要把所有人都逐出草場?
那草場的事誰來做?
他們原本可以有恃無恐,偏偏陸峽軟弱不堪,硬氣不起來,被這個新任場主壓住了!
壓倒一次,就能壓倒兩次,然後就能一直壓倒,這麼下去再也無法抬頭挺胸!
陸峽知道他的想法,卻暗嘆天真。
真以為法不責眾?
自己這些年不是白混的,從李道淵的眼裡看到了嘲笑與堅定,一旦真要抱著法不責眾的心思抵抗,李道淵絕對會趁機拔除所有人,全部換成他自己的人!
這麼幹正合他的心意!
所以絕不能硬來。
李澄空笑道:「你們這是唱的哪一出?要不要你們先討論討論,統一想法?」
「場主,他們愣頭青,不過也有一樁好處。」陸峽笑道:「一旦認準了人,那就絕不會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