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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果不是覺得宋玉箏要撐不住了,也不會跑過來,別等著一片好心磨礪她,最終卻弄得她精神大損,壞了心境,那就得不償失。
「據說獨孤姐姐一直不顯懷,胎兒可是發育不良?」宋玉箏忍不住問一句。
李澄空搖頭:「放心吧,一切安好。」
「可在娘胎里的時間太久了吧?」
「嗯,是有點兒長。」
「這樣沒問題?」宋玉箏蹙眉:「不會有危險吧?尤其是獨孤姐姐。」
不管是武功強弱,女人生孩子都是險惡的一大關口,一旦出事,武功強也撐不住。
這其中涉及到了極玄妙的變化。
李澄空緩緩搖頭。
「如果真出危險,是要保孤獨姐姐呢,還是保孩子?」
李澄空沒好氣的瞪她。
宋玉箏忙陪笑:「我當然不是詛咒,只是擔心,好像大家都有點兒擔心吧?」
獨孤漱溟懷胎時間照理來說,應該是保密的,可偏偏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
都知道獨孤漱溟胎兒已經過了十一個多月,快要滿十二個月了。
這顯然是出了變故。
再怎麼不正常的胎兒,十個月也該鑽出娘胎,迫不及待的看這世界了。
可這個孩子倒好,一直縮在獨孤漱溟肚子裡不出來,眼見著要呆足十二個月。
這絕不正常。
正常情況下,孩子已經沒了。
看李澄空的神情,應該還沒問題。
但李澄空即使修為高深,畢竟不是神仙,碰上這種情況恐怕也沒什麼辦法。
到時候還是要面臨一個選擇: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清溟不會有事的。」李澄空道。
宋玉箏嘆息道:「女人不管強弱,生孩子都是生死一關……我已經讓人開道場給獨孤姐姐祈福。」
「有心了。」李澄空點點頭:「走了。」
「快走快走。」宋玉箏擺玉手。
李澄空閃動幾下,消失無蹤。
宋玉箏慢慢收回目光,扭頭看向葉秋:「葉姑娘,進來坐吧。」
「皇上,不如去亭里說吧。」葉秋道。
兩人面對面坐著泛舟,有點兒怪異。
「走。」宋玉箏躍起。
華麗龍袍在陽光下閃閃放光,袍上的幾條天龍仿佛蜿蜒欲破出龍袍升天。
兩人落到最近的小亭里。
剛剛坐下,遠處的宮女已然飄然過來奉上茶茗。
「唉……」宋玉箏看著在湖上輕盪的小船,悠悠發出一聲嘆息。
葉秋沉默不語。
她即使不看宋玉箏所思所想,也知道這一聲顯然是為與教主的感情而發。
宋玉箏道:「葉姑娘,我們還是說說朝堂的事吧,給你介紹一下這些老奸巨猾的東西!」
「是,皇上。」葉秋點頭。
——
李澄空回到南王府,見到了諸葛大師,也很快看到了陸青鸞。
陸青鸞等在湖上小亭。
她靜靜坐在石桌邊,右胳膊肘拄著石桌,撐著瑩白下頜,玉臉沉如水。
李澄空來到小亭里的時候,笑眯眯坐到她對面,擋住了她投向遠處的眼波。
陸青鸞抬眼看他,發出一聲冷笑。
李澄空笑道:「青鸞所為何事?」
「明知故問!」
「真不知道到底為了何事。」李澄空搖頭微笑道:「難道是因為諸葛大師?」
「還是一樣的虛偽!」
「好吧,諸葛大師留在南王府,是不可能再離開了,青鸞你還是另尋高明吧。」
「李澄空,你是覺得我奈何不得你的陣法?」
「確實奈何不得。」
「你可知世間有寶物能克制陣法?」
「是有這種寶物。」李澄空點點頭:「不過嘛,這種寶物可不易尋,你們未必尋得到。」
「我們找得到!」陸青鸞冷冷道。
李澄空微笑:「那就祝青鸞你好運啦,找到這種寶物,然後克制我的陣法。」
「你能護得他一時,護不了一輩子。」
「我能護得了他一輩子。」
「哼,可笑。」
「青鸞,你可別逼我。」
「我若逼你,你就要殺我?」
「我不會殺你。」李澄空緩緩搖頭:「畢竟我們交情一場,我不至於如此絕情。」
陸青鸞哼一聲。
她發現李澄空變心也極快。
原本還是余情未了,現在看,已然是斬斷了情絲,徹底變得無情。
李澄空道:「我會殺了你的長老們,當然,也不必我親自動手,發一句話足矣。」
陸青鸞蹙眉盯著他,眼波冷冽:「這麼說,你是要對付我永離神宮?」
李澄空笑了笑:「那要看你的選擇了,你若逼我如此,那我只能順勢而為,斬斷大永的威脅。」
陸青鸞冷笑:「李澄空,你是大月人,並不是大永人,為何如此維護大永皇帝?」
「唉……」李澄空嘆息:「看來我們白交結一場,青鸞你並不知我。」
「我確實不理解你這做法。」陸青鸞道:「明明可以讓大永亂起來,你再火中取栗奪取皇位,大永皇位對你而言,唾手可得!」
「有所為,有所為不為。」李澄空緩緩道:「我既為南王,就不會做大永的皇帝。」
陸青鸞哼道:「明明可以得到,偏偏就是不取,以彰顯你的高尚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