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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澄空哼一聲道:「我是氣憤,皇上太過無情!……已經為江山社稷犧牲了一次殿下,這一次又要犧牲殿下,父女之情何在?」
獨孤漱溟笑了笑:「我沒那麼在意的,已經習慣,他就是那樣的人。」
李澄空冷冷道:「世間諸人皆為棋子,包括自己的兒女與妻子,這活著還有何趣味!」
獨孤漱溟道:「你不該拒絕他的。」
李澄空道:「大不了派人來殺人罷了,我沒那麼容易殺,不過殿下你要小心。」
「我——?」
「我就怕皇上鋌而走險,」李澄空皺眉道:「知道我對殿下的感情,會派人劫持殿下來逼迫我!」
獨孤漱溟顧不得臉紅,玉臉沉了沉。
這種事父皇絕對幹得出來,為了江山社稷,他誰都可以犧牲,包括自己。
「我會小心的。」她輕輕點頭。
「要防範身邊之人。」李澄空皺眉道:「皇上布局深遠,恐怕殿下你身邊有皇上之人。」
「好。」獨孤漱溟輕輕點頭。
李澄空道:「我去一趟欽天監。」
獨孤漱溟露出疑問神色。
李澄空嘆一口氣:「還是要找到紀教主,她才是破局的關鍵。」
「父皇不是說已經殺了她嗎?」
「皇上的話不盡不實,未必真殺死了紀教主,有可能重傷而在某一處地方療傷。」
「如果欽天監能找得到,父皇也找到了!」
李澄空笑著搖搖頭。
「殿下,萬萬小心。」他抱抱拳,化為一道影子消失無蹤。
獨孤漱溟盯著他消失的方向,絕美玉臉再次緋紅如醉酒,明媚眼波迷離。
……
李澄空出現在山巔三棵斜歪的松樹下,坐在石桌前,低頭看著上面的棋子。
方敬業悠悠出現,負手站在石桌前,呵呵笑道:「我這一局如何?」
李澄空伸手拈起一枚白子,輕輕放下。
方敬業頓時瞪大眼,湊到石桌前死死瞪著,又看看周圍,咬牙切齒,最終搖頭嘆氣。
李澄空笑道:「監主棋力有退步,是心不在焉吧?」
方敬業搖頭不已。
李澄空道:「監主可是有什麼心事?」
「不可說,不可說!」方敬業搖頭。
「監主,我們做個交易吧。」李澄空從懷裡掏出一本厚厚的冊子,拋給他:「這是上古棋譜爛柯譜,乃是傳國棋士所傳,研究透了可無敵。」
「不可能!」方敬業接過冊子,迅速翻一眼,雙眼迸射精芒,露出讚嘆神色。
沒想到還有如此妙著,如此奇妙的戰法,僅僅看這一式,便覺得眼前豁然開朗,仿佛推開一個新世界的大門。
李澄空伸手一拂。
這本厚冊子「砰」化為碎末,簌簌揚揚落地。
「你——你——!」方敬業勃然大怒。
李澄空伸手指指自己的腦袋,微笑道:「這本爛柯譜已經在我腦子裡,隨時能默寫出來。」
「你想要什麼?」方敬業哼道。
李澄空道:「觀星訣,周天流虛觀星訣!」
「不可能!」
「那便算了。」李澄空搖頭道:「看來這本爛柯譜只能爛在我腦子裡了。」
「你的棋力就是看了這爛柯譜所致吧?」
「不是。」李澄空搖頭:「我棋力天生,並非後來所練,這本棋譜是無意中所得。」
其實是在大永的禁宮秘庫所得。
禁宮秘庫收藏的東西五花八門,除了一些武功秘笈,還有一些奇功雜學。
這本爛柯譜就是最頂尖的棋譜,對方敬業來說就是無上的誘惑。
對方敬業來說,這比什麼武功秘笈都重要。
「周天流虛觀星訣絕不能外傳的。」
「這也不算外傳吧?」李澄空微笑道:「我只是練來看看,況且,我也不算外人。」
「怎不算外人。」方敬業哼道:「你的星相越來越古怪,可不是什麼好人。」
李澄空笑道:「既然不行,那就算了!」
他轉身便要離開。
「……周天流虛觀星訣絕不能外傳!」方敬業待李澄空走到山峰邊緣,便要踏出之際,叫住了他。
李澄空停住,轉身笑望。
「好,交換就交換!」方敬業咬牙道:「但願我這次沒所託非人。」
李澄空失笑:「監主其實你也明白,這周天流虛觀星訣沒什麼大用。」
方敬業眼睛一瞪。
李澄空道:「只能監看一下生死而已,即使能預測凶吉,但不知因果,知道凶吉又有何用?」
「好吧好吧,給你便是!」方敬業哼一聲:「等著!」
他轉身便走進了不遠處的欽天監院內。
片刻過後,他又回來,遞給李澄空一塊湛藍的石頭,哼道:「此乃星石,周天流虛觀星訣便是從此石上得來,看你有沒有這機緣了。」
李澄空從袖中又掏出一本厚冊子遞過去。
方敬業忙奪過來,仔細看兩眼,抬頭瞪李澄空:「你小子,是算計好的!」
李澄空微笑:「我還未必能修得了。」
「你知道就好。」方敬業道:「趕緊的,給你一個時辰,不成就算了。」
李澄空閉上眼睛。
頓時眼前一片片藍光閃過,然後越來越繁密,到後來,藍光匯成一道光幕,忽然炸碎,化為一顆顆的星辰在夜空中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