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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何等驚人的對比?
也無怪乎周玄機一直隱居,尤其隱在鎮南城,否則,人們知道了這個風雲流轉陣的存在,一定想方設法得到。
獨孤漱溟驚奇的道:「如此妙法,我竟然從沒聽說過。」
身為大月的皇帝,手底下有專司情報的部門,搜羅天下消息,即使沒辦法跟燭陰司相比,所知也不是尋常人能想像的。
這個世界遠比常人想像的更奇妙,更離奇,只有身處高位之人,才有資格知道一些幽深之秘。
如果真有這般妙法,自己應該聽說過才對。
「他是一脈單傳,又是獨自隱居,天下間知道這消息的恐怕只有兩三個人而已。」袁紫煙笑道:「公主,我能得到這消息,是因為聖女。」
獨孤漱溟恍然大悟。
「真有這般妙法,那能造就多少高手?」獨孤漱溟明眸閃爍,嘆息道:「當真是禍害。」
她蹙眉搖頭:「一旦被人知道,韻兒恐怕沒有消停日子了。」
「公主,如果是別人得到此法,確實沒辦法消停,可是韻兒就不一樣啦。」袁紫煙得意的道:「他們膽子再大,敢搶我南王府的東西?」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獨孤漱溟搖頭。
南王府別的心法秘笈也精妙,但對常人來說,誘惑沒那麼大,這風雲流轉陣對常人卻有無窮誘惑。
她知道人心的力量有多強。
「嗯,是不得不防,所以,此事需得保密,不能外人知曉。」
「是。」袁紫煙肅然點頭。
徐智藝輕聲道:「想保密,那就要引開眾人注意,不如在那小巷裡再建一座別院。」
「嗯,有道理。」袁紫煙忙點頭:「韻兒去那裡也就不突兀了。」
「你們看著辦吧。」李澄空道。
他對這些並不在意,即使泄密了也無所謂,宋竹韻身上有數道護身符,幾乎不可能刺殺成功。
更何況,那些頂尖人物一旦踏入鎮南城,幾乎不可能隱藏,自己了如指掌。
只要在鎮南城內,就不可能刺殺得了她。
——
南王府大雲別院
湖邊的小亭上,夜風徐徐,一輪明月倒映在清亮的湖面,隨著湖水輕盪而變幻。
李澄空與宋玉箏在亭內白玉石桌旁相對而坐。
她一臉疲憊的輕啜一口美酒,搖頭嘆氣:「這丫頭,玩野了,不知道回來了。」
李澄空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現在就學陣法,太快了吧?」宋玉箏揉了揉黛眉。
黛眉籠罩了鬱氣,如果不是她修煉有成,一直這麼憂慮下去,恐怕已然蒼老許多。
李澄空也不多勸。
即使身為夫妻,他也會留下足夠的個人空間,不會強行干涉,她重視責任,那就盡職盡責。
他做的就是支持,而不是干擾。
「在我這裡是太快了,因為心智還不夠強大,撐不住陣法的消耗,但周玄機的渾天門專注於陣法,可能傳承之道更精妙,比我更勝一籌,可能有基本的入門之法。」
他因為有足夠強大的智慧,當初看的陣法也沒有基本入門之法,直接從高端進入。
宋竹韻與獨孤弦不同,沒有宿慧,心智是一直在發展,待到了十六歲左右,就能達到學陣法的要求。
「她既然想學,那就學吧。」宋玉箏不在意的道:「反正在鎮南城,由你守著。」
在李澄空身邊,比在自己身邊還讓人放心,更何況鎮南城宛如鐵桶一般,遠比雲京這邊更安全。
李澄空頷首:「你同意便好,她呀……就是為了偷懶,不過周玄機做師父也不錯。」
「這邊出了一種怪病。」宋玉箏揉著瞎:「一直查不到病因,像是瘟疫,又不像。」
「嗯——?」
「還是得你幫忙看看。」
「我的醫術僅得皮毛。」李澄空搖頭:「沒找幾個名醫看看?」
「他們看過了,沒頭緒。」宋玉箏搖頭:「用盡手法也救不回人,即使大宗師出手也沒用。」
「武功救不回來?」
「沒有。」
「……我看看。」李澄空緩緩道。
宋玉箏拍一下巴掌。
一個年輕憨厚的太監飄身過來,身穿錦袍,手執銀拂塵,輕輕躬身:「皇上。」
「把人帶過來。」
「是。」
小太監飄走。
李澄空打量著這年輕太監,年紀輕輕卻已然一身天外天修為,確實是奇才。
而且一身修為皆是陰柔,行走無聲如狸貓,優雅而從容。
「這是才提拔上來的,如何?」
李澄空笑道:「想必是經過聖女甄別的。」
「是。」宋玉箏輕輕點頭:「心性純良,還是練武的奇才,聰明靈伶,很難得。」
「還是要小心。」李澄空點點頭:「人心易變,不能大意。」
身懷絕頂武功,就如同利器,用得好了威力驚人,可一旦反噬也是極厲害的。
「這是自然。」宋玉箏笑道:「對身邊人我一向是很小心的。」
兩人說一些別的話,腳步聲響起,兩具寒玉棺材被抬了進來,碧綠晶瑩,隱約可見裡面躺著兩個青年。
四個魁梧壯實的太監慢慢放下棺材,退了出去。
那小太監則站到一旁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