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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太監明明就在閉關,根本沒出來建陣法,怎麼陣法就自己建好了?
真是見了鬼!
到了邊境十里之外的山谷,李澄空再次停住不動,沒有繼續往前的意思。
他們看到天南關的鐵騎縱橫來去,疾如風火,一遍又一遍,顯然正在找他們。
眾人都好奇,為何不直接進入天南關,何必讓天南關如此費勁兒尋找?
一天之後,獨孤漱溟忍不住親自過來相詢。
「不急。」李澄空坐在榻上,睜開眼睛慢慢悠悠說道。
他一直沉浸於修煉中,沉迷於突飛猛進的爽快中,修煉的爽快遠勝過世事。
他到了大宗師,還不能隨意打殺,諸多束縛,還有諸多壓力,太不爽利。
可修煉卻沒有這麼多的麻煩,突飛猛進的滋味勝過任何的快感。
獨孤漱溟打量著他:「馬上就到天南關,為何不進去,不過關?」
「不急。」李澄空道。
獨孤漱溟狠狠白他一眼。
李澄空道:「這消息沒能確定,所以本不想說。」
「你跟我還說這些廢話幹什麼!」獨孤漱溟沒好氣的道:「趕緊的!」
李澄空笑道:「霍天風遇刺。」
「嗯。」獨孤漱溟頷首:「傷得很重,死了嗎?」
霍天風遇刺不算什麼奇事。
他與七弟獨孤烈風情形不同。
獨孤烈風雖然眾望所歸,可並沒有真正的管事,沒什麼實權,其權勢根基是站到他一邊的朝廷大臣們,通過影響這些朝臣而影響朝廷,彰顯他的權勢。
霍天風不同,他是真正的掌事,是掌管大永朝兵部侍郎。
雖然僅僅是侍郎,卻與尚書沒什麼不同,比尚書更位高權重,可謂一人之下,所有人之上。
大永皇帝不同與父皇的春秋鼎盛,已經是日薄西山,權力逐漸移交給霍天風。
雖然霍天風僅僅得了一點兒權力,卻已經舉足輕重,遇刺僅是尋常事。
霍天風這般地位,想刺殺他卻不易,更別說刺死。
「死了。」李澄空道。
「不可能吧?」獨孤漱溟明眸瞪大。
李澄空緩緩點頭:「我收到的消息是霍天風已經死了,但是……」
「但是什麼?」
「有可能是替身……所以現在形勢還不明朗。」
「唉……」獨孤漱溟嘆一口氣,剛剛振奮的精神一下又衰落下去。
李澄空笑道:「所以我不想跟殿下你說這消息,免得起起落落影響心情。」
獨孤漱溟哼道:「有什麼可影響的,他的死活關我何事!」
「那倒也是。」李澄空嘆道:「不管他是死是活,恐怕公主殿下你都要嫁過去的。」
「死了也要嫁?」
「不然,兩國同盟如何維持?」李澄空道:「至少得有一個人質吧。」
獨孤漱溟輕輕點頭。
「再等等吧,看那邊的消息。」李澄空道。
獨孤漱溟起身離開。
這確實影響到了她心情,還不如不知道,坐在自己的榻上,她一直在想著霍天風的生死。
她其實是巴不得霍天風死,對霍天風深恨之,兩國以親事結盟雖是兩國皇帝決定的,但選誰卻是霍天風決定的。
她一夜沒睡好,輾轉反側。
第二天清晨,天還沒亮,她就去找李澄空。
李澄空正在木屋前活動著筋骨,即使到了他這般境界,身體還是要好好保養。
他對熱切盯著自己的獨孤漱溟搖頭:「死的是替身。」
獨孤漱溟明眸一下黯淡,大失所望。
李澄空笑道:「殿下是想他死吧?」
獨孤漱溟白他一眼,懶得多說。
她不信李澄空不知道自己的心思,當然是想霍天風死,自己即使嫁過去也不必一天到晚對著一個噁心傢伙。
李澄空道:「要不然,我去殺掉他?」
「算了。」獨孤漱溟忙道。
李澄空搖搖頭:「大雲這幫傢伙找不到我們,就找上了霍天風,卻如此不給力,只殺了一個替身,真是丟人!」
他皺眉沉吟。
獨孤漱溟道:「你覺得不對勁兒?」
李澄空緩緩點頭:「確實不太對勁兒。」
他知道神臨峰的本事,如果神臨峰高手出手的話,恐怕不會弄錯。
是霍天風那邊棋高一招?
還是別有內情?
他閉上眼睛一動不動。
獨孤漱溟忙揮手,正準備奉上茶茗的袁紫煙停住腳步,戛然而止站在原地。
時間慢慢流逝。
這小木屋前的空氣好像靜止了。
第259章 遺孀
兩女都盯著他。
他一動不動如木雕,甚至呼吸都停止了一般,甚至精氣神都不在眼前。
袁紫煙明眸閃動。
不由的生出一絲蠢蠢欲動,想要上前碰一碰,看能不能把他碰倒,甚至驚擾到他,最好能走火入魔。
她不知道李澄空現在的感覺敏銳之極,她稍稍生出一點兒異樣心思,李澄空就能感覺得到。
他暗自搖頭,慢慢睜開眼睛,冷冷道:「紫煙,你又想害我!」
「沒有啊!」袁紫煙忙不迭地叫道。
李澄空哼一聲:「想要不被我發覺,心思就得更隱秘一些!」
「老爺,喝茶。」袁紫煙嫣然奉上茶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