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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中年男子手執紫色長棍,從高台飄到李澄空身邊。
兩根紫棍點中李澄空腋窩,另兩根點在他大腿根外側。
他雙腿如觸電,酥麻中失去知覺。
前兩根紫棍一壓,他「砰」的結結實實趴到地上。
四根棍子同時戳他後背穴道。
李澄空如泄了氣的皮球,眾人隱約能聽到他內氣外泄的聲音,臉色肅然。
這是廢掉了修為!
兩人黑衣中年各提著一個黑色磨盤站到十米外。
他們輕輕一抖,黑磨盤散開成一根長鞭,再輕輕一抖,長鞭如兩條蛇蜿蜒游到李澄空身邊。
「啪!」鞭尖在空中炸響。
周圍眾人暗自一顫。
他們不止一次親眼見過這鞭子的威力,一想到李澄空要受二十鞭,皆暗自搖頭。
說是饒他一命,其實是說著好聽,二十鞭足夠活活打死他了。
宋明華三人憂心忡忡卻無計可施。
孫歸武尤其知道這鞭子的滋味,臉已經皺成一團,咬著牙惱怒的瞪向秦天南。
「啪!」一條長鞭在空中飛舞,脆響聲中擊上李澄空後背。
「啊——!」李澄空慘叫。
衣衫裂一道口子,碎布陷進他背後肉里。
眾人一顫。
李澄空感覺身體一下被砸碎了,好像不是鞭子,是巨錘把自己砸成了肉醬。
這一聲悽慘嚎叫猛衝出口腔,是身體的本能慘叫,不歸自己管控。
「哈哈,他尿了!」
「也拉啦!」
「也太不禁打啦,一鞭就屎尿齊出!哈哈哈哈……」
周忘川身邊的三個青年大肆嘲笑。
周圍人們卻沒跟著笑。
一看就知道,這行鞭之人下了死手,是成心要打死李澄空了!
「啊——!」孫歸武要撲上去,被宋明華與胡云石按住。
這個時候亂來就是成心搗亂,不死也要半殘,徒勞無益。
「啪!」
「啊——!」
「啪!」
「啊——!」
「啪!」
「啊——!」
……
李澄空後背的衣衫全都砸進肉里,沒一片兒飄落外面,變成了紅黑色。
他剛開始慘叫著顫抖,十鞭之後,已經一動不動,仿佛氣絕身亡。
「啪!」
「啪!」
「啪!」
……
周圍一片死寂,只有一下接一下的鞭打聲。
眾人陰沉著臉沉默看著,即使聒噪嘲笑的三青年也閉上嘴。
兩個黑衣中年仿佛沒有感情,兩鞭的間隔時間相同,不緊不慢,從容淡漠,仿佛會永遠打下去不停歇。
二十鞭完成,他們輕輕一抖手腕。
兩根暗褐鞭子好像蛇盤身,團成一盤。
頓時吐氣聲此起彼伏。
兩人朝高台上躬身一禮,轉身大步流星離開。
宋明華三人已經衝到李澄空身邊,不敢動他,宋明華蹲下小心翼翼探他鼻息,長鬆一口氣。
「這件事至此為止。」秦天南起身,淡淡說道:「不准再糾纏不休,否則,莫怪律法無情!」
他沖韓平川抱拳,韓平川起身抱拳,兩人肅然離開高台,看也沒看李澄空。
眾人頓時圍過來。
「先別動他!」胡云石對宋明華與孫歸武說道,撥開眾人徑直離去。
孫歸武怒瞪向眾人:「靠那麼近幹什麼,是不是想看老李死沒死?」
有人問:「到底死了沒?」
孫歸武怒瞪過去:「沒有!老李不會死!他沒那麼容易死!」
「二十鞭吶……活不了的。」
「唉……即使沒死,五臟六腑受這麼重的傷,最終還是要病死的。」
「要我說,還不如直接死了呢,省得活受罪。」
……
孫歸武陰沉著臉,雙眼噴火一般掃向眾人,卻根本嚇不退他們。
剛才的鞭子就是最好的震懾。
誰敢動手,再輕也逃不過鞭子,李澄空的慘狀就在眼前,相信暫時沒人敢犯。
「讓開!」胡云石的低喝聲中,眾人讓開一條路,看著他背著一張床進來。
「砰!」床榻放下,胡云石道:「把他放上面,輕一點兒。」
孫歸武敬佩的看胡云石,自己就沒想到這麼做。
三人小心翼翼托起爛泥般的、散發著惡臭的李澄空,一點一點放到榻上,然後抬著床榻往回走。
眾人沒跟過去。
李澄空的結局已經很清楚,受這麼重的傷,即使現在不死也撐不過今晚的。
三人抬到他們小院門口時,老汪在他的院門口招手:「抬過來!」
三人遲疑。
老汪道:「不想他死,就抬過來!」
「……抬過去吧。」宋明華嘆道:「我們沒有靈丹,沒什麼辦法的。」
三人於是把李澄空抬到了老汪的院裡。
「這味兒!」老汪擺擺手想揮去李澄空身上的惡臭,瞪一眼三人:「走你們的吧。」
他們猶豫著退出去。
「老汪,老李要是死了,我們就找你算帳!」孫歸武在門口停住,哼道:「你也甭想再找到這麼好的同夥!」
老汪不耐煩的擺手:「別囉嗦,耽擱治傷!」
三人退出了院子,想守在外面,老汪在院裡揚聲道:「回你們院子,我可不想別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