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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他已經飛升了吧？」萬震揭開盞蓋，撇一撇之際，漫不經心的道。
清風吹拂，小亭里幽香浮動，讓萬震心旌搖盪。
徐智藝與袁紫煙不動聲色的揭盞輕啜茶茗，仿佛沒聽到他這句話。
萬震抬起頭，看向徐智藝。
徐智藝笑道：「你在說什麼呢？」
「王爺已經飛升了！」萬震肅然道。
徐智藝輕笑一聲搖搖頭。
袁紫煙沒好氣的道：「飛升？萬震你是巴不得老爺飛升吧？淨做美夢！」
萬震平靜而肅然：「王爺他確實是飛升了。」
「說說看，怎會有這錯覺？」徐智藝笑道。
她笑容輕鬆，帶著一絲戲謔之意。
「因為緊箍咒。」萬震道：「緊箍咒已經失效，不再能束縛我。」
徐智藝笑道：「緊箍咒失效，就覺得沒了老爺？它原本只是一種力量，不可能一直存在吧？……嗯，要不然，讓葉聖女再來幫你下一次緊箍咒？」
「我知道，這緊箍咒的力量來源是王爺。」萬震道：「現在失去了力量。」
「那你怎不認為老爺是廢了武功修為呢？」袁紫煙哼道：「偏偏以為他飛升了。」
萬震道：「修為能廢，精神卻不會廢。」
「孤陋寡聞。」袁紫煙撇撇紅唇。
「這麼說，王爺是廢了武功！」萬震雙眼驟亮。
「胡說八道。」袁紫煙沒好氣的道：「是老爺正在閉關，處於緊要關頭，沒功夫理你罷了。」
萬震緩緩道：「袁姑娘，我的直覺是很準的，比別人都准，我覺得王爺已經不在了。」
「行行行，隨你怎麼覺得吧。」袁紫煙擺玉手道：「老爺不在，你打算趁機造反？」
萬震露出一絲笑容：「如果王爺不在，恐怕南王府無人是我敵手。」
袁紫煙頓時撲哧笑了，看向徐智藝。
徐智藝笑著搖頭。
萬震不為所動，傲然微笑：「徐姑娘，袁姑娘，我確信這一點兒。」
「唉——」徐智藝嘆息道：「你怎就不長記性呢。」
「此話何意？」萬震看徐智藝神情不似做偽，不似強撐。
徐智藝道：「你難道沒打聽過老爺是什麼樣的人？沒有仔細了解過？」
「當然了解。」萬震沉聲道：「正因為了解，所以才能確定他已經不在。」
「所以你就趁人之危？」
「王爺既然不在，我呆在這裡已經沒有意義，所以，我要離開南王府了。」
「你是小王爺的護衛，要擅自離開？」徐智藝蹙眉道：「你可知道這是要受王府處罰的？」
萬震不在意的笑了笑。
袁紫煙笑道：「徐姐姐，他是覺得，他不找我們的麻煩已經是高抬貴手，寬宏大量了。」
「你真要離開？」徐智藝道。
萬震點點頭。
「……好，那便去吧。」徐智藝點頭：「南王府不會強求於人，腿長在你身上，要走便走吧。」
萬震凝視著她。
徐智藝漠然看著他。
「徐姑娘你不會派南王府的人來找我麻煩吧？」萬震道：「我可以不找南王府的麻煩，但如果有人欺到頭上，我也不會不還手。」
徐智藝擺擺手：「怎麼處置由老爺做決定。」
袁紫煙搖頭笑道：「還以為你是個人物吶。」
萬震卻沒動，覺得已經試探出了真相：李澄空確實飛升了！
第1243章 後手
他心中滋味複雜。
自己應該高興才對，最大的敵手終於不存在了，雖然沒被自己殺死卻自己殺死了自己。
飛升說著好聽，其實與死亡無異，都是徹底告別了這個世界，再也不能回來。
李澄空拋下了偌大的南王府，風華絕代的王妃，靈慧絕頂的兒子，以及龐大的燭陰司。
想必李澄空是極不甘心的。
但沒用，飛升就是飛升，怎麼不甘心也是要拋開的，南王府總不能跟著他一塊兒飛升吧？
可為何心中卻沒有一絲的興奮，反而是惆悵與空虛，好像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呢？
是因為沒有親自殺了他？
沒殺了他，自己的心意不能純粹堅凝，心刀就不夠鋒利，達不到最高境界？
他想到這裡，緩緩起身往外走。
徐智藝與袁紫煙任由他走出小亭。
「萬震，你莫不是以為我在開玩笑嗎？」徐智藝輕聲問道：「真以為老爺閉關，就沒人奈你何？」
萬震笑一下，腳步不停。
徐智藝嘆口氣。
「徐姐姐，有的人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你何必心軟吶。」袁紫煙笑道：「別再留手了。」
徐智藝沉默。
萬震笑著轉身過來，看向袁紫煙：「袁司主，不必再虛張聲勢了，沒用的。」
他覺得袁紫煙的舉動很可笑，恫嚇自己而已。
袁紫煙似笑非笑看著他，搖搖頭嘆氣：「你呀……」
萬震道：「真有制我之法，早就用出來了吧，何必費這麼多口舌吶。」
「就是呀！」袁紫煙看向徐智藝：「徐姐姐，他都這麼說了，你還留什麼情。」
徐智藝看向萬震。
萬震看向她，笑道：「徐姑娘真有此法？」
徐智藝道：「你把老爺想得太簡單了，還是乖乖回去吧，好好做護衛，不管老爺怎樣，都不是你該關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