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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門是光明殿正門,禁衛森嚴,不得詔令不得入內,她們進不去。
她們只盼獨孤漱溟被轟出光明門的時候,能及時勸住她。
光明殿內,獨孤漱溟冷冷看著獨孤乾:「父皇,這些大臣們大義凜然,想著祖制的時候,他們想沒想過太后太妃皇后皇妃們的安康?!」
獨孤乾坐在龍案後指了指堆成一摞的奏摺:「看看吧,這些都是科道上來的,都是言祖制不可違的。」
「我不信他們都不怕死,一旦知道李澄空的醫術,恐怕都要眼巴巴湊上來,恨不得收回自己的話!……這一次太險了,要是李澄空再晚來一步,十五弟真沒命了!」
她想到那一幕還後怕。
「他們呀,多數是怕死,但真有幾個不怕死的。」
「他們不怕死,那他們的父母妻兒呢?我不信真有鐵石心腸之人,鐵石心腸之人怎能忠於君父?」
「勢不可違,朕也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韙留下他,只能讓他回孝陵了。」
「父皇,如果再有宮中之人病重怎麼辦,就遵從祖制不讓他出孝陵?」
獨孤乾沉默。
「那就是說,即使宮裡有人病重,也不能再召他回來救治,是不是?」
獨孤乾嘆一口氣。
「我向父皇請命,讓母妃去孝陵養病。」
「胡鬧!」獨孤乾搖頭。
后妃怎能擅自離禁宮?
省親、隨巡、奉香,除了這三者,后妃都不能離開禁宮的,這也是規矩。
獨孤漱溟道:「娘她再犯病怎麼辦?眼睜睜看著娘死?」
「你娘不是好了麼?」
「現在是好了,誰知道將來會不會再犯?未來的事誰說得准?」
「行啦,別胡鬧,朕還要批奏摺呢!」獨孤乾不耐煩的道。
獨孤漱溟道:「那就讓母妃去孝陵!」
獨孤乾搖頭拿起一本奏摺。
獨孤漱溟上前去奪,卻被獨孤乾避開,她再奪,仍被避開,她哼一聲不再奪:「好啊,那我就呆這兒!」
她直接坐了陸璋的椅子。
陸璋一直如隱身般,此時看如此,暗自叫苦。
他輕咳一聲:「陛下,在下倒有一個主意。」
「說。」獨孤乾精神一振。
「讓尚衣監的工匠們做一輛馬車,可以讓天風神駒拖著的馬車,一旦玉妃娘娘有病,便可御此車而去孝陵,當不至於耽擱病情。」
要說天下最好的馬車,當屬皇上的御車,可此車重防禦,自然厚重。
獨孤乾撫掌:「你個老陸還真有點兒小聰明,不錯不錯!」
他看向獨孤漱溟:「溟兒,你去尚衣監,或者去神宮監親自找人做,這總行了吧?」
獨孤漱溟勉強的點點頭:「好吧……父皇,你把李澄空逐回孝陵,會後悔的!」
獨孤乾沉下臉:「還不趕緊去!」
獨孤漱溟對他的臉色根本不在乎:「過河拆橋,讓人心寒,下一次李澄空還能盡心?別以為他是太監是家奴就能肆意驅策,他脾氣可不小!」
「殿下,他一個無品無職的小太監,焉敢有怨望?」陸璋平靜的道:「賞賜一些財物便是了!」
獨孤漱溟發出冷笑。
這陸璋很聰明的人,偏偏如此,顯然是因為汪若愚而刻意打壓。
這做得也太過份了。
她覺得過份,陸璋卻覺得自己已經心慈手軟,沒網羅一些罪名,僅給他一點兒委屈,夠仁慈的了!
他巴不得李澄空心懷怨望,行激憤之舉,惹得皇上調動追風神捕圍殺之!
獨孤乾沉聲道:「去吧!」
獨孤漱溟不耐煩的道:「令牌啊!」
獨孤乾拿起龍案上的令牌擲出去,風聲呼嘯砸向她。
她舒玉臂伸玉手,輕巧的接過,轉身便走。
獨孤乾「砰」一巴掌拍在龍案上,摞起來的奏摺倒塌,頓時堆滿龍案。
「陛下息怒。」陸璋嚇一跳,忙道:「公主也是一片好心。」
「這丫頭越來越放肆了!」獨孤乾恨恨道:「下次看我怎麼收拾她!」
陸璋暗自搖頭。
每次都要被清溟公主氣炸了,都這麼說,結果沒有一次真下狠手懲罰的。
歸根到底還是看在玉妃的面子上,要不然,龍顏怎容如此冒犯,哪怕是自己女兒。
……
李澄空正準備離開院子,依依不捨的打量。
這裡清幽雅致,住得極舒適,武功突飛猛進。
可惜,終究不是自己的。
他剛舉步要出院門,獨孤漱溟迎面進來,依舊白衣如雪如仙。
她從羅袖取出一本薄冊子:「這是母妃所贈。」
李澄空接過來,低頭一看:「縮地成寸訣。」
他抬頭看向獨孤漱溟。
獨孤漱溟淡淡道:「大雲朝上清峰的輕功,母妃說,雖然僅有一層,速度已然超過多數輕功。」
李澄空知道上清峰乃大雲朝三峰之一,位同於大月朝的青蓮聖教,其武功怎會外傳?
「多謝娘娘。」李澄空直接翻看,迅速看一遍,合上之際露出遺憾。
這縮地成寸訣一共九層,這裡卻只有一層。
看到他的失望,獨孤漱溟哼道:「一層就足夠快了,就怕你練不成!」
她曾試過修煉,一試便放棄。
這心法太古怪,又是奇門八卦,巽位坎位,又是時辰、方位等等,雜七雜八繁瑣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