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0頁
空氣仿佛都變得安靜下來。
徐智藝沒說話，站在一旁沒動。
半晌過後，禇素心感受到李澄空的決心，如果不說出個緣由來，他今天就不走了。
她緩緩道：「李先生，實不相瞞，我這個病涉及到一個大秘密，不能說與外人知。」
李澄空若有所思：「如此說來，禇姑娘是有辦法的，不會因此而斃命？」
「是。」禇素心頷首。
李澄空舒一口氣笑道：「那我是純屬瞎操心了。」
「李先生的好心，心領了。」禇素心搖頭道：「夜色已深，我也要入睡。」
「好，那便告辭。」李澄空抱拳。
禇素心一抱拳。
李澄空與徐智藝飄出院子，很快離開山村，眨眼功夫來到山村後面的一座山峰上。
站在峰頂，明月如玉盤，清輝遍灑宇內。
兩人沐浴著清輝，打量著腳下的這座小山村。
徐智藝看李澄空一直若有所思，輕聲道：「老爺，沒想到禇姑娘別有倚仗，我們多慮了。」
李澄空點點頭。
「那我們就離開？」
「現在還不能走。」
「為何？」徐智藝笑道：「如果想保護禇姑娘，不如派幾個高手過來。」
憑燭陰司的實力，護住禇素心還是沒問題的，即使有最頂尖的高手，直接招呼老爺便是。
李澄空道：「我準備在這裡閉關一段時間。」
徐智藝心裡「咯噔」一下，忙道：「閉關？」
李澄空緩緩點頭。
「老爺真要閉關？」徐智藝強忍擔憂，笑道：「難道有所領悟？」
她一下便猜到，定是那本禇真人留下的武學筆記所致，一定是它激發了李澄空的領悟。
李澄空點頭。
「那就恭喜老爺。」徐智藝道：「能夠修為再進。」
李澄空失笑。
徐智藝被他笑得莫名其妙。
「放心吧，我閉關是想洞徹飛升之妙，想辦法遠離飛升。」李澄空笑道：「而不是飛升。」
徐智藝頓時笑容燦爛，嫣然道：「那就等老爺的好消息，我來護法。」
李澄空輕頷首。
他知道徐智藝肯定不放心自己一人閉關，一定要護法的，便也由得她。
「不過老爺，為何非要在這裡閉關？」徐智藝輕聲道：「可是這禇姑娘有不妥？」
「純粹是好奇而已。」李澄空笑道。
其實還有一絲莫名的直覺，好像此地有一絲奇異的力量，隱隱約約，仔細感受卻又什麼也感受不到。
他相信自己的直覺，便直接在這裡閉關。
「老爺還是擔心她的安危？」徐智藝笑道：「不如請禇姑娘直接到我們鎮南城。」
到了鎮南城就萬無一失。
李澄空搖搖頭：「她不會同意，也不想這麼勉強她，就這樣罷。」
「是。」徐智藝不再多說。
老爺還真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而且非要報答不可，這品行委實讓人敬佩。
——
「小姐，為何不讓那李先生幫忙呀。」禇小月不滿的道：「還有，小姐你哪有什麼辦法啊！」
自己可是從小跟小姐一塊兒長大的，這奇症從小就有，老爺帶小姐看過了多少名醫，都束手無策。
即使小姐拜的師父是天下罕有的神醫，對這奇症也無計可施，只能壓制不能根絕。
到頭來，還是要英年早逝。
如此機會怎能錯過？
「我自有主張。」
「小姐，我看這位李先生很熱心，而且修為也很厲害。」
小姐的主張就是送死，什麼順其自然，就是等死罷了！
自己所修習的心法傳自老祖宗，當真是奇奧，最重要的一條便是無形無跡，外表看不出一絲練功的痕跡來，比平常更像平常人。
自己限於資質，練不到高深層次，即使如此，五官感覺也遠不是尋常天外天高手可及。
自己能清晰感受到李澄空的強大，如山如海，排山倒海般的力量無可抵擋。
這樣的修為，說能治好小姐也未必是大話。
「這其中有一個秘密。」禇素心輕輕搖頭。
「小姐，我也不能告訴？」
「誰也不行。」
「為什麼呀？」禇小月不滿的道：「我又不會告訴旁人，小姐——！」
「天機不可泄露。」
禇小月頓時大眼一亮：「難道是老祖宗……？」
「閉嘴。」禇素心道。
禇小月忙把自己小嘴捂上，大眼睛滴溜溜的轉，興奮的閃爍。
她一下篤定是禇真人，涉及到飛升的仙人禇真人，有什麼奇事都可以相信。
她緊接著問道：「小姐，那兩年之後，你不會死吧？」
「嗯，不會。」
「那太好啦，我不問啦。」禇小月興奮的道：「只要小姐不死就好。」
「傻丫頭。」禇素心搖搖頭，回到屋內坐下，繼續讀書。
「小姐，該睡下啦。」禇小月把心放回肚子裡，一放鬆下來便感覺到了困意。
「你先去睡吧，我再等等。」
「都這麼晚，還要熬夜，傷了身子可不成。」
「……行行行，睡吧。」禇素心不再堅持，放下書卷上炕睡覺。
她躺在榻上，明眸看著屋子的大梁，回想先前的情形，在揣摩李澄空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