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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府,七皇子與吳輕舟正對坐喝酒。
陽光透過窗戶照到桌上,鑲金邊的玉杯與玉碗皆流轉著溫潤光澤。
「呵呵……呵呵呵呵……」七皇子放下玉杯忽然放聲大笑,搖頭不已。
吳輕舟笑著輕啜一口酒:「殿下所笑為何?」
「呵呵,」七皇子撫髯笑道:「我笑那李澄空,父皇還是看不過他太猖狂,終於出手罰治!」
「皇上也難吶。」吳輕舟放下玉杯笑道:「上有玉妃,下有清溟公主,打不得罵不得,一碰就炸,只能拿李澄空撒氣了。」
「罰去知機監養老,罰得好,哈哈!」七皇子獨孤烈風大笑道:「痛快!」
他剛開始只拿李澄空為誘餌,是為了引出汪若愚這隻老狐狸,把他背後的勢力一舉剷除,否則永不能心安。
可後來發現李澄空已經脫離了誘餌的範疇,竟然敢與自己做對了。
這讓他如鯁在喉,不拔去這根刺心裡就不痛快。
吳輕舟笑道:「殿下,你的機會來啦!」
「此言怎講?」
「既然是回了知機監,那就是離開了公主府,就可以重新輪值了吧?」
「嗯——?」獨孤烈風眼睛一亮:「把他弄來府上?」
他一點即通,呵呵笑道:「到時候,我想怎麼炮製他就怎麼炮製他!」
吳輕舟撫髯微笑。
這話有點兒誇張了,金甲太監可不是一個皇子想怎麼炮製就怎麼炮製的。
但放到眼皮子底下就沒辦法再鬧么蛾子。
獨孤烈風皺眉:「恐怕父皇不會同意。」
「皇上現在應該盛怒未消,要趕緊去見皇上,這個時候未必不會同意。」
「唔……」
「殿下,機會難得!」
「好,我現在便去見父皇!」
獨孤烈風將玉杯一飲而盡,起身便走。
第165章 暗招
他興沖衝來到禁宮,待大光明宮的掌牌太監通稟之後,進到了大明宮內。
獨孤乾正在龍案後翻看卷宗,不時說幾句,或諷刺或冷笑,或誇獎或興奮。
丹階下擺一張軒案,陸璋坐在案前持筆批閱。
不時有小太監把獨孤乾看過的卷宗搬到陸璋書案上,陸璋執紅筆下批。
所批便是獨孤乾所說。
陸璋有過目不忘之能,獨孤乾看哪一卷之後所說什麼話,皆被他清清楚楚記在心上,清清楚楚寫下來。
這是身為司禮監掌印的基本能力。
「父皇!」獨孤烈風抱拳一禮。
陸璋起身一禮。
獨孤乾皺眉,冷冷道:「什麼事?」
獨孤烈風心一緊,原本的興奮勁兒便消散了大半,忙恭敬地說道:「兒臣聽到消息,是李道淵被發落回知機監,離開了四姐的公主府。」
「嗯,是有這麼回事。」獨孤乾不置可否,淡淡看著他,看不出喜怒哀樂。
這幅表情總讓獨孤烈風心頭打鼓,忙道:「兒臣覺得,李道淵有功,這般處置他似乎……」
「怎麼,你嫌朕處事不公?」
「兒臣不敢!」
「不敢你來說什麼!」
「這個……兒臣是想……」
「想什麼?說!」
獨孤烈風忙道:「兒臣想讓李道淵到兒臣的府上做護衛,這樣既把他調離四姐身邊,不能攛掇四姐亂來,也不致於寒了功臣之心!」
「哼哼,你倒是有心!」獨孤乾發出一聲冷笑。
「兒臣愚鈍,覺得如此一來便一舉兩得,還請父皇明察!」
獨孤乾瞪他一眼:「你的小心思,還以為朕不知道?」
「是。」獨孤烈風不敢反駁。
他站在獨孤乾跟前,總覺得自己心底深處的想法一眼就會被看得清清楚楚。
獨孤乾哼一聲:「你到底想幹什麼?」
獨孤烈風硬著頭皮說道:「兒臣覺得這李道淵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為,委實難得,便想帶在身邊時時請教,說不定有所助益。」
「唔……」
「據說這李道淵不僅武功絕頂,心智也超人,說不定也能成為好幫手。」
「唔……」
「而且此時請他回府,也算是對他有提攜之恩,也算是收買了他的心。」
「呵呵……」獨孤乾發出一聲笑。
「還請父皇成全!」獨孤烈風低頭道:「兒臣確實很敬佩這李道淵。」
「陛下,清溟公主求見。」外面傳來掌牌太監的稟報。
「不見!」獨孤乾皺眉。
他不想便知道是來造反找茬兒的,不見為妙。
「父皇!」獨孤漱溟一襲白衣如雪,邁著輕盈蓮步踏入光明殿,淡淡道:「我在外面聽到了七弟的話。」
獨孤乾沒好氣的瞪她一眼:「你這丫頭,越來越沒規矩了,朕不想見你。」
「我想問七弟幾句話。」獨孤漱溟淡淡道。
獨孤烈風暗嘆一口氣,知道事情怕是要起波瀾,沒辦法如意了,微笑道:「四姐要問什麼?」
「我想問四弟,我到底礙著你的什麼事了,讓你非要殺我不可!」
「四姐何出此言?」
「出了神京之後,你先是派青蓮聖教弟子,再是派須彌靈山弟子,再加上幽冥使還有無相宗的高手,一次次追殺,非要置李道淵於死地,這我理解,畢竟是想剷除了汪若愚的勢力嘛,可為何要連我一起殺了?是因為我礙著你的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