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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有人撐著?」李澄空道。
草場屬於御馬監,在內府里是聲威赫赫,尋常人可沒有膽子跟御馬監做對。
「這個……」陸峽露出遲疑。
李澄空道:「你猜是誰?」
「……恐怕是九皇子。」陸峽無奈道。
李澄空哼一聲:「知道了,什麼時候收租?」
他並不完全相信陸峽的話,陸峽軟綿綿的,一看就是個笑面虎,隨時會坑自己。
應該有九皇子,但是不是只有九皇子,那就不好說了,還得自己調查。
他腦海里已經開始進入宋雲軒腦海虛空。
「一年兩次,一次是夏天,一次是晚秋,今年的租已經收完,沒能收上來。」
「那便算了,是上一任場主的責任,不關我事。」
「是是。」陸峽忙點頭。
「你去吧。」李澄空擺手:「儘快弄來玉!」
「是。」陸峽答應一聲,起身告辭。
袁紫煙此時端茶進來。
她看向李澄空。
李澄空道:「陸掌記下一次再喝茶罷,快快辦事!」
陸峽心裡暗罵小氣,一盞茶都不給喝。
九個護衛原本想跟出去,卻被陸峽以眼色阻止,他獨自離開了場主府。
第202章 復燃
袁紫煙將茶盞端給李澄空:「老爺,何不請陸掌記喝一盞茶再走。」
「什麼時候喝茶不行?」李澄空哼道:「不儘快弄來玉,我怕是沒機會再喝這裡的茶了!」
他升起莫名的危機感。
這草場就是一個火坑,自己跳進來之後,恐怕皇上或者七皇子不會給自己太長時間來滅火。
要迅速的止住火勢,才有希望坐穩這位子,否則,很快就會被趕走。
那自己將灰溜溜的返回知機監,繼續自己的養老生涯,隨獨孤漱溟在鐵西關立的功勞將付諸流水。
袁紫煙一聽這話,心中興奮,清麗絕俗的臉龐卻繃緊,蹙眉道:「如此凶急?」
「宦海的浮沉比武功廝殺更兇險……你是巴不得我倒霉!」
「老——爺——!」袁紫煙嬌嗔:「老爺倒霉,我也跟著倒霉。」
李澄空橫她一眼。
袁紫煙看向九個護衛:「他們呢?要不要進來喝一盞茶?」
「喝茶?」李澄空輕笑:「他們還沒資格喝我的茶!……白澤,你們自己分配一下府里的護衛,自己選出護衛統領,去吧!」
「……是,場主!」九人咬咬牙。
尤其是臉色蒼白如紙的柳劍鳴,看李澄空如此粗魯的對待袁紫煙,越發覺得他可厭可憎。
李澄空擺擺手。
九人退出小亭,離開湖上迴廊,漸漸消失不見。
袁紫煙道:「老爺你真放心讓他們護衛?小心患起肘腋間!」
「呵呵……」李澄空笑起來。
袁紫煙蹙眉看他。
李澄空道:「就看他們有沒有那膽量了……你也去吧,我要靜一靜。」
「是。」袁紫煙退出去。
她暗自皺眉。
實在不知道李澄空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要找護衛的話,草場上這麼多的騎士,多的是人,選擇的餘地很大,為何偏偏搶陸峽的護衛?
李澄空出現在宋雲軒的腦海。
宋雲軒已然變成了另一個人。
他冒充的侯顏護衛身份已經棄用,雖然剛開始活下來,後來挨不住傷就死了。
也沒人管侯顏護衛的死活。
「弄清楚了,這侯顏原來是前朝嫡系。」宋雲軒搖頭說道:「用秘術遮住天機,瞞過了欽天監,然後又練成了一門秘術,名謂龍魂引,只要殺死任何一個皇子或者公子,就能抽取其龍魄而引來所有龍魂,滅殺之。」
李澄空眉頭一挑。
宋雲軒道:「不過現在最不妙的不是侯顏,而是鐵西關,新來的指揮使太能胡來,公主殿下所提拔的將領全部撤掉,換成他自己的心腹,排除異己,弄得怨聲載道!」
「一朝天子一朝臣。」李澄空淡淡道:「這也是應有之義。」
「可那些將領都是立過功的,是殺流寇立的功,怎能一筆抹殺?」
「朝廷呢?」
「新來的監軍,裝聾作啞。」宋雲軒冷笑:「這麼弄下去,公主打下的大好局面將毀於一旦!」
「新來的指揮使應該用心提防了吧?」
宋雲軒哼道:「提防有什麼用?胡作非為一氣,現在已經有匪寇死灰復燃,兩次清剿都是大敗而回!」
李澄空皺眉。
宋雲軒道:「這些流寇……從前公主在的時候,對付起來很容易,可沒有了公主,這些流寇一下變得狡詐了無數倍,鐵西關的兵竟然拿他們無可奈何!」
李澄空嘆一口氣。
他知道原因。
鐵西關騎兵勢如破竹,是因為自己在運籌帷幄,推算出雙方各種因素,從而能輕鬆戰勝。
這些流寇說是流寇,其實多數都有大雲朝的支持,甚至是大雲朝的將領。
再加上侯顏為指揮使的時候,暗中行方便,培養壯大這些流寇,已經成了氣候。
死灰復燃之後,現在的指揮使恐怕無力剿滅。
「現在兵營不穩。」宋雲軒道:「所有人都怨指揮使任人唯親,舉親不舉賢,致使無能之輩占據高位,綿羊帶著一群狼,全被他們拖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