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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說話不算數?」袁紫煙忙道:「反正你講過要放我走的。」
李澄空笑眯眯的道:「此一時彼一時啦,你當初可不走的,機會已經錯過了!……不過你這一次若能逃得掉,那就是你的運氣,如果逃不掉,那是你的命,怨不得我,所以,你就老老實實認命吧。」
袁紫煙心下暗罵。
這死太監說得好聽,要是真想放自己,何必追這麼急!
她看向獨孤漱溟。
獨孤漱溟微垂眼帘如睡去。
李澄空所說沒錯,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的自己可不會再替她求情了。
李澄空忽然一緩,帶著二女悠悠飄落到先前小院中。
小院毫無變化。
外面的迷蹤陣破去,小院的隱蹤陣卻沒破,也只有李澄空能進來。
「煮茶吧,紫煙!」
袁紫煙咬了咬飽滿紅唇,迎上李澄空淡淡眼神,心中凜然,默默去煮茶。
李澄空到小院的石桌旁坐下。
獨孤漱溟坐到他對面,閉上眼睛運功療傷。
李澄空則盯著袁紫煙,看著她彎腰撿柴,吹氣生火,把紅泥小爐點著。
她天生麗質,身段窈窕婀娜,即使做這些粗活,仍自然的流露出曼妙優雅之氣韻,賞心悅目。
她感受到李澄空的目光,渾身起雞皮疙瘩,不動聲色的暗罵著死太監。
心裡一遍又一遍的想像著把李澄空拴上鐵鏈抽鞭子的場面。
她手腳麻利,很快端上兩盞茶。
李澄空接過來,揭盞蓋撇一撇,輕吹一口氣,頓時茶香飄溢:「沒毒吧?」
袁紫煙忙道:「我怎可能投毒!」
李澄空斜睨她一眼,目光在她清麗絕俗臉龐轉了轉,收回來輕啜一口茶。
袁紫煙被他看得渾身發涼,總覺得是屠夫在打量羔羊,自己就是待宰的羊羔。
李澄空道:「我聽說世間有一種奇藥,歸元玉苓膏,不管再重的傷口都能癒合得完好無瑕,尤其是臉上的傷,塗了它不會留下疤痕。」
獨孤漱溟輕啜茶茗:「嗯,好像有這藥。」
李澄空笑眯眯的看向袁紫煙:「不知七皇子可有這般奇藥?」
袁紫煙搖頭:「我不知。」
李澄空道:「如果七皇子有這奇藥,再好不過,下次你也能放心的逃。」
袁紫煙臉色微變。
李澄空道:「紫煙,如果下一次你逃,我不會再捉你回來了。」
袁紫煙半信半疑的看著他。
這死太監會放過自己?!
難道是良心發現了?
李澄空道:「我會直接劃花了你的臉,如果七皇子沒有那歸元玉苓膏的話,那就麻煩了,不知道他會不會嫌棄你劃花了的臉。」
袁紫煙臉色微變。
李澄空目光在她清麗絕俗的臉龐上划來划去,讓她身體發僵,好像真有刀子在划動。
李澄空笑眯眯的道:「說不定七皇子是痴情種子,看重的不是你的美貌,而是你這人品呢,哈哈……」
他大笑起來。
袁紫煙擠出一絲笑容,背心泛涼。
想到自己臉龐被劃花的鬼樣子,自己都無法忍受,還不如死了呢。
他還不如把自己殺了!
這該千刀萬剮的死太監!
她心裡把李澄空鞭了無數遍。
獨孤漱溟暗自搖頭。
這李澄空,也真夠壞的,難道太監的心性都是這般扭曲?
他也不能例外?
但願只是嚇唬袁紫煙的吧。
李澄空又輕啜一口茶茗,笑眯眯的道:「對了,先前刺殺我的那灰衣人是什麼來歷?」
「不知道。」袁紫煙搖頭。
李澄空輕笑:「你這個枕邊人會不知道?」
袁紫煙脫口哼道:「誰是枕邊人啦!」
「呵呵……」李澄空笑了笑。
袁紫煙暗叫不妙,忙道:「七皇子口風很緊,在我跟前不說政事,也不會說這些。」
李澄空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看。
袁紫煙道:「不過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應該是幽冥使。」
「幽冥使……」李澄空的目光從她臉上收回,看向獨孤漱溟。
獨孤漱溟搖搖頭:「沒聽過。」
李澄空若有所思,隱隱約約覺得這個名字熟悉,好像在哪裡聽說過。
他起身負手踱步。
石桌是被花圃圍起來的,周圍空間並不大。
袁紫煙側退兩步,幾乎貼到花圃上,差點兒被花刺扎到,讓開了地方讓他能踱來踱去。
她後背緊挨著花圃,看李澄空在自己跟前走來走去,幾乎要把自己擠進花圃里,心裡痛罵不已。
李澄空若有所思,根本沒管她,一直在凝神尋找腦海里熟悉的感覺。
他強絕精神力造就了過目不忘之能,幾乎不可能發生這種想記卻記不起來的事。
越是如此,他越好奇,非要把這記憶挖出來。
精神力一凝聚,形成了高度的專注,渾然忘我,只在機械的負手踱步。
獨孤漱溟與袁紫煙皆緊盯著他。
他臉色忽然蒼白。
第143章 同貌
他猛的捂住額頭,好像一柄斧頭朝腦袋中央劈下,疼得眼前發白。
靈漿灌下。
清涼舒爽抵消掉一部分疼痛。
他按上石桌,剛舒口氣,又發出一聲低吟,更劇烈的疼痛襲來,如更大的斧頭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