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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智藝失笑:「你覺得這樣好?」
「挺好的啊。」禇小月道:「該仁慈的時候仁慈,該狠辣的時候狠辣,這樣才好嘛。」
徐智藝伸出雙手,瑩白細膩溫潤,宛如兩塊羊脂白玉精雕細琢而成,美不勝收。
她細細端量。
禇小月與禇素心好奇看她雙手,禇小月也伸出自己的,比量一下。
她的雙手小巧,也白生生的,可比起徐智藝來少了一分驚心動魄的美感。
禇素心低頭看一眼自己雙手,也覺得略有不如。
「徐姐姐,你這一雙手真美!」禇小月脫口而出。
「唉——!」徐智藝輕輕搖頭:「上面染了不少的血,何敢談美!」
「難道徐姐姐你殺了很多人?」禇小月好奇的問。
徐智藝眼神一下恍惚,最終搖搖頭:「小月,能不殺人,還是別殺人。」
「好,聽徐姐姐的。」禇小月看她如此,知道她心裡不好受,便不再追問。
禇素心若有所思。
她看得出徐智藝是一片真心。
這徐智藝顯然也不止殺了幾個人,恐怕比這個褐衣中年殺的人更多。
她暗自搖頭,這便是身在武林所面臨的處境?你不想殺人可別人要殺你,逼得你不得不殺。
徐智藝忽然一探手,接住天空落下的長劍,然後進入樹林用此劍彎了一個圓,輕輕一跺腳。
「砰!」泥土飛揚,地上出現一個大坑。
她羅袖一拂。
道旁的褐衣中年飛進坑裡。
「叮……」長劍被她擊斷成三截,落到褐衣中年身上,泥土洶湧灌注形成一個墳丘。
「人死為大,落土為安。」徐智藝拍拍玉掌。
禇小月道:「徐姐姐,這樣冷血殘暴的傢伙多嗎?」
徐智藝點點頭:「武功會將人的七情六慾放大,武者之間的衝突數量是平常人的十幾二十幾倍,人性各不同,有的天性嗜血,一旦開了頭便無法遏止,殺人上癮,唉……」
她覺得無奈。
燭陰司也沒什麼好辦法,只能碰上便剷除,可這樣的人如雜草一般散布於各個角落裡,無法盡除。
「小姐,這武林好生危險啊。」禇小月看向禇素心:「太兇險了。」
禇素心笑笑。
禇小月隨即笑道:「不過還好我們武功足夠強,能自保。」
她們繼續上路,走了兩百多里,進入一座繁華城市,登上一家酒樓吃飯之時,旁邊位子來了一個褐衣中年。
看到這褐衣中年,禇小月猛的站起,瞪大明眸。
這褐衣中年霍然便是先前被徐智藝所殺的褐衣中年,大馬金刀坐下,長劍橫擱桌上。
他冷冷瞥一眼禇小月,目光又掠過她,落到禇素心身上,微眯眼睛。
眼睛一眯,令其目光變得鋒銳如刀。
徐智藝按下禇小月:「不是一個人。」
「不是他?」禇小月扭頭問。
徐智藝搖頭。
禇素心道:「小月你太粗心,沒看仔細,嘴角有痣,鼻樑有疤你都沒看到。」
「唔……」禇小月打量一眼褐衣中年。
一樣的憨厚容貌,一樣的貌不驚人,板起臉來一樣的森冷,可確實有些微差距。
這褐衣中年沒痣卻有疤。
而且仔細看,五官也有細微差距。
「嚇我一跳。」禇小月拍拍胸口,端起酒喝一大口。
「砰!」褐衣中年一拍桌子,小二忙跑過來,陪著笑臉問要吃點兒什麼。
褐衣中年哼一聲,一口氣報出六道菜,要了一壇竹葉青,便不耐煩的擺擺手打發走小二。
禇小月越發覺得這兩個褐衣中年不是一個人,湊過頭低聲道:「小姐,他到底是誰?」
這是酒樓的三樓,還沒到吃飯的正點兒,所以偌大的三樓只有寥寥四桌。
另外兩桌都在遠處的窗戶邊,正看著窗外低聲私語,說說笑笑,沒理會這邊。
「不管是誰,都是衝著我們來的。」徐智藝道:「可能是兄弟或者是親戚吧。」
「我們沒留下什麼破綻吧?」
「這世間的奇功多的是,不留破綻也沒用的。」徐智藝看向禇素心。
禇素心道:「看來是追到了我們的氣息。」
徐智藝輕輕點頭。
「先走吧。」禇素心道。
禇小月道:「小姐,誰怕誰呀,他難不成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人?」
「吃飯不得安生,還不如不吃。」禇素心起身。
徐智藝笑著起身。
禇小月無奈只能跟著往外走,嘴裡咕嘟著,扭頭瞪一眼褐衣中年。
卻見褐衣中年大馬金刀坐著,沒有動身之意,反而拍桌子吼小二快些上菜,別耽擱了他的大事。
小二陪著笑端上熱騰騰的菜。
徐智藝拋了一塊碎銀子在桌上,小二的忙收起,抱拳恭送三女離開。
她們下了酒樓,行走在熙攘的大街上,禇小月扭頭看身後,又抬頭看看酒樓。
酒樓三樓的一扇窗戶出現褐衣中年的臉,正衝著禇小月森然冷笑。
禇小月嚇一跳,恨恨道:「可惡!」
「換一家酒樓。」禇素心道。
三人從城西來到城東頭一家酒樓,上了三樓,剛剛坐下,那褐衣中年再次出現。
他來到她們鄰座,大馬金刀坐下,長劍橫置於桌上,衝著她們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