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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後,江雨秋卻是對沈安說:「怎的還逼他趕緊金榜題名?」
沈安道:「隨口一說罷了,只是你上一世,可見著他考中舉人了?」
江雨秋想了想,搖頭,「倒是沒有。」
那會兒她足不出戶,也沒人跟她說大河村的事情,不過想來若是有同村人考中,孟九想來也會提一嘴,畢竟那會兒沈家與孟家也沒仇。
既是同鄉又是同僚,在官場上總能相互幫扶一下。
不過她又說,「許是消息不靈通。」
沈安卻是搖了搖頭,「舉人沒那麼容易考,說不定他福氣在後頭。」
兩人對這事兒看得很開,沈明這麼年輕便考中秀才,兩人心中一緊很滿足。
……
這兩日,沈安的表舅徐顯一家住在朱元家倒是安安分分的,沒有弄什麼么蛾子出來。
只是早上中午去了金玉樓,想來混一頓飯吃。
他們來時便是最忙的時候,連桌子都沒有,只好作罷。
來了兩日發現無從下手,便索性不來了。
江雨秋還奇怪,與沈安說:「不是說他們偷學到了一些本事嗎?開個小飯館,也能有不少餬口銀子,怎的這般……」
這時候朱元在一旁直白道出:「怕是有更多的圖謀,這兩日瞧著還算安分,再等兩日瞧瞧,若是有歪主意,立馬給他掐了,若是沒有,當真是被迫來投奔,咱們朱家鋪子多,也不是不能安排一兩個閒職。」
沈安搖了搖頭,「不必。」
如今提供宅院給他們住,已經是心善。
主要把他們放在眼皮子底下心裡頭踏實一些,也不至於遭人話柄。
……
另一邊,朱家別院。
此時徐家一家三口加上兩個護衛正圍在桌邊商議。
其中一個護衛開口:「叔,咱們還是去一趟大河村,畢竟與他隔著好幾層,不比沈家那邊,關係親。」
徐顯皺著眉,「那姓沈的不是個好東西,說什麼事成要分他們一杯羹,若是想要些銀錢也就罷了,偏他還打食譜的主意。」
徐顯他媳婦這時候開口了,「要我說,這時候咱們進退兩難,揚州也回不去,隴州也沒法去了,這宅院不知他們能借到何時,這些日子你也與沈家那幾個聊了不少,我瞧著他們那模樣,像是有什麼把柄在手。」
這會兒那個少年一言不發,就坐在那兒,倒是另外兩個護衛一起跟著攛掇。
正在這時候,朱家人來了,是朱元身邊那小廝,帶著幾個護衛和僕從,笑眯眯的與他們拱手,
「徐老爺,這幾日鎮上可不安生,不少人家裡失竊,咱們家少爺聽了這事便吩咐小的送幾個護衛過來,又想著,沒個人搭把手幫著做些雜活,又派了兩個下人過來。」
一共也就四人,徐顯手指下意識地攥緊袖子,心中直覺突然送人過來沒什麼好事。
不過眼下他們寄住在朱家,人家還笑臉盈盈的過來送僕從,總不能把人家往外趕,到時候別說等他們在沈安那兒討到好處,連永安鎮都待不下去。
徐顯笑容勉強,「替我謝謝朱家少爺,又是送僕從,又是送護衛,咱們實在是不好意思收下。」
「哪能呢?你們大老遠過來,總不能讓人說沈老闆怠慢親戚,他銀子都給了,還是收下吧。」
兩人推拒了一番,徐顯實在是沒法拒絕,只好咬牙讓這幾人先留下,準備以後再做商議。
等人走後,打發那些僕從護衛讓他們去忙活自己的,徐顯臉色就垮了下來。
第100章
徐顯一手拍在桌上:「欺人太甚,到底是送下人過來伺候咱們,還是派人過來盯著!」
屋內一群人面色都不好看。
最後還是他夫人沒忍住問了出來:「那咱們還要去找沈家人麼?」
徐顯啐了一口,「找什麼?還不知道那幾個老東西知道些什麼,要我說,若真有能讓沈安開不了這金玉樓的法子,他們自己怎麼不上?別到時候咱們去找那幾個老東西,得不到什麼消息,打草驚蛇,估摸著沈安會直接把我們趕出永安鎮。」
他如今雖落魄得很,不過他的話,在徐家顯然很有分量,一屋子人大氣都不敢喘。
這時候,徐顯又開始念叨:「還有你這婆娘,怎的一開始什麼都與他們說?就差把沈安他外祖的生辰八字告訴人家。」
徐顯媳婦囁嚅著,許久才小聲道:「我這不是想著兩家合作能快些……」
「哼,婦道人家,頭髮長,見識短!怎的就娶了你這麼個蠢婆娘,生個兒子也是這般無能!」
婦人低著頭,便不再說話。
好一會兒,他情緒也緩過來了,「咱們明日去一趟沈家。」
朱家下人走時,說的是沈安給了銀子,這一趟他們不管怎麼樣,都得去,免得遭人口實。
徐顯媳婦又說:「咱們怎麼說也是他舅舅舅母,那麼大一個酒樓,怎的咱們過來也不給接風洗塵?」
還別說,他們在來到江城府之前就聽說了這邊金玉樓菜式新奇,味道也好,早就想嘗嘗,誰知一來便被安置到這朱家的別院。
……
另一邊,江雨秋和沈安也在想這事兒。
江雨秋皺著眉又問:「咱們可不用給他們準備酒席接風洗塵吧?你當真確定他就是你表舅?」
沈安點點頭,「小時候見過,況且他與我母親長得有幾分相似。不必準備酒席,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