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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是在她們沈家吃飯的常規操作了,尋常人家吃個飯三下五除二便能吃好,也就是他們家,每次都得吃撐。
只是吃撐還不行,還要等肚皮緩過來之後再加個餐。
這會兒,朱元又說起來從旁的地方聽到的新菜。
「也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有,北邊有個吃食叫羊肉串,也是烤的,不過不像咱們這一整隻鴿子或是豬和羊拿去烤,而是在小鐵爐裡面放上炭火,把肉切成條用竹籤串起來烤。」
沈安倒是沒聽過這種做法,不過上回他似乎也用這法子烤過海鮮,當初也是圖個方便,再加上他們挑選的海鮮也不算大。
他還沒見過切成小塊的串起來烤。
朱元一邊說還一邊給他比劃,「串起來的肉,大些的也就一截指頭的大小,也可以做小一點的,他們那爐子也是奇怪,四四方方的,一邊長一些。」
看他比劃的這麼認真,心裡頭大致也有個想法了。
「我大致知道該怎麼做了。」
朱元又說:「不止如此,還有一種特殊的香料,京城人稱它是孜然,就算是在江城府也是買不到的,不過我二叔剛從京城回來,給我們帶了一些,要研磨成粉末,若是嘗著味道好,你那個拿去賣,下回我讓他多帶一些回來。」
沈安道:「那孜然沒嘗過,明日我便開始試著做。」
朱元笑得見眉不見眼。
又有新的吃食了,這孜然還是京城那邊的,尋常人就算吃也吃不出來是什麼味道,回頭做出來肯定能大賣。
說不定還能去府城賺一筆銀子。
他們這宅院不便宜,欠著人家銀子住起來心裡總歸是不踏實的。
大伙兒都喜歡新鮮的東西,往往新東西出現的頭幾天,若是別人等不及了,一擲千金的也不是沒有。
原本那松鼠桂魚沒有與白家合作時,只賣八百銅板,那些買不到的寧願花一兩多的銀子預定也要吃。
如今多了起來,倒也有很多人吃,總歸是比不上之前那麼好賣。
現在是沒有人願意花一兩銀子預定了。
再看那新菜,每次出來都是直接被搶空,先前的麻辣兔丁也有人爭著搶著要買,現在朱元他家莊子裡頭東西都齊全了,養了不少兔子,雖說有時候還是供應不上,卻也不像之前那般,一堆人搶著要。
那些人的心理江雨秋都懂。
於是她又說了一句:「這孜然不好弄吧?」
朱元想了想,才說:「肯花銀子,也是好弄的,只是這東西是從波斯那邊傳來的,多了肯定就沒有,不過賣貴些,想來也不會用那麼多。」
江雨秋心裡頭有了底。
都說一孕傻三年,不過江雨秋懷孕後卻半分沒有變傻。
只是在沈安面前會有些小情緒,那也是因為她心裡頭比較依賴他,有什麼都與他說,沈安也樂意縱著她,差點將她寵的無法無天。
江雨秋想了想,道:「咱們不如這樣,也不用日日都賣,賣得貴些咱們鎮上的人哪有那麼多銀子買?咱們可以這般,每逢五去府城賣,逢十在鎮上賣,咱們這金玉樓,原本還離不開沈安,如今有了暖鍋,只消把底料做好,也不是走不開的。」
朱元想著,「這樣也好,咱們可以賣得貴一些,可如果咱們日日賣,賺的銀子倒也有不少。」
江雨秋便問:「孜然一兩多少銀子。」
一兩也就一小包,用不了多久。
這東西波斯傳過來的,就算當地賣的便宜,可幾經周折,那些胡商跨越了大漠拿到他們中原來賣,可不得貴不少銀子?
朱元回答道:「這麼一小包估摸著要五百銅板,若是量大,得從旁人那邊轉兩道賣,更貴了。而且這孜然還沒種子,都是處理好了拿過來,那些個胡商狡猾得很。」
江雨秋只說:「畢竟人家來一趟不容易,若是運氣差些,說不定還會丟了命。」
說著,她頓了頓,「我想著,若是每隔五日賣一次,那些身上有銀子卻又捨不得買的,知曉若下次再要來買,又要等上好幾日,還不一定買的著,那可不一咬牙就買了?」
她想起來,上一世她在孟府做繡品也能攢些銀子,不多,不過攢下來只等她每月能出一次門的日子,能在京都買些想要的東西。
她喜歡錦繡齋的繡品,特別是那桃花模樣的帕子,繡的栩栩如生,比她的繡工好了不知道多少,這麼一方帕子就要二兩銀子。
雖說這絲綢做成的帕子,繡工又這般精緻,二兩銀子一點兒也不貴。
只是那會兒孟九已經對她冷淡,除去屋裡的嬌妾,外頭還有外室,吳氏掌中饋,刻意剋扣她的銀錢,除去必要的開銷,基本不剩什麼了。
她一個月也就能攢下三百個銅板,運氣好能有五百,畢竟吳氏時時刻刻都盯著她,一會兒讓端茶遞水,一會兒讓捏肩捶腿,明明有丫鬟婆子,偏要她這個做兒媳的伺候,像是讓旁人伺候掉分一樣。
她只能慢慢的做,好在她繡工好,一個月也能攢下三百多個銅板。
一方帕子可要攢大半年。
若平常,她是瞧都不會瞧一眼的,可那鋪子說,這帕子是陳小娘繡的,量不多,她還要繡旁的繡品,沒個月也就那麼一兩方。
那日江雨秋去的時候,正好趕上陳小娘剛送帕子過來,當即便有人出了一兩買下,還給了陳小娘幾十個銅板的辛苦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