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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見那婆子還愣著那不動,操起門邊的掃帚便說:「若是還不滾遠些,可別怪我動手!不過是去衙門吃一頓板子的事兒,真當我不敢?」
江雨秋連忙將人拉住,「算了,將人趕走就是。」
不過是個下人,以吳氏那性子,她說的那番話傳入吳氏的耳朵,定然會更加氣惱,若是再咳出一口血,這婆子可就倒霉了。
到時候她自有人收拾。
她原本還想將上一世的事情尋個機會告訴沈安,只是她擔心,以沈安的性子會上門尋麻煩,至少得等沈明考取了功名再說。
只是往後孟家再來尋麻煩,她絕不攔著沈安動手。
到時就算告到官府,他們也是占理的!
這時,沈安讓她先回去休息,外頭有他們三人就好。
江雨秋點點頭便進去了,前幾日買的布匹還沒來得及做,正好這會兒過去將衣服給做了。
馬上天氣暖起來,得快些做出來才是。
還有江楓,個子長得快,前兩日瞧著他身上的衣服有些短,他非說在木匠鋪裡頭,不用穿多好的。
外頭,只剩下三人。
劉玉鳳幹活時便不怎麼說話,她家男人更是悶頭幹活。
沈安就不說了,除非與他說起老闆娘的事兒,他才會多說幾句。
往日,不少食客等燒餅時,便與江雨秋聊了起來。
江雨秋聲音好聽,說話輕言細語的,又會接話茬,任誰都喜歡與她說話。
只是都怪那孟九來找麻煩,老闆娘都不怎麼出來。
有的人閒的無聊,便與沈安聊起來,聊得話題自然是他與江雨秋,不然沒法聊下去。
「沈老闆,你與你家娘子感情當真好,我家婆娘日日在我耳邊念叨呢,說起來,平日裡咱們見著孟家的僕從都得避讓三分,你為了老闆娘,竟敢與她動手。」
那人說話間語氣中滿是敬佩。
還有人起鬨道:「要不怎麼說沈老闆與老闆娘感情好呢?想是青梅竹馬,咱們這聽憑父母之命的,比不得。」
沈安一邊忙著一邊說:「我家娘子命苦,自然得對她好些。」
「這還命苦?若能嫁給沈老闆這般好的男人,怕是做夢都得笑醒。」
沈安算著時日,想來劉鐵柱他們也拖不了多久,劉桂花遲早會發現。
雖說上次江雨秋與他說過,到時將甜湯生意分些給她,賺不了幾個銀子,還能堵住她的口。
但他心裡頭明白,江雨秋也不願這麼做,只是擔心她日日來鬧,影響生意。
還有劉桂花那張嘴,那臉皮子厚得……黑的也能說成白的,她擔心有不少不明白情況的,聽了她三言兩語,影響他們家生意。
沈安道:「她爹娘去得早,爺奶在時她嬸子還知道收斂,只是沒兩年,爺奶也跟著去了,她嬸子便使喚她幹活,飯都捨不得給她吃。」
說著沈安在他腰上比劃了一下,「她十歲時,才這麼高,寒冬臘月被使喚去提水回來,大冷天摔了一跤,就知道坐在地上哭,江家也沒個人幫她撐腰。我幫的了一次,可也不能時時幫著,她嬸子先是給村裡頭一家說了親,見那家聘禮給的少,便一直拖著,後頭又準備與孟家說下。」
眾人開始說了,「她嬸子當真不是個好東西,我村裡頭的侄子,十來歲也,家裡頭大人也沒讓他去提水。」
「老闆娘當真可憐,只是你與老闆娘不是自小定下親事了麼?」
沈安道:「許是她嬸子見我家窮,我當時也不知道孟九他娘那般……只想著她嫁去孟家總比來我家受苦來得好,還是小舅子與我說,吳氏去她家提親時,便萬般挑剔,對她也出言不遜,這才去她家提親。」
這會兒,有罵吳氏的,也有罵劉桂花不是東西的。
「秀才娘當真是……也不能仗著自己年紀大,對個小輩這般,哎,得虧當初他家沒看上
這些事也沒必要說假的,回頭隨便尋個大河村的人打聽打聽便能知道。
賣到正午,收攤了,正好江雨秋做了手裡頭的活兒,煮了飯,還炒好兩個青菜,只等著沈安過來炒葷菜。
她聽沈安說起外頭的事兒,便說:「這感情好,回頭我嬸子過來,別說甜湯生意,都省了請她的茶水。」
沈安將早上剩的牛乳與紅茶一起煮,另一個鍋裡頭則是在炒菜。
正好吃過後還能喝奶茶。
沈安道:「我瞧著,鎮上人與咱們村裡頭不一樣。」
江雨秋有些疑惑,「這話怎麼說?」
「咱們村,就算她親女兒都不與她來往了,她那般對你,還來我家打秋風,村裡頭也沒人說什麼,多半覺得到底她養了你一場,只要做的不是太過,便不會指責她,頂多背後說兩句她不厚道,不痛不癢的。」
「鎮上則不一樣,聽說她得了你爹娘的好處,又那般對你,我便試探的說了兩句,她想咱們做買賣帶上她,眾人都說她沒臉沒皮,這也好意思開口,差點沒把她罵死。」
江雨秋眼睛一亮,「當真?」
只要不影響他們家名聲,她一點兒都不想搭理劉桂花。
第38章 二更
沈安道:「當真。」
江雨秋舒了口氣。
她心裡頭想著,許是劉桂花在村裡頭慣來就是個厚臉皮的,大夥都習慣了她的做派。
鎮上人可不這麼想,就不慣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