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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下一刻那小姑娘道:「姐姐,我用著花燈和你換這個大哥哥好不好?」
江雨秋眼中有些錯愕,「換他?小姑娘,你莫不是在開玩笑?」
那小姑娘卻一板一眼道:「我沒有開玩笑,別喊我小姑娘,我如今已經十歲了,我就是想與你換這個大哥哥。」
燕寧這才將人拉回來,笑著與他們解釋:「這是我妹妹,年紀小,不懂事,許是看著沈兄像她表兄,這才……」
江雨秋想起來了,燕寧說過,沈安長得有些像他家表少爺,那位如今因為家族內部鬥爭,身受重傷至今下不來床,且多數時候都昏昏沉沉的沒有意識。
燕寧道:「月兒,還不快賠罪?」
江雨秋見小姑娘嘴巴一撇,有些委屈,她便說:「燕公子言重了,月兒,你想借他去做什麼?」
燕月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看向她,很認真的想了一會兒,才說:「可以陪我放花燈嗎?表兄去年還說,要陪我放花燈。」
江雨秋便對沈安小聲道:「小姑娘也挺可憐。」
這丫頭看起來才十歲,總不能讓她吃一個十歲小丫頭的醋,她便暗示沈安。
沈安便點頭應下。
還別說,這會兒人真多,燕家的下人去買了不少河燈過來,他們一行人便去放河燈。
燕月在字條上寫了希望表哥早日康復。
因為有旁人在,江雨秋和沈安的字條上寫的都比較隱晦,多是一些尋常人家都會有的願望。
燕寧頗有些不好意思,「小妹不懂事,還勞煩沈兄和嫂子大老遠跑一趟。」
這會兒功夫,他們已經和燕月混熟了,江雨秋捏了捏她的臉蛋兒,道:「不妨事,我也是頭回放河燈,稀奇得很。」
燕月眨巴眨巴大大的眼睛,又說:「姐姐,你喜不喜歡珠寶首飾?明日能讓大哥哥陪我去打獵嗎?」
江雨秋笑著說:「若是得了空,便可以,不過我不用你的珠寶首飾。」
這小姑娘聲音甜甜軟軟的,被她喊一聲姐姐,心都軟了,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小姑娘?
瞧著天色不早了,她便準備回家。
回來時,江雨秋提了一個兔子花燈,沈安則幫著她把其他的東西提著。
卻沒想到,遇見了剛到揚州城的沈明。
江雨秋一愣:「你不是要去書院念書麼?怎的這時候來揚州了?」
等她走近了,才看見幾人面上的疲憊之色。
「怎的也不先去休息休息,若是有事,明日再說也是一樣的。」
沈明道:「哥,嫂子,你們不是說丟了個玉佩麼?一直被江家夫婦收著,那玉佩被拿去清河鎮當了,也不知道是他們當的還是盜匪當的,總之他們在清河鎮附近尋人。」
江雨秋便問:「你可見過那玉佩?怎的就確定是來找咱們的?」
沈明的視線在這一屋子人裡面掃視了一圈,有些沉默。
堂屋內不僅有他們沈家人,朱元和朱夫人也都在這邊呢。
沈明小聲道:「哥,咱們回那個小院再說吧。」
這時候眾人瞭然,誰沒個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兒呢?
等江楓和柳萱兒進去休息後,沈明才說:「我聽人說,他們在找一個屁股上有胎記的人。」
什麼樣的胎記也沒人知道,單單是這一個胎記,沈明也不能確定是在找他們家,偏偏有劉桂花昧下的玉佩、他爹娘蹊蹺的死因,這些加起來,便有很大的概率就是他們家了。
江雨秋皺著眉道:「我怎麼不知道夫君身上還有一塊胎記?我沒瞧見……」
說著,她又覺得這話不該當著小叔子的面說。
可一提到這些關乎到性命的事兒,她便沒多想。
沈安面上有些尷尬,不過他說:「胎記被爹娘燙了。」
沈明有些恍惚,道:「是這樣麼……那咱們家往後可怎麼辦?總不能躲一輩子。」
可若是不躲著,只要一直查下去,總能根據路引查到。
因此沈明必須得考上官,否則別提替他爹娘伸冤,怕是連報仇都做不到。
江雨秋便問他:「當時那些人怎麼說的?可是私底下尋人?我想爹他就算得罪了人,也不至於要連他也一起殺了,十幾年過去還要這麼大費周章,也不知是為何。」
不過她想起來,當初徐顯為了利益也能對沈明下毒手。
這麼一想,似乎也沒那麼難理解了。
很多事情江雨秋都有些想不通,索性就不想。
沈明回答道:「私底下尋人,聽說連官差家裡都被查了,不過我想他們既然沒有通過官府查,想來是有所顧忌。」
江雨秋便若有所思起來。
沈明又問:「嫂子,我猜那些人是京城的貴人,不然也不敢如此放肆,我們得知消息的時候他們已經在查清河鎮附近了,這麼些天過去,也不知道會不會查到我們沈家頭上來。」
他們路上格外的謹慎,從不在城裡面落腳,中途都是在農戶人家休息,住一晚上天不亮就出發。
江雨秋便說:「先不著急,如今揚州城也沒什麼動靜,就算是要查,快馬加鞭也沒辦法查的這麼快。」
這時候,一直沉默的沈安開口:「不如去京城。」
江雨秋和沈明兩人齊齊看向他,「京城?」
明知道是京城的人想要害他們,怎的還要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