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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看了看江雨秋,「是她想去。」
太子有些疑惑:「只是想聽曲,為何不把人請到家中來?」
江雨秋震驚:「還能請到家中?人家能同意?得花多少銀子?」
太子道:「不知道,之前和三哥關係好的時候,看他打賞人家姑娘挺大方,」
他頓了頓,至於怎麼個大方……
「我記得商了人家一個金元寶。」
江雨秋有些心痛,一個金元寶少說也有十兩,那可是百兩啊!
她搖搖頭,「不成不成,咱們隨便找個地方去聽聽就成,我打聽過了,只需要二三兩銀子就好,明晚柳姑娘還會在大堂里表演呢,柳姑娘那一手琵琶彈得當真是好。」
太子在一旁提醒道:「嫂子若是想省銀子,再等幾日就是父皇的生辰,聽說國庫緊的很,沒準備大辦,到時候有人歌舞,胡姬也有。」
江雨秋點點頭:「那明日咱們看過了安王府再去茶樓,還是後日再回去。」
沈安又問她:「你不是說宮中呆著不自在?早上想多睡會兒?正好春桃姐也來了,安王府那邊修繕咱們看著差不多就行了……」
他們夫妻倆說著話,簡直不把太子當外人。
江雨秋久違的睡了一個懶覺,要是回到宮中又要那麼早起,還當真有些不習慣。
不說這些,有時候晚上多要了幾次熱水,就有多事的會去參沈安一本,說什麼他專寵,不利於皇家開枝散葉。
太子也無法,總不能自己先回去。
若是和沈安他們一起,皇帝皇后心裡頭有火氣,也有大哥擋在前面不是?
第二日,他們三人便一起去了安王府。
還別說,這王府建得相當的氣派。
占地面積大不說,位置還好,離鬧市近,離皇宮也不遠。
走進去,兩人都愣住了,原本他們說要修繕那麼久,還以為皇帝是因為沈安自幼就走丟了,皇帝他們沒想著會把人找回來,大概這留作念想的王府不會很大,裡面的布置想來也不會很好。
誰知一進去,裡面大不說,青石板被擦得鋥亮,柱子上的紅漆很新,但他們卻能看出來肯定不是近兩年刷上去的。
江雨秋和沈安兩人對視一眼,又往裡面走去。
好傢夥,進去後一點兒異味都沒有,那些桌椅板凳上面都雕了花,看木材,都是上等的木料,房間裡的那麼大一張床,都是紫檀木做成的。
裡面可真的是相當奢華。
若是沈安自小長在皇帝身邊,可是沒這個規格的。
當初皇帝怎麼說來著,說他兒子都沒了,還不讓把王府修好一點?
眾朝臣只能同意。
再往後走,隱約能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
「你說這哪裡找的這麼輕鬆的活?除去一開始的兩個月忙一點,後面就是擦擦桌子擦擦石頭,這些花花草草都不怎麼需要打理呢。」
「可不是?這銀子來得太輕鬆了些,今兒個我拿著抹布把青石板都擦了一遍。」
倆夫妻對視一眼。
一旁的太子笑著說:「許是父皇母后想多留你們一段時日,這些年大哥在外頭,不知道父皇時不時的就會念叨兩句。」
江雨秋便說:「既如此,那咱們早些……」
不等她說完,太子連忙道:「不妥,不妥,過幾天就是父皇的生辰,不如……」
沈安擺擺手:「哪能呢,以前是沒修繕好,我們才厚著臉皮住在東宮,如今你要說親了,我們再住著不合適。」
江雨秋也說:「咱們都在宮中,想要出來玩玩都找不到理由,回頭咱們在宮外,你隔三差五就能出來玩玩。」
沈安和江雨秋是真的愁。
一個一大把年紀,不想讀書,一個是家裡姐妹都來了,柳萱兒已經許久沒有住在宮中,她日日也沒個說話的人。
太子也愁啊,在宮中,那些御廚都惜命得很,生怕哪裡出了差池,太醫說忌口,他便一丁點油都見不著,更別說辣的。
沈安在宮中,他只需瞪大了眼,一直盯著他看,沈安便會鬆口。
太子道:「往後我可以經常過來麼?」
沈安點點頭:「那是自然,只要有空就可以過來。」
江雨秋也小聲與他說:「宮中很多東西都不能用,往後做了好吃的定然讓人送一份過去。」
太子同意了,還說會在帝後面前幫著他們說話。
其實也不用他們多說,沈安不想今天回去就是因為明天有小朝會,他在東宮,大小朝會就都得去,若是在外頭,那明日的小朝會就能躲過去。
不過他沒準備躲,當天晚上就回去與皇后說了一聲,第二天小朝會提起來,皇帝也沒法。
不過到底還是留了他們三天,江雨秋沒有推脫。
皇后還一個勁的難受,拉著江雨秋的手,說往後要經常帶小皇孫和小郡主來宮中陪她。
這時候,沈安就在一旁開口道:「若是母后喜歡,往後我們去別的地方,大寶和二寶都能送進宮中來,我們還想著,這兩年怕是走不動,如今有母后幫我們,想來過段時間就能到處去看看。」
皇后瞪了他一眼,「哪有你這樣當爹的?」
沈安笑了笑,沒有說話。
江雨秋那顆心也是不上不下的,怎的在皇后面前就這麼直接的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