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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雨秋忙道:「朱夫人說的哪裡話,這是沈安的福氣。」
這時候沈明過來敲門,「嫂子,今日酒樓那邊忙不來,正好朱夫人也來了,想吃什麼我去做些。」
江雨秋想著,平日裡朱夫人出門少,像是那些菜都能直接送去朱家,但暖鍋和烤肉卻是不方便,特別是烤肉,對廚子刀工要求極高。
朱夫人道:「隨便吃幾道菜便好。」
江雨秋知道她是不想耽誤沈明的時間,只說:「那可不成,你可是好久都不來一趟,這不得多做些好吃的。」
約莫還有一個月柳萱兒與沈明就要成親,這不,被帶回江城府了,說是這段時間最好不要見面。
城裡頭的人就是講究。
連朱夫人都說:「可惜了,這些日子,萱兒日日與我說饞得很,總覺得府城那邊的金玉樓差些火候,若是她在就好了。」
沈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江雨秋便提議:「不然去酒樓拿些暖鍋底料過來,咱們吃鴛鴦鍋,就用那個烤肉暖鍋能一起吃的桌子,正好朱夫人來了,平日我一個人來時,還總覺得這般吃有些浪費。」
沈明說了句「好嘞」便急匆匆的出去拿食材和暖鍋底料。
沈明做菜的味道不賴,畢竟是讀書人,刀工不太行,得用酒樓那些廚子切好的拿來烤,不然許久都熟不了。
朱夫人有些驚訝,「咱們吃得下這麼多麼?沒得浪費了!」
江雨秋笑著回她:「夫人放心,這桌子可是近兩日李師傅那邊新做好的。「
說著,把她引到後院的火鍋桌子那邊去。
還別說,這小院裡頭最多的就是桌子,要麼是只放烤盤或者暖鍋的,要麼就是一個大桌子,暖鍋和烤盤都有。
江雨秋指著一個稍微小些的桌子說:「你瞧瞧這個,平日裡咱們自己想烤肉暖鍋一起吃,就用這個小的,沈明知道該拿多少分量的鍋底和菜回來,不會浪費。」
朱夫人瞧了半天,笑著說,「喲,這感情好,往後咱們家也弄一個,回頭我與朱元他爹兩人一起圍著吃。」
江雨秋笑著說,「回頭我讓阿楓給你們送個過去。」
朱夫人頗有些驚訝,「難不成這桌子是阿楓做的?這麼快就能做桌子了?」
弟弟被誇,江雨秋心情也是不錯的,笑著說:「那可不,學了好些年了,還說往後若是咱們要去府城,他就去府城開個木匠鋪子。」
朱夫人笑著說:「那感情好,小小年紀就有志向,我瞧著不錯。」
兩人又互相寒暄了一番,朱夫人便說外頭風大,讓她去屋裡歇著。
兩人便聊起了沈明的婚事。
誰知這時候,徐顯來了,這回來的只有他一個人。
江雨秋正好就說到二月十七是個好日子,婚事就在這會兒辦了。
徐顯不把自己當外人,手上提著幾個雞蛋和一包紅糖,笑著說:「阿明要成家了。」
說罷又笑著說:「我可是聽鎮上人說,不少大戶人家都想把閨女嫁入沈家,我瞧著正好沈家人丁稀薄,到時候納個妾,為咱們沈家開枝散葉!」
他正說著朱夫人臉上笑意就斂去了。
江雨秋連忙道:「不勞表舅費心,這事兒咱們心中自有章程。」
這話就差直接說讓她別多管閒事。
徐顯這人,本事不大,心氣還挺高,以前沈安在時,還會在江雨秋面前裝一裝,這會兒直接擺長輩譜,「你公爹婆母不在,如今沈家也沒個能說上話的長輩,往後這些小事,我與你舅母也能幫著提點一二。」
說著,他像是想起什麼一樣,「說起來,我妹子還有個閨女,年方十四,尚未婚嫁……秋丫頭,如今你懷著孕,行事不便,沈安身邊總得有個伺候的人……」
江雨秋面色一僵,隨後笑了笑,「表舅請回吧,今日我夫君有些忙,怕是很晚回來。」
徐顯只把籃子往桌上一放,「不妨事,就是這兩日找到活計了,想著你們一家對我們幫助頗多,來送些薄禮。」
江雨秋在他剛進來的時候,還想著恐怕又抹不開面子要留他一起吃飯,如今想來是不必了。
「表舅說的哪裡話,橫豎是朱家出的宅院,就當全了婆母與你的姐弟情誼,只是今日我在招待貴客,怕是難以分神招待……」
徐顯臉色變了,又匆忙道:「這就走,你舅母還在家等我,只是你們剛才提起沈明快到成親的日子了?到時候不得把沈家人也一起請來?免得關係鬧得太僵。」
江雨秋只說:「回頭我與夫君商議一番,我做不得主。」
徐顯只好先走。
離開後,朱夫人就「呸」了一聲,「當真是不要臉,還想讓你親自開口給沈安納妾。」
江雨秋嘆了口氣,「他說的話不作數,畢竟是隔了好幾層關係的表舅,只是咱們家沒個看家護院的,每次敲了門許嫂子一開門就衝進來,回頭我得讓沈安招幾個壯丁守在門口。」
朱夫人也贊同,「如今你們家樹大招風,難免引人注意,還有這表舅,太不像話了,還端起長輩的做派來!」
江雨秋也是無奈,「別說,他們最近日日想與沈家人見面,這也就罷了,還想避著咱們,指不定背後弄什麼么蛾子,一時間也不好撕破臉,只得等先查清楚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朱夫人與她關係再好,畢竟還是外人,又是一起與朱家開的金玉樓,江雨秋沒把他們家可能有仇家的事兒與朱夫人說,沒必要弄的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