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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兩天三天七八天過去了,安家那邊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邵玉華有些心急了,就想著早點回安家算了,她是回門的新媳婦,按照禮數早就應該回婆家了,所以她一早就收拾好行李,等著跟家裡人辭行。
就在這天的早上,丫鬟春月突然過來報信兒說是老爺得病了,讓她趕緊過去看看。
邵玉華頓時嚇壞了,在她的記憶里父親就像巍峨的高山一樣,從來沒想到也有一天身體不行的時候。
「爹!」
邵玉華趕緊跑到邵宸延的房間裡,邵宸延躺在床上半邊身子不能動了,看見邵玉華進來兩眼淚汪汪的,嘴裡還咬不清楚字兒。
「玉華……玉華,我不知道怎麼了,今天有點不得勁兒……」
邵玉華頓時嚇得渾身癱軟,她記得本家的三叔公,好像也是因為這個病去的,就是身子一邊能動,一邊不能動了,而且還嘴歪眼斜,好在她爹臉上還算正常,嘴和眼睛沒有歪斜。
「爹我馬上去找郎中,爹……」
柳氏早就已經哭得眼睛都紅了。
「已經去請了,怕是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邵宸延對著邵玉華道:「玉華,你還是回你婆家吧,爸爸……不能拖累你……本來就是想你……想多看看你,沒想到拖累了你……」
邵宸延這句話讓邵玉華頓時心如刀絞。
她自己的爹生了這麼重的病,還怕拖累她,那她成了什麼人了?
這世界上就只有爹和娘最疼她,她要是為了回家過自己的日子,那她這輩子也不能心安了。
「爹,我不走,我在你身邊服侍您,娘!你別哭了我不走。」
「哎!」柳氏這才有了主心骨,擦了擦臉上的眼淚。
「好!這就好,有你在,我就不害怕了。」
母女兩個穩下心來,兩個人忙著問醫抓藥。
大夫過來只是說邵宸延中了風毒,一定要好好靜養,然後開了方子,至於以後能不能好,那就看造化了。
一個大夫過來這麼說,邵玉華不死心,請了三四個大夫過來都說了這個話,那就讓人相信了。
這時候安家的那輛汽車又停到了邵家的門口,周圍依然是圍著好奇地鄉鄰看熱鬧,安海從車上下來進了邵家的門。
這邊郎中剛出門,那邊安海剛進門,正好碰到了一個對臉。
「少夫人您這是?」安海沒想到會有這種事情,不由得吃了一驚。
進門之後邵玉華就把家裡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
安海遲疑道:「那少夫人的意思是……家裡的老爺太太還有嘉樂少爺可是等著少夫人回去呢。」
他說道嘉樂的時候停頓了一下,了解內情的人一聽,就知道不是真的。
邵玉華是個明白人,心裡頭清清楚楚,她就是想騙自己,也騙不了。
「海叔,我爸爸病成這個樣,我脫不開身,我是家裡唯一的女兒,煩請您回去跟老爺夫人說一聲,等我爹好一些了,我再回去。」
安海對這樣有孝道的女人十分的敬佩,他想著自家的少爺肯定是眼睛壞掉了,要不然怎麼放著這麼好的少夫人不要,偏偏喜歡外面的女人的呢。
「少夫人,您安心在家裡伺候親家老爺吧,我回去一定好好跟咱們老爺稟報。」
「謝謝海叔!」
邵玉華感激地說道。
邵宸延在屋裡聽得真真切切的,不禁嘴角輕勾,臉上閃過一絲的笑意,他就知道自家的女兒是個好孩子,到這時候果斷地跟婆家要求留在娘家照顧他,這件事簡直是太不容易了。
果然安金盛聽到這事兒也很吃驚,兒媳婦留在娘家,伺候親家也是應該的。
「好,好,她要住下就住下吧,你馬上派人過去告訴她,不要心急,家裡的事兒不用她操心,我這裡還有一顆人參,你馬上給親家公送過去。」
安金盛深明大義地說道。
這樣一來邵玉華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可把安嘉樂高興壞了,這兩天他正害怕邵玉華回來呢。
其實邵玉華回來也礙不著他的事兒,反正他又不到她那屋睡覺,只是他看著她就覺得堵心罷了。
說實在的,其實他雖說跟邵玉華結婚了,但是怕是連她的鼻子眉毛都沒看清楚呢。
雖然小的時候兩個人見過幾次面,但是現在長大了,邵玉華又是那副死板的打扮,安嘉樂見慣了外面時髦的女人和開放張揚的女學生,哪裡還願意看邵玉華一眼。
「她不回來真好,我省了堵心!還是你好,我說什麼你都能懂。」
安嘉樂在學校里是進步青年,長年矗立在時代進步的最前沿,反抗封建舊家族,封建腐朽的舊勢力,號召人們勇於摘掉身上沉重的精神枷鎖,提倡自由戀愛,所以邵玉華就是他這一輩子的恥辱。
岳麗正好是他的同學,兩個人志同道合又有共同的愛好和目標。
安嘉樂參加學校活動的時候看到了岳麗,便一眼看到心裡去了。
還好岳麗不嫌棄他已經結婚了,勇敢地接受他的求愛,並且鼓勵他要跟家族跟父母反抗,堅決爭取自己的幸福。
這件事也很可笑,安嘉樂跟邵玉華結婚的時候,安嘉樂沒有拼命地反抗,而是半推半就的成就了婚事,但是結婚之後這兩個人掀起了一次反對封建包辦婚姻舊思想的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