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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丫!二丫你醒醒。」
邵宸延把枯草一般的頭髮攏到一邊,一邊露出孩子的小臉,借著微弱的光線,感覺孩子的臉也沒有那麼紅了。
劉翠翠護持從後面追上來。
人在極度恐慌的情形下,跑路的那速度都比平時慢。
「當家地咋辦?」
「沒事,孩子已經不那麼燒了。」
劉翠翠過來摸了一把。
「真不燒了,那咱們回去吧。」
「不行!一定要送醫院,不然一會兒還能燒起來。」
邵宸延沒法跟她解釋。二丫發燒是原劇情里重要的劇情,是不可能因為他這個外力作用更改了的,他只是起到了暫時緩解的作用,要想改變整個劇情還是要到醫院去治病。
原身吃喝玩樂賭錢五毒俱全,孩子生病是對她的懲罰之一,但是邵宸延覺得這懲罰不應該放在孩子身上,應該放到原身的身上,讓他發燒最後變白痴再好不過。
這些話跟劉翠翠講,劉翠翠當然是不明白的,所以邵宸延乾脆就不跟他說了,抱著孩子一路往醫院奔去。
八里路也著實不遠了,邵宸延跑到的時候氣喘吁吁的,差點沒累到。
八十年代縣城的醫院看起來也比較得破舊,遠沒有平行世界裡的先進,到了現在邵宸延已經默默地接受了現實。
好在醫院裡還有值班醫生,邵宸延將孩子急匆匆地送進急診室。
這年月半夜送孩子來醫院的多多,大家都遵循著頭疼腦熱的喝碗薑湯就沒事了,家裡孩子也多,也不在乎這些。
「醫生,孩子半夜發燒。」
一個五十歲左右女人穿著白大褂,走過來給孩子試了試體溫。
「不燙啊!這麼沒毛病嗎?」
邵宸延到:「急性肺炎,一會兒還能燒起來。」
他說完之後女大夫怪異的眸光看著談。
「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你趕緊帶著孩子回去吧,別打半夜過來折騰人。」
值夜班的醫生如果沒有病好,就可以安安穩穩地睡個囫圇覺,都讓邵宸延給攪和了。
邵宸延一言不發,抱著二丫到醫院的走廊里找了個長椅坐下。
沒過一會兒,孩子又發起燒來,小臉燒得通紅,說胡話。
女大夫回到自己辦公室還沒等水閘哦又被叫起來。
這次孩子發燒了,大夫什麼話都不敢說了,看向邵宸延的眼神兒跟剛才完全不一樣了。
「跟我來吧!屋裡多得是空床,自己選一個,另外把醫藥費給交了。」
原身哪裡來的錢?兜兒逼臉都乾淨,邵宸延摸了一遍立案一毛錢都沒有,這時他對著鏡子看了看這才知道,剛剛那女醫生看她的眼神就那麼奇怪了,他臉上還畫著好幾個小王八呢。
現在不是要面子的時候,邵宸延沒辦法只能在系統里兌換了一點錢。
每個年代都有每個年代的貨幣,現在是相當於平行世界的八十年代貨幣也是一樣的。
一百塊錢到手之後邵宸延頓時覺得像是獲得了一筆巨款一樣。
八十年代的早期日子十分的艱苦,只比六十年代好了那麼一點點,麥子兩毛錢一斤,大豆四毛錢一斤,人們正是勒緊了褲腰帶過日子的年代,一百塊錢對於一個普通老百姓就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
押金十塊錢。
交完錢之後醫生給孩子打了針,孩子燒退了睡著了。
此時外面已經蒙蒙亮了,漸漸地有了熙熙攘攘的聲音。
劉翠翠蓬頭垢面,揣著手坐在長椅上打盹,忙活了一夜,整個人都癱了。
邵宸延的眼神卻是從未有過的晶亮,雖然她比劉翠翠累得多,但是他精神力強大,能忍受常人不能忍受的磨難極限。
在這個世界裡原身就是一個混混,俗稱二流子,是改革開放以來第一批的二流子具有跨時代的意義。
邵宸延家裡弟兄三個,他是老三,家裡還有兩個哥哥,他就是家裡父母最偏愛的那一個,從小好吃懶做不幹活,就算是生在最貧窮的六零七零年代,他也一樣吃好喝好的混過來,可見一家人對他的喜愛。
可是最近大哥二哥對他這種行為有了意見所以提出分家另過,就把他給踢了出來。
原身混吃混喝,長了一身懶肉根本就不願意在家裡幹活,老兩口心疼他,所以把原身的姑姑找了來,姑姑的對象在崗廠里上班,眼看就要退下來了,姑姑家裡又有男孩兒,所以這個名額就給了原身。
這可是一個天大的好處,這是一個正經的鐵飯碗!
原身得到這個機會之後,並沒有好好珍惜,帶著老婆孩子到了城鄉結合部住下,然後一個人到廠里上班,但是在工廠里不好好工作,賭博打架,尋釁滋事,錢沒賺到,在家裡家暴兒女。
家裡一共三個孩子,大丫被原身收了高彩禮賣給了一個大齡光棍兒,日子過得窩窩囊囊的,還挨丈夫的打,一輩子過的十分淒涼。
二丫就是因為這一次發高燒,燒成了痴傻的孩子,原身和劉翠翠差點沒愁死,沒有辦法,一家人只能養著她,可是不知道哪個缺德的人,暗地裡欺負二丫,還把她推到了井裡,警察調查以後發現二丫懷孕了,一屍兩命。
有人把二丫強|暴了,二丫懷孕之後被人推到了井裡,從此之後各種各樣的傳言全都落到了原身一個人身上,有人甚至傳言二丫是被原身糟蹋的,害怕丟人所以才把人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