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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支持你!我們一定要爭取到婚姻自由。」岳麗鄭重地說道。
……
邵玉華從房間裡出去之後,邵宸延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他哪裡有什麼病?
他就是不能讓她回到安家去了,安家就是個吃人的地方,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邵玉華這次回去沒過幾天就病了,再後來邵玉華就一病不起,不到一年的時間鬱鬱而終。
嫁為人婦的女人是不可以隨便住娘家的,即便是女兒在人家受苦,家裡的父母也都沒有辦法,所以只要邵玉華這次踏出家門,邵宸延就再也沒有辦法護著她了。
邵宸延沒有封建思想,並不覺那一紙婚書就像一座大山一樣可以把人壓死,結婚了又怎麼樣?那不過就是一張廢紙,絕不能成為壓死人的枷鎖。
他剛閉著眼睛,盤算著下一步該怎麼辦,邵玉華從外面進來了,手裡端著一碗百合薏米粥,剛做出來的粥,熱氣騰騰的,帶著濃郁的香氣,頓時勾的邵宸延的胃口起來了。
「爹,我讓廚房小火煮的,我餵你吃一點。」
都說女兒就是貼身的小棉襖這句話一點都沒錯。
邵玉華把粥放在桌子上,然後找人過來,把邵宸延扶起來,身子後面加上靠墊,然後把粥飯一點一點地餵給他。
邵宸延喝著粥,看著女兒這麼關心自己,心裡十分得舒暢。
吃完了東西該做點正事了,要知道邵家的生意做得也不小,整個清河縣甚至江淮一帶,都有他們家不少米鋪,能把生意做得做得這麼大,可見原身在做生意這方面也是有些能力的。
這麼大的家業,家裡就一個女兒,邵宸延現在又臥病不起,這些鋪子總要有人打理,這件事兒邵宸延就決定讓邵玉華接手。
明著跟她說,她肯定就不能答應,所以邵宸延打算慢慢地培養她。
「玉華,我病得真不是時候……我真是沒用啊。」邵宸延沮喪地說道。
看他的樣子真的像是一個無助的父親一樣。
邵玉華從小就在父母的跟前長大成人,在她眼中父親就像是巍峨的高山一樣無可動搖,但是今天爹爹這麼樣脆弱,一下子將在她打回了現實,讓她清楚到爹爹有一天也會變老,也會生病,也會離開她的,而且是隨時隨地都會離開她。
「爹您別這麼說,您都把我養這麼大了,我一天都沒有孝敬過您。」邵玉華說完愧疚地低下頭。
邵宸延將邵玉華的愧疚之心激起來了,剩下的就好辦了,畢竟挑起整個邵家的鋪子,那是需要勇氣的。
「玉華,我這一病咱們家的鋪子就沒人管了,我怕是不成了……」
「我管!爹,鋪子裡的事兒我會看著辦的,等您病好了,您在自己管。」
邵玉華居然應下了。
在她的印象里,邵家的米鋪也就三五個,就是江河縣裡的幾個大米鋪,她小的時候還跟著爹爹到那裡去玩呢,長大一點的時候,爹爹讓他給一個米鋪管帳,她也管兩三天,那時候感覺只是好玩。
邵宸延一聽正中下懷,他還覺得會費上一番功夫呢,沒想到這麼快就答應下來了?
「那好!」
原身家父母早亡,大哥帶著他一起生活,後來他大哥也似的了這種病,癱在床上臥病不起最後撒手人寰了。
邵宸延的哥哥已經沒了,下面有沒有弟妹,所以邵氏近枝沒有別人覬覦他的家產,倒是邵家的叔伯子侄不少,同在邵氏一族,邵宸延這邊又沒有兒子,他們難免有別的想法。
這次邵宸延剛剛病倒,族裡面的族老就過來了。
族長今年六十多歲,是族裡輩分最高年齡最長的人,在族中的威信也是最高的,族裡的人都叫他邵三爺爺。
這個邵三爺爺一登門,眼角眉梢便藏著笑意,就好像是發了大才不讓別人知道一般興奮,如果不是他自己有意壓制著,怕是有些手舞足蹈的意思。
「宸延身體怎麼樣了?我聽人說你……你也是,年輕輕地怎麼得了這個病呢?我作為族長怎麼能放得下心呢?」
邵宸延心想:你都盼著我趕緊死了瓜分財產呢,還能放得下心?
「咳!」
邵宸延掙扎著坐起來,一邊說話一邊喘氣:「您別聽他們胡說,我身體沒多大毛病,讓您老擔心了……」
他說完又急促的咳嗽起來。
其實邵宸延差一點笑場了,他長這麼大還沒有裝過病人,真不知道有這麼過癮。
邵三爺爺在外面就聽說邵宸延病了,不但病了,而且還是跟邵家大哥的了一樣的病,原本的時候邵三爺爺還有些不相信,但是一看這症狀就相信了一多半。
「咱們都是一家人,一筆寫不出兩個邵字去,這時候我們不幫,誰幫你?鋪子裡的事兒你就別管了,免得操心太多養不好病,三分藥七分養,不得不注意了。」
邵三爺先入為主,這就要接管邵家大權的樣子,柳氏在旁邊嚇得手足無措。
誰不知道,一旦東西落盡了宗族的手裡,讓他們吃上了甜頭,要想要回來可就難了。
邵三爺一副關心邵宸延,就怕邵宸延累著的樣子,這就想把邵家的米鋪全都接管了,柳氏哪裡肯答應。
「邵三爺,我看不用了吧,您那麼大年紀了,也操不了這個心……」
邵三爺一聽這話火氣上來道:「男人說話,哪有女人插話的份兒?女人當家房倒屋塌,這是老輩子的祖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