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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念書不多,但是掌握新思想比較快,她比邵玉華思想轉變要快得多。
邵宸延道:「我讓你打理的二十家米鋪,你還忙得過來嗎?」
邵玉華道:「忙的過來,我按照您教我的辦法,只把整年整月的帳都攏起來,節省了不少時間。」
父女兩個聊起生意場上的事兒,柳氏就差不上嘴了,這也是她最討厭這對父女的地方。
父女兩個是沒有隔閡的,很容易就能想到一塊兒去。
邵玉華突然覺得爹爹計謀真高,要不然被三爺爺拿捏住,不是把不孝的帽子扣到他們頭上,就是逼迫著爹爹把財產交出去,這樣一鬧,對方反倒沒了辦法,畢竟家裡的這些鋪子都在縣裡有文書在,誰也輕易改不了。
家法大不過國法,只要爹爹不鬆口誰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這頓飯吃得極其順暢,邵玉華終於不用擔心爹爹的身體了,這段時間她也是寢食難安的眼圈都黑了。
「爹爹你為什麼要瞞著我?」
「我不是看著你年輕嗎,萬一沉不住氣呢?再就是安家那件事,安嘉樂不是你的良人,你也別怪爸爸不讓你回去。」
關鍵是這一句。
邵玉華早就覺得安嘉樂不是她的良人了,自從她帶著嫁妝從安家走出來的那一刻起,覺得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
這件事兒邵玉華從心底里感謝爸爸,要不是父母的支持,一個離了婚的女人很難從娘家生存下去,有的人離婚之後直接尋了短見,或者是馬上就被娘家隨便找個男人嫁出去,哪裡像她這樣在爹爹的教導下接管了二十多家鋪子,成功掌握自己的命運。
「謝謝爹!我長大了。」
邵玉華心存感激地說道。
邵宸延的大手摸了摸邵玉華的頭。
「那我就放心了,只要爹在,你就放心吧,誰都動不了你。」
……
邵氏宗族那幫人熬得眼睛通紅,好不容易盼得天亮了,左等沒有消息,右等也沒有消息。
三爺爺年紀不比年輕人,眼袋漆黑,臉色灰白,一把老骨頭都要散了架子了。
三姥娘趕緊給他把衣裳穿起來,嘴裡嘟囔道:「你都多大歲數了嗎,還跟年輕人折騰?
我看邵宸延這個事兒有點玄乎,人家病成那樣,米鋪子不還是生意興隆的?昨天我還去買過米呢?那生意好著呢,我看呀,你們就別操這個心了!」
邵三爺爺聽了渾身顫抖,一雙青筋暴起的手就像是彈琵琶一樣。「你一個婦道人家知道什麼!只要有我一天,就不能壞了這個規矩!我不答應!」
「你算了吧!人家邵宸延這一支是旁系,跟咱們邵家的祖宗不是一個祖宗,人家跟咱們沒關係,你非要把人家的財產弄過來,你也不想想人家能答應嗎?就算是一個祖宗,人家有女兒,找個上門女婿不是一樣嗎?我看你們就是豬油蒙了心。」
邵三爺爺一聽這話,一雙死魚一般腐朽的眼睛立刻瞪大了:「你到底是哪頭的?不願意在這裡呆著就給我滾!」
三奶奶被推出去多遠,幸虧有小丫頭將她扶住。
「好好好,我勸不了你,我還不是怕你這麼大年紀弄出個好歹來嗎?」
三奶奶乾脆就不勸了。
邵三爺爺在眾人的攙扶下,來到客廳等著,眼看等的快要黃昏了,派出去的探子偷偷摸摸地回來了。
三爺爺心急道:「你咋才回來,是不是邵宸延死了?」
眾人也都心焦地問道:「怎麼樣了?是不是咽氣了?」
探子趕緊擺手:「沒有!沒有!沒有!邵宸延家裡沒有任何動靜,我們一直守在外面來著」
眾人瞬間滿臉失望之色。
邵三爺大失所望,等了一個晚上,就等來個這?
」你個混帳東西,他人沒死,你跑回來幹啥?
探子的頭,不知道被誰打了一下,瞬間血流如注,他趕緊把頭捂住:「我不是怕三爺爺等的著急嗎?要不,我這就回去等著,不過我發現從邵家出來的人臉上都帶著哭腔,怕是熬不了太長時間了吧?」
「對對對!肯定熬不了太長時間了,你們把那個邱郎中找來,我問問他。」
「邱郎中進山採藥了,怕是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
邵三爺爺只能作罷。
「他熬不了太久了,我們等著!」
「對對對,我們等著。」
一連五天的時間,邵宸延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可把這些人急死了。
再一打聽還那樣。
又等了三天,邵家那邊還沒信兒。
邵三爺這幫人實在熬不住了,這人到底還死不死了,他再不死,他們這幫人熬不住了,怕是熬不過他了。
「走!咱們到邵家看看去。」
邵三爺爺實在是受不了了,他倒要看看邵宸延現在怎麼樣了。
邵宸延吃完睡,睡完吃,連著十多天逍遙自在,眼看著把邵家那幫人逗弄得差不多了,邵宸延決定主動出擊,既然他們想盼著自己死,那自己只能讓他失望了。
大清早把城裡最好的郎中找過來。
經過郎中的診治之後,邵家上下一片歡喜,然後邵家門前放了一大串鞭炮,周圍四鄰全都驚動了,邵三爺爺這幫人到的時候,裡面已經在發喜錢了。
「邵老爺身體康健!」
「邵老爺身體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