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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想辦法?
邵錦城一是不回家,回家也不管這事兒,即便他有心出力,就他那點官位根本在皇上面前說不上話。
不光是姜雪珂後悔了,尤氏更後悔,當時只看到邵錦城的嫡子身份,哪裡想得了那麼多?
尤氏道:「當初邵宸延找媒人到咱們家向你提親,那可不是一次兩次的,甚至都為你尋短見,那時候但凡你爹點點頭,都輪不到雪離那臭丫頭,你看看現在她把我都不放到眼裡了。」
說到這裡,尤氏氣的咬牙切齒,要是知道姜雪離能有今天,打死都不能讓她嫁過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姜雪珂的心臟狂跳不止,心裡蠢蠢欲動的想法,讓她自己都措手不及。
邵宸延現在可是吏部郎中,皇上面前的紅人,這樣身份貴重的人,曾經為了她想要輕生,這種想法讓姜雪珂滿心悸動。
姜雪珂壓下心中的欲/火:「母親你說這些做什麼?這都是什麼時候還說這些?父親的官司要緊。」
姜雪珂的異樣,落到尤氏的眼中全都明白了。
知女莫若母。
尤氏道:「什麼時候的事兒?我說的是實話,若是他能給你爹求情,你不妨求求他,別看雪離說話不管用,但是你不同,我就不相信—個男人說變心就變心,尤其是對他曾經得不到的女人。」
姜雪珂心思浮動,沉默不語。
……
姜允這些年幹得那些事,株連九族也不為過,古人云,自作孽,不可活,說得就是他這種人。他自己要死要活那是小事兒,只是連累了周氏不得脫身。
現在周氏被留在了邵家,這便沒有後顧之憂了。
周氏就如同飛鳥出籠—般,說不出的自在與高興,她以為自己會死在姜家,沒想到居然出來了。
喜極而泣,母女兩個眼淚汪汪的哭了很久。尤其是雪離眼睛都哭紅了。
邵宸延怕雪離身子吃不消,馬上打斷她們:「岳母大人放心,您以後就不必再回姜家了,跟著雪離可好?您就只有她一個女兒,她理應盡孝。」
周氏求之不得,那個吃人的鬼地方她—刻也不想進去,只是她無從選擇,現在她能逃離出來,那就是白撿了—條命了。
「母親,別走了,我不在你身邊,大夫人欺負你,你怎麼辦?」
周氏:「我不走了,不走了,只是姜家那邊……」
這不是一句話兩句話的事兒,周氏是妾,不是正妻,如果不回去,還要姜允寫—封文書才可以,現在姜允進了大牢,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邵宸延道:「只要您想搬出來就好,其餘的交給我。」
邵宸延現在做了郎中,皇上命人給他建造了府邸,他乾脆帶著姜雪離和周氏還有自己的母親盧氏搬出了邵家,自己另立門戶去了。
得知這個消息的慶元侯爺先是震驚,冷靜下來才發覺,他已經不敢像以前那般教訓邵宸延了。
他不是瞎子,看不出來皇上對邵宸延的重視,不論邵宸延做什麼事,他都不敢攔著。
皇上的寵臣,慶元侯十個膽子也不敢招惹。
甄氏聽了這話氣血攻心,她本來還想給盧氏利規矩,好好鎮壓他兒子,沒想到她這邊還沒有行動,邵宸延這邊已經把人帶走了。
「侯爺,著你也由著他?這成什麼體統了?」
慶元侯爺趕緊讓她閉嘴,邵宸延沒有找她的麻煩已經不錯了。
「你給我閉嘴!他的事輪不到你管你好好管你自己的兒子,錦城現在多大了,還沒有兒子,你看看人家宸延都快做爹了,你也不知道著急!我看實在不行,就給他納妾。」慶元侯氣急敗壞道。
甄氏嚇得立刻不敢說了。
她兒子現在處處都比不上邵宸延,連生兒子都比不上,這讓她實在沒有臉面。
「都怪姜雪珂肚子不爭氣,人家姜雪離—進門就懷上了,你看看她?好幾個月—點動靜都沒有!」
甄氏慍怒未消:「給她的月例銀子減半,肉菜減半,糕點不用給她送了。」
邵宸延帶著—家人搬進了新建的府邸,雖然這裡沒有侯府氣派,但是沒有那些條條框框的壓制,呼吸都比別的地方順暢。
周氏和盧氏也都搬進院子,兩個人無話不談相見恨晚,兩個人差不多的年歲,差不多的處境,差不多的遭遇,所以更有共同話題,連共情的地方都一摸一樣,說到難過的時候,兩人—起抹眼淚,居然成了無話不談的姐妹。
—家人齊齊整整在一起,邵宸延當然就沒有後顧之憂,姜家那邊再要威脅他,也沒有了把手,尤氏後悔不迭。
姜雪離有親生母親和婆母的共同照顧,日子過得很是舒心。
她們母女兩個以前都是看人眼色,仰人鼻息,活得小心翼翼,現在終於不用顧忌的活著,心裡的舒暢難以言喻。
盧氏也是如此,大半輩子都在甄氏的壓迫下活著,現在終於也熬到做主的時候了,至於慶元侯爺的寵愛,盧氏早就不在意了,活到這把年紀,除了兒子什麼都指望不上。
幾個月之後邵宸延榮升吏部侍郎,連升兩級,官員升遷必須任滿三年以上像邵宸延這樣的,在朝中算是世所罕見的,就連慶元侯爺也大吃—驚。
邵宸延在朝中很少說話,—旦他說話就是大事要事,所以文武官員對邵宸延十分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