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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是林家上次讓自己去吃飯,自己沒去,對方才想著讓人做這場戲給自己看呢。
接到電話時,許輕輕正和謝憐青餐廳約會。
雖然許輕輕答應了要去,但此刻屁股卻牢牢坐在椅子上,根本沒有動身的打算。她都還沒吃飯呢,當然要吃飽了再去看戲了。
林東寒算什麼東西,當然沒有她的飯重要了。
再過了一會兒,正當許輕輕悠閒品酒的時候,又有人打來電話,是她一個表姐:「輕輕,你再不來,你表哥就要被打死啦!」
電話那頭還隱約傳來林老爺子的斥責,以及其他人勸阻的聲音。
許輕輕站了起來,驚喜道:「真的嗎?還有這種好事?我來啦!」
隨後她飯都不吃了,當即起身準備去林家看戲。現在去快點還能趕上vip貴賓席,運氣好說不定還能跟林東寒留遺言!
電話那頭的人:……?
掛斷電話後,林表姐臉色尷尬地捂住手機,在其他人詢問焦急的目光中,半天憋出了一句:「她說她會來。」
林東寒母親立刻鬆了口氣,拍著胸脯說:「我便說輕輕那孩子性格軟,她和東寒從小關係便好,這次也是一時生氣,肯定不會放任東寒不管。」
說這句話時,她故意看向拿著藤編的老爺子,嗓音大了些。
老爺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原本已經打過東寒一次了,看態度似乎是不準備管東寒和白悠藍交往的事情,甚至還隱隱贊成。
雖然林舅媽對白悠藍的身份有些看不上眼,但兒子不用挨打是好事,而且看公公支持的態度,她也沒資格反對。
然而昨天白悠藍那小姑娘來家裡一趟,又和老爺子談了一番話後,今天老爺子便要當眾施家法,說要教訓東寒,還特意說要叫許輕輕來家裡……
別說林舅媽,就連家裡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林老爺子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唯一知道內情的便是挨打的林東寒本人和他父親林大舅了。只不過事關重大,他們也不敢告訴其他人。
林老爺子本來也不想打孫子,今天做這齣也只是因為白悠藍昨天提出的要求,想要在許輕輕面前表演苦肉計罷了。
如今聽孫女和兒媳婦說許輕輕鬆口,眼看林東寒身上已經有了幾道刺眼的傷狠,他也就假模假樣地鬆了手。
和許輕輕打電話的林表姐聽見林舅媽的囔囔後,本來還想解釋,然而看到這幅場景後便默默閉上了嘴,不再說話了。
要是她揭穿了,爺爺繼續動手,林舅媽愛子心切,估計會恨死她。所以她還是不要說穿了,反正等許輕輕到了,大家就都知道了。
同一時間,餐廳中。
謝憐青還在跟服務員溫聲交涉點餐,抬頭便見對面的許輕輕飛速起身,拎起包就激動地往外沖,完全不記得自己似乎落下了什麼。
被丟下的謝憐青:……算了,習慣了。
服務員也看呆了:「先生,你剛才點的餐?」
「不用上了,謝謝。」謝憐青立刻跟侍者微笑致歉,流利刷卡結帳,便拿起外套追女友去了。
兩人上車後,許輕輕又陸陸續續接到了幾個電話。有她舅媽的,有她外婆的,甚至還有她舅舅,明里暗裡都在催她快點去林家。
謝憐青聽許輕輕跟電話那頭聊了幾句,大概已經知道是什麼事情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不僅許家人知道林東寒在許輕輕生病時做的那些事,就連謝憐青也知道了。
謝憐青聽後只是冷笑,怪不得許輕輕早前便不耐煩林東寒,估計是早就預料到了。當時他還認為許輕輕跟林東寒鬧翻的理由有些幼稚,現在想來在看待自己親人方面,許輕輕要透徹許多。
他掉轉車頭,溫柔問道:「依然是林東寒的事情?」
林東寒和許輕輕鬧翻的事情已經不是秘密,許小姑甚至公開贊成了對方的說法。林家這些年境況俞下,這次沒了許家幫扶,損失不可謂不大,所以他們因為這件事騷擾許輕輕在謝憐青眼中很正常。
許輕輕隨口回答道:「對啊。」她伸出一隻手打開車鏡,嘟嘴看自己的口紅,又再描了一遍,隨後理了理頭髮,任誰看了都知道她是要去撕逼。
謝憐青在一旁看了頗覺好笑,淡淡勾唇沒有說話。
許輕輕補好妝氣場十足,自覺隨時可以和林東寒對峙了。她冷笑著說,「一個大男人,做錯了事寧願全家人陪著他演戲收拾爛攤子,自己卻沒膽子親自給我打電話認錯。」
林東寒敢叫她外公和外婆舅舅等人打親情牌,自己卻縮在後面裝死。不過恐怕也是知道這次許輕輕不會與他善了,才會出此下策。
說起來他還有點小聰明,只可惜為人不正,這種人或許能一時風光,但註定走不遠。
許輕輕已經知道林東寒是個什麼東西了。相比對方,這件事中她對外婆她們更是失望。大概她們對自己的印象還停留在那個失去母親的小女孩上吧,認為自己想法單純,永遠會乖乖照著她們說的做。
以前她對母親家人有著天然好感,就算不耐煩林家那大家子人,但也還算忍耐。現在她知道這是個小說世界和之後的劇情後,她實在不耐煩伺候這些人了。
安靜了一會兒的電話再次響起,許輕輕沒有接,氣悶之餘,忍不住罵了句髒話。
謝憐青皺了皺眉:「輕輕,不要說這種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