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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分的事情不算急,畢竟許輕輕才大三。輔導員也就是提一句,在高校中最重要的當然是學習了。他對著一臉茫然的許輕輕認真說教,大意是讓她認真補考,以及這學期一定不要掛科了。
許輕輕低著頭,假裝認真聆聽。耳邊是輔導員嘮叨的囑咐,她一邊思考晚上吃什麼,一邊誠懇點頭,嚴肅保證自己絕對再也不會掛科了。
就在這時,辦公室內進來了另一個女生。她聲音帶著一種獨有的甜膩,嗲嗲地說:「老師,我來報導啦~」
她一進門,輔導員登時也不教訓許輕輕了。他瞪著那位女生,火力全開:「樂嬌嬌!你說說你咋回事,上學期最後一門課,你為什麼不去考試?!」
許輕輕抬頭一看,樂了。這不是自己老熟人,死對頭樂嬌嬌嗎!
樂嬌嬌便是上次被許輕輕氣個半死,慘遭拉黑的周辰宇的表妹。
她和許輕輕從小就認識。兩個人膚白貌美家世好,脾氣一個比一個的大,都是圈子裡說一不二的小公主,互相看不順眼簡直是太正常的事情了。
她們從在一個幼兒園時就互相搶小紅花,後來上小學了又不約如同地瞧上了文藝委員這個職位。
中學同班兩年後,這場白熱化的戰爭以樂嬌嬌被父母接出國為結束。許輕輕還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遇見樂嬌嬌這個嗲精了,結果沒想到一眨眼對方作為國際生交換回國,她們居然又成為同一所大學同一個專業的同班同學!
就連這次期末考試,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掛科了!
這就是孽緣啊。
輔導員攤上許輕輕和樂嬌嬌這兩朵奇葩,此時此刻很心痛:「你要是沒考過就算了,但你連考試都不去。零分啊零分!連考卷名字都是監考老師幫忙寫的,教務處電話都打到我這裡來了。」
樂嬌嬌忽略一旁幸災樂禍的死對頭,淚眼朦朧,認錯態度良好:「對不起啦老師,我忘了嘛。」
輔導員氣到吐血:「期末考試都能忘,你說你還能記住啥!!」
樂嬌嬌眼淚大顆大顆的流,嗲聲嗲氣地說:「我記住今天來報導了嘛。」
輔導員:……沒脾氣了。
樂嬌嬌身材嬌小,長相柔弱溫婉,一頭黑色長髮,五官小巧精緻,一雙眼睛波光漣漣。
她哭得那麼可憐,輔導員也不好繼續罵人了。
……
出了辦公室,樂嬌嬌還在不斷抽噎,看上去傷心極了。周圍有男生躊躇不前,神情糾結,看樣子想要上來詢問落淚的美人是否需要幫助。
許輕輕摸著下巴,忽然問道:「你睫毛膏什麼牌子?」
樂嬌嬌哭了半天,居然眼妝都沒花!!
她本來還很期待對方眼妝暈染成一團的樣子呢。沒想到對方粉底都沒掉,這防水也太好了!
樂嬌嬌還在哭呢,聞言氣得翻了個白眼,嗲聲嗲氣地罵道:「傻逼啦你,人家那麼傷心,你居然只關心化妝品。」
樂嬌嬌說話一口台灣腔,嗓音又嗲又軟時刻像是在撒嬌。許輕輕最開始還以為這嗲精是故意掐著嗓子說話,後來才發現人家居然是天生的娃娃音。
樂嬌嬌一邊埋怨,一邊從包里掏出鏡子,對著自己的妝容看來看去,嗲嗲地抱怨說:「唉,我今天眼線畫得可真好。」
由此可見,許輕輕和樂嬌嬌從小到大都不對付是有道理的。
畢竟她們一個天然嗲,一個自然作,性格一個比一個的奇葩,都不怎麼受人待見。
許輕輕是甩男友跟甩大白菜一樣,特長是矯情,無理取鬧在全校都出了名;樂嬌嬌則是無論對誰都嗲聲嗲氣地撒嬌,性格又茶又白蓮。
她們重聚A大後,成天在朋友圈陰陽怪氣互相嘲諷對方,一直沒有打起來簡直是一大世界之謎。
當然打是不可能打起來的。
許輕輕曾經親眼看見,因為吵架沒吵過她,氣急敗壞的樂嬌嬌一拳錘爛了一張桌子。
當時的許輕輕看著地上的桌子屍體,比劃了一下自己的小身板,覺得她可能抗不過樂嬌嬌一巴掌。
她當即一甩頭髮,傲嬌表示自己不跟對方計較了,然後轉身飛速逃離學校,跑得比狗還快,事後三天沒敢去上學。
最後還是周辰宇來她家把她拖出來,並嚴肅保證如果樂嬌嬌哪天真忍不住要對她動手了,他一定擋在她面前。
這件事給幼小的許輕輕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因為擔心自己一不小心步當年那張桌子的後塵,她甚至還專門去學了一段時間的短跑,就是為了能在和樂嬌嬌撕逼吵架時,在對方動手前迅速逃生。
樂嬌嬌對許輕輕當年的心理路程一無所知,倒是周辰宇嘲笑了對方很久。
樂嬌嬌補好妝,然後提上小包,對許輕輕飛吻說:「我要約會去啦。開學見啦小傻逼!」
說完她就立刻撤退,踩著高跟鞋走得飛快。
不跑快點不行,許輕輕又作又熊,吵起架來陰陽怪氣能把人氣吐血。樂嬌嬌罵不過她每次都被氣哭,只能趁著對方來不及說話趕緊跑,也算是一種精神勝利!
由此可見,許輕輕和樂嬌嬌這兩個人都有病。
跟樂嬌嬌重逢後陰陽怪氣地互懟了一番,許輕輕這才有了點自己重新回到人間的感覺。
自從她夢見小說劇情後,生活便有了一種緊迫感,不是擔憂白悠藍和她的系統,就是想著怎麼和謝憐青分手,躲開自己死亡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