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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輕輕瞪眼,掃了他一眼。謝憐青咳嗽一聲,摸了摸鼻子,當自己沒說話了。
算了,女友正在氣頭上,他還是下次再跟她講道理吧。
許輕輕哼了一聲,但心中也覺得自己剛才那句話有點太過了。
不過她覺得這不是自己的錯。都是因為林東寒欺人太甚,把自己氣糊塗了,她才會一時口快罵了出來。
許輕輕捧著氣墊,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翻白眼都好看得緊。她滿意極了。
自己這麼好看,謝憐青一定是瞎了眼才會在和自己分手後和白悠藍在一起。
等許輕輕和謝憐青他們到了林家後,推開門,果不其然大廳中氣氛嚴肅無比。
林老爺子面沉如水正坐在主位,林大舅站在窗戶旁吸菸,大舅母正在跟另外兩房人陰陽怪氣互懟,林東寒則垂首跪在沙發前。
而外婆正陪在一旁,溫聲細語地勸說安慰林老爺子。
林東寒母親正在安慰自家兒子:「東寒你也是被人騙了,不要太過自責。你爺爺現在正在氣頭上,等輕輕來了後便好了……」
許輕輕的二舅媽當即皺眉,冷笑道:「你管他這個蠢貨做什麼?江雪走得時候他又不是沒見過,居然還能跟害死自己姑姑的仇人女兒勾勾搭搭,還差點耽誤了我們和許家的合作……」
聽到她這句話,林東寒和林大舅以及許輕輕外婆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了。
林家人多,為了避免這幾個蠢貨泄露出去,林老爺子便沒有告訴他們內情和計劃,所以除了林東寒父子和林外婆外,其他人都是蒙在鼓裡呢。
二舅媽根本不知道這是一場針對許輕輕的苦肉計,還真以為是公公準備教訓林東寒呢,當即上躥下跳興奮極了。
幾天前她本以為抓住林家大房的把柄,想著這下子老爺子可不會繼續偏心大房了。沒想到白悠藍來了家一趟,老爺子居然就輕飄飄放下了這件事!
現在好不容易公公準備教訓大房,其餘兩房人立刻不遺餘力的火上澆油。
小舅媽也添油加醋,陰陽怪氣地說道:「這麼大的簍子都能捅出來,還是高材生呢……要我說,這樣的人都能進入公司,我看我兒子也能行。」最後一句話她說得很酸。
林東寒母親當即喊道:「你這個賤人還有臉說,要不是你在一旁慫恿爸……」
許輕輕一進門時正好撞上這場景,屋內所有目光瞬間落到她身上。
「輕輕你終於回來了!」大舅母立刻迎了上來,「你快勸勸你外公他們,別跟你表哥小孩子間別再鬥氣了。」
她這是和許輕輕外婆之前打得同一個主意,想要將許輕輕和林東寒之間的恩怨定性成兄弟姐妹間的玩鬧鬥氣上。
聽到林東寒母親的話,三房的小舅媽倒是先跳了出來,捂嘴道:「嫂子你這是什麼話?輕輕和林東寒都成年了,哪還能說是小孩子?」
不管丟不丟人,反正她得趁著今天將大房的人拉下來。小舅媽也不是想吃裡爬外,而是實在是怕了老爺子繼續輕拿輕放,放過林東寒這小子了。
大舅媽被氣得頭疼。場面頓時又吵了起來,林老爺子皺眉:「都給我閉嘴!你們看看自己,像什麼樣子!」
說最後一句話時,他直直掃向挑撥的三房小舅媽。蠢貨也內訌不看看時機,要是壞了自己的大事……
林老爺子目光狠厲,在場的人頓時跟鵪鶉似的,不敢再說話,一時間屋內安靜下來。
許輕輕不在其中,她根本沒將外公那點氣勢放在眼裡。
她先是看了眼林東寒,見對方身上似乎沒什麼傷痕,不由失望道:「表哥看起來精神還不錯呀。」
剛才電話裡頭表姐說得那麼誇張,她還真以為林東寒要被打死了,趕著來見對方最後一面呢。
林東寒母親被噎住,皺眉道:「輕輕你這說的什麼話,你和你表哥打打鬧鬧這麼多年,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商量?非鬧得外人看笑話。」
她這話看似正常,實則是在斥責了許輕輕不懂大義,沒有顧全林家人的顏面呢。
果不其然,聽見大舅媽的話後,在場幾人臉色都有些難看。就連素來較為疼愛許輕輕的外婆都有些埋怨外孫女。
當初對方將林東寒從宴會上趕出去的事情在圈內傳遍了,他們林家可算是丟盡了臉面,最近一段時間出門交際都被人取笑。
許輕輕雙手抱胸,冷笑道:「您若是不清楚事情原委,那我現在可得好好給你論道論道,我的好表哥林東寒做了什麼,他明知道我和白雅秀母女的關係,卻在我生病期間拉許家大旗給白悠藍。」
如果許輕輕和林東寒之間鬧得是普通矛盾,林家這場戲或許會達成目的,可惜她和林東寒結的是死仇。
林東寒幫著白悠藍算計自己,如果她不是那天做夢夢見了未來,或許現在已經踏入陷阱,在社會上聲名狼藉了。
直到現在許輕輕都不明白,人為什麼可以那麼壞。為了所謂的愛情,所以便能算機陷害自己的親人嗎?
「往小了說,他是忘恩負義不顧我和他十幾年兄妹情誼。往大了說,他是吃裡爬外,撬我許家牆角,偷我許家的東西送給我仇人。為了一個白悠藍,他能做到如此地步,真是好深情啊。」
許輕輕停頓片刻,故作驚訝地緩緩說:「不會我快要喝上表哥和白悠藍的喜酒了吧?到時候舅媽你可就又有機會和許昌山做親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