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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憐青看她緊張的神情,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髮,說:「我想大概沒有什麼可以阻攔你了。」
許輕輕得到滿意的答案,心滿意足地點頭。她握著傳單的手放下了,準備把文件夾里的東西收拾好。
就在許輕輕縮進被子裡,乖乖躺平閉眼睡覺,期待嶄新明天的時候。
謝憐青卻忽然慢悠悠說道:「不過輕輕,知道自己這是犯法的嗎?」
許輕輕瞬間睜開眼,興奮的表情僵住,緊張道:「不,不會吧?」
她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呢!怎麼可能會違法!
謝憐青慢條斯理地將手中的書放好,輕描淡寫地為緊張的女友科普:「應該違反了公共治安條例。如果林家人選擇報警,你很可能要在派出所度過美好的一天了。」
許輕輕表情懷疑人生,緊張地握緊身前的小被子:「不會吧?」
謝憐青憐憫地看著她。見她神情緊張的樣子可愛,忍不住笑著伸手摸了摸她的髮絲,說:「很遺憾許小姐,確實如此。」
事實上早在許輕輕當時在電話中向他訴說了這個偉大的計劃後,謝憐青便多了個心眼,親自諮詢公司的律師後,便得到了這樣答覆。
不過當時白悠藍和林東寒訂婚的時間還未確定,許輕輕看起來似乎也只是說說而已,他也不會主動去透露制止女友,給對方潑冷水。
沒想到一段時間過去,許輕輕不但沒有放棄,看樣子還行動力十足的將一切都安排起來。謝憐青都不由扶額,此刻不說當然是不行了,這才向對方透露了真相。
許輕輕聽了之後,癟著嘴不肯相信事實。
她從床上爬起來,緊張地上網搜了搜,發現似乎還真像是謝憐青說得那樣。拉橫幅放喇叭這種行為屬於在法律邊緣橫跳,嚴格來說是違反了治安處罰法,情節嚴重的甚至會被抓,處以十五日以下的拘留。
而且不僅如此,新聞上居然還真有在婚禮上鬧事,阻攔他人結婚的涉事人被抓的先例。
許輕輕瞬間萎靡不振了。
她情緒低落,轉頭眼巴巴地看向男友,問道:「你覺得在人家婚禮上鬧,算情節嚴重嗎?」
謝憐青看著她可憐可愛的樣子,情感上很想說不算。但他最終還是理智占了上風,誠實地告訴對方:「我不知道,但他們要是報警了你肯定跑不了。」
而且謝憐青想了想,如果有人敢這麼來他的婚禮上鬧事,這件事肯定不會這麼簡單結束。
許輕輕得到答案後,她慫了。
她還年輕,真的不想吃牢飯啊!
她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小心問道:「萬一他們不會報警抓我呢?」
據她了解,林家人都十分好面子。如果他們報警,這件事只會越鬧越大,說不定還會上社會頭條,到時候肯定就不止婚禮現場的人知道林家那些破事,估計全國人民都要認識他們了。
所以許輕輕猜測,按照她外公的個性,有很大概率會內部私下解決矛盾。當然了,也許對方被氣暈頭頭腦充血的情況下,可能就不是很能做出理智的決定了……
許輕輕心裡打鼓,也不是很肯定。
謝憐青對她的猜測不置可否的,卻說道:「聽說林家這次邀請不少賓客,萬一其中有一個熱心群眾……」
許輕輕緊張地瞪大眼,謝憐青轉過頭注視她,懶洋洋地說:「恭喜你許小姐,你有機會品嘗傳說中派出所的盒飯了。」
許輕輕被他嚇了一大跳,隨後生氣控訴道:「我知道了,你在恐嚇我!」
她發現了,從這個話題的開始到現在,謝憐青一直在給她潑冷水恐嚇她!
面對許輕輕的控訴,謝憐青很坦然地承認了:「你現在被這件事激動得沖昏了頭腦,我只是把可能的結果告知你。」
他轉眸凝視許輕輕的眼,淡聲道:「我也能騙你結局不會太壞。但如果你抱著僥倖心理毫不知情的情況去,被抓了怎麼辦呢?」
以許輕輕這個欺軟怕硬的慫包個性,她要是被抓了,估計當場會哭吧。
為了避免對方出現這種意外,謝憐青也只能發揮自己男友的職責,在事情沒有達到最壞的結果之前將一切可能告知對方。
許輕輕到現在都還不了解這件事的重要程度,而且從籌劃到現在已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她身邊的人居然沒有任何人向她揭露真相,以至於她無知者無畏,到現在都絲毫不知後果。
謝憐青認為自己應當告知對方,然後再由許輕輕決定她要不要繼續做這件事。
許輕輕也知道謝憐青說的是事實,她一下子泄了氣,抓了抓頭髮。
她深深地嘆了聲氣,坐在床上,很憂愁:「那我該怎麼辦啊?」她不想被抓,但也不想不去,一時間非常糾結。
謝憐青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柔聲安慰說:「我只是說最壞的情況,萬一不會發生呢?」
他知道許輕輕期待這件事很久了,從白悠藍到她家宣布要訂婚那天起,她便開始籌劃了。如果不能去,許輕輕一定會很失望難過。
謝憐青見許輕輕失落,為了哄對方開心,故意道:「也許那天大家都忙著看熱鬧,忘記了呢?」
許輕輕還是很鬱悶,說:「不可能的。如果我是圍觀的客人,肯定也會幫忙報警的。」
更何況她剛才也想通了,她外公雖然好面子,可要是自己真在林東寒訂婚禮上鬧了這麼一出,對方的里子面子估計全都沒了,那個時候不被氣得中風都算好,肯定也不在乎要不要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