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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他不過一個轉身, 背後就有兩股殺意襲來。
背刺而來的劍他擋住了,但如此緊急之下,沒有防備襲來的毒粉,不過吸入一點頓時就覺得頭暈眼花。
江與眠回頭就看到兩個身受重傷的暗堂弟子眼神呆滯,看這樣子, 是成傀儡了。
他臉上籠罩了一層黑氣,唇邊溢出暗紅色的血。
因為是自己人,又受了重傷, 所以江與眠對他們二人放鬆了警惕,沒想到一時大意疏忽就中了計。
破昏劍橫在兩個暗堂弟子身前,凌厲劍氣瞬發,擋住了他們二人的攻勢。
江與眠劃破指尖, 將毒素由左臂逼出了體內,顏色發黑的血從他指尖滴落。
毒還未清完,他耳朵微動, 察覺到一群野獸的靠近。
頭狼背上托著狼姬, 從不遠處的林子現了身, 一雙泛著綠的狼眼盯著江與眠,喉間發出低吼。
一把古樸無華的劍從另一邊襲來, 江與眠當即握住破昏劍劍柄轉身回擋。
穿著布衣的少女現了身,他想起梅落雪曾說,這人叫劍奴。
蕭聲驟起,悠揚悅耳,但在江與眠聽來卻暗藏殺機。
古蕭等三人從三個方向出現, 圍住了他,看來是早有預謀。
江與眠握緊了手裡的劍,他看了眼南澤川方向。
如果不出意料的話,那道血色光芒應該是天外血鐵現世造成的,他之前看到的時候就想起來了,但因為裴溟在那裡,不免就會擔心。
連話都沒說一句,隨著蕭聲變得尖銳高昂,樂聲中有無形殺意襲來,如狂風般掃蕩過橋上河面。
劍奴和狼姬也同時出手了,江與眠只能提劍迎敵。
而就在這時,他原本留了一命想看能不能救回來的兩個暗堂弟子七竅流血不止,下一瞬就氣絕身亡了。
江與眠神色倏然冷了下來。
破昏劍一動,寒風呼嘯,幾片雪花飄落,再抬眸就是漫天風雪。
*
南澤川秘境。
被一掌推進來的裴溟從水中冒出頭,他抹了把臉看向周遭,岸邊只有幾隻不入流的小妖獸,再無其他危險,就飛身出了水。
他施法弄乾了身上,不過幾個呼吸之間,水中又冒出幾個人來,都是闖入秘境的修士。
所有人都互相有戒備,各自找了安全的地方上岸,沒有靠近彼此。
按理來說,第一個進來搶占了先機,就該直入秘境之中探尋寶物,但裴溟沒有,他在岸邊等了一會兒,試圖等江與眠進來。
每一個出現的人都不是師尊,他心內不免失望。
想到那個血色符令,裴溟知道是雪山派人出了事,這樣的話,江與眠一時半會兒是趕不來的,他只好獨自前行。
有上輩子的經歷,對秘境裡有什麼重要東西他都知道,這也是他剛才不急著走的原因。
也是在這時,遠處忽然爆發出一陣血色光芒,更有強勢威壓藏在其中,任何一個看到的人都感受到了。
裴溟看一眼那個方向,就知道是天外血鐵。
無論是走在他前面還是剛從水裡出來的人看見那道光芒,眼中都是一熱,五十年開一次的秘境果然有好東西,多數人都朝那個方向趕去了。
想到盤踞在天外血鐵周圍的凶獸之後,裴溟一點都不著急,先讓這些人去消耗那隻凶獸的實力,等十天半個月後再過去不遲,眼下他要做的,就是先把鑄劍的其他材料找齊,要是能碰到品階上等的神鐵就再好不過了。
他在心裡盤算著,上輩子他一直都知道血鐵里的血煞之氣給自己造成了什麼樣的影響。
極易暴怒不說,總是處於暴躁之中讓他覺得處處不順心,稍有不合心意的就大發脾氣,急了隨意殺人也有過,唯有這樣才能將血煞氣排解一些。
這些他知道,但從來不在意,實力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但這輩子明顯和前世不同,即便不用強,江與眠也沒有棄他而去,甚至處處維護,步步忍讓。
況且現今所有事情都和上輩子不一樣了,他無需再走上那條路。
鑄劍的主材料或許不用和血鐵一樣珍貴,稍次一等也是可以的,裴溟邊走邊回憶上輩子南澤川都出了什麼寶物。
好像除了血鐵以外,再無其他能排上名號的神鐵。
不過倒是讓他想起來另一樣東西,萬年冰參。
江與眠正是冰系,這株冰參在極寒之地長了萬年,對他自是大有益處。
若師尊能煉化冰參,修為一定更精進,就算不借用冰參來修煉,日後作為救命的東西也是一味上好的藥。
裴溟打定了主意,要在其他人都沒有去那裡之前,趕往秘境中的極寒之地。
他腰間玉佩微動,看似是因為走動帶起的。
不用裴洺提醒,他也察覺到身後的視線。
那道視線只是盯著他,沒有任何動作,於是裴洺轉身看去,這裡離入口不遠,人多眼雜是不可避免的。
後面的人卻是薛寄洲薛映凰兄妹二人。
見他轉過身,薛寄洲露出個笑,說道:「裴師弟,真是有緣,在這裡碰到了。」
「裴師弟。」背著長弓的薛映凰一拱手,眉宇間英氣十足。
「原來是薛師兄,許久不見,二位可好?」裴溟心中冷笑,但面上還算客氣,沒想到遠在南域都能碰到「熟人」。
「聽聞江師叔和裴師弟常在南域活動,怎麼不見江師叔?」薛寄洲問道,他眼神坦蕩自然,一看就只是順口問起,並非有其他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