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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外面相遇到現在不過半刻鐘,這人就拿出了兩件氣息完全不同的天階法寶,等階全都不低,應該是有身份家底的人。
江與眠一邊回憶自己認識的人,一邊試著想抽回手腕。
「別亂猜了,我不會害你就是了。」陌生人似乎知道他的想法,語氣里有著無奈。
「想不想知道房裡都有誰?」男人問道。
江與眠覺得對方是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但不得不說,他確實想知道。
「別亂動了,我給你看就是。」男人依舊抓著他的手,還將他往過拉了拉。
江與眠不習慣和人這麼近接觸,於是低聲道:「手。」
陌生男人低笑一聲,說:「嫌棄我?」
江與眠不說話,他眉頭皺得越發緊了,怎麼這人說話怪怪的,讓他頗感不適,於是冷聲開口:「這是自然。」
男人笑了兩聲,幸而還記得他們現在的處境,很快就收斂了。
手腕被鬆開後,江與眠壓下了不悅感。
而男人也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拿出了一件法寶在兩人面前施展開。
江與眠眼前的空氣如同被一雙無形的手拂過,展現出房裡的人影。
和水鏡有相似之處。
水鏡之術並不算難,他也會用,但有可能會被段崧幾人發現,這件法寶顯然高級多了。
房間裡除了段崧以外,還有兩個男修,看清其中一個的長相之後,江與眠心中一跳,既感到意外,又覺得似乎這樣才行得通。
那個在涵虛洞天和他交過手的巫琴赫然出現在眼前。
至於另外一個男修,江與眠不認識,但記下了對方長相和所執的武器,日後要是再碰到絕對能認出來。
看來太初城和泥人分l身一事確實有染。
巫琴的出現讓江與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就算失蹤回來的人是真的,但已經在暗中有了泥人替身。
說不定哪一天就會被替換,畢竟小輩弟子修為在這些金丹修士眼中根本不算什麼。
他想起自己遇到的幾個失蹤弟子,無論計榮喻紅蓮還是打架的那兩個師兄弟,修為最高的不過築基中期,連巔峰都不到。
在除妖大會的這些日子裡,弟子多少都要出去的,以太初城的實力,他們完全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替換掉真人。
法寶再怎麼高級,使用起來都要用靈力催動的。
當看到段崧陡然看向他們,目光如淬寒芒,兩人就知道被發現了。
「分頭走,我引開他們,半個時辰後到落鳳坡等我。」
陌生男人低而快速地說完,就聚起一陣陰氣走了。
見對方果真引走了段崧三人,江與眠沒有猶豫,趁機離開了內城。
*
落鳳坡,江與眠到這裡有半刻鐘了。
籠罩在陰氣的男人終於出現。
「他們追得太緊,我繞了一大圈才甩開。」男人解釋了一句。
後半夜雲少了,彎月掛在夜幕之上,這會兒的月色還算可以。
江與眠看不透那層陰氣,也就無法看清這個人究竟長什麼樣子。
「你到底是誰?」他問道,語氣疑惑。
如果說一開始他只把對方當成個來意不善的陌生人,但在剛才對方全力引開段崧等人後就全變成了疑問,他真的不記得自己認識這個人。
男人似乎也在猶豫,沒有立即回答。
「先不說這個,你對近來傳言的泥人替身一事知道的多少?」
見他避開了問題,江與眠沒有追問,只開口:「大致知道一些。」
「知道就好。」陌生男人似乎鬆了口氣,說道:「切記不要被任何人抓到,剛才那個背著琴的人和泥人一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以後要是遇到了記得一定要避開他。」
「還有,太初城也不要來了,段崧和那些人有勾結,暗地裡估計已經開始下手了。」
聽他說起巫琴,江與眠眼神盯著對方,問道:「你認識背著琴的人?」
「嗯,見過。」男人答道,語氣還挺坦然。
當日追蹤萬刀之時,巫琴也在,不過那天人很多,除了他和裴溟以外,還有很多人都見過巫琴。
「在哪裡見過?」他問道,頭一次有了刨根問底的想法。
對方卻笑著說:「在別處見過。」
這句話讓江與眠看出了對方的一點防備,心道這樣才正常。
「你是東洲人士還是北域人士?」陌生男人問道。
江與眠本來不想回答,但察覺到對方眼神似乎一直落在自己面具上,似有探究,於是他撒了個謊,說:「東洲。」
聞言,男人點頭低喃道:「果然。」
江與眠五感敏銳,自是聽到了,他更不解,什麼叫做果然。
今晚遇到的這個人實在是摸不透,從語氣中來判斷,對方好像認識他,可問出來的結果並非如此。
「總之現在東洲不安全,要是可以的話,儘早離開這裡。」男人開口說道。
「你若是沒有地方去,可以到北域找我,我在那裡倒是有處容身之所。」
江與眠沒有答應,試圖從對方言行舉止里找出點破綻來。
男人以為他是不願去北域,一邊思索一邊說:「要是不想去的話,記得一切小心。」
「或者帶上這個,方圓十里以內的一切都可以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