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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兩個字吸引了裴溟的注意,他一掌打開劍奴看向梅落雪。
「帶我出去就能見到你師尊。」梅落雪躲開狼姬的攻擊再次說道。
神志不清的裴溟找不到江與眠,此時一聽可以見到師尊了,下意識就聽了梅落雪的話。
古蕭受了重創,不好再出手,陰沉著臉讓狼姬和劍奴直接殺了他們。
前世能在深淵裡成為一方鬼王,不提遭受過的磨難,實力還是有的,雖然劍奴和狼姬難對付了點,但裴溟還是帶走了梅落雪,直接破開了後殿屋頂。
被裴溟抓在手裡確實狼狽了點,但梅落雪盡力讓自己平靜,不要跟這個連二十歲都不到毛頭小子計較,畢竟還得靠他們師徒離開。
狼群跳上屋頂,劍奴和狼姬也追在身後。
而裴溟在躍下屋頂之後,於空中就問他:「我師尊在哪裡?」
梅落雪根本不知,可這個當口下只能胡謅:「他在下方的宮殿裡。」
這裡的宮殿層層疊疊,依山而建,他話音一落,兩人就踩到了一重殿頂之上,這還不是結束,裴溟依著他的話繼續往下,還問道:「是這裡?」
追兵緊跟在後面,梅落雪又發現下面也來了人,正是萬刀他們。
然而他還沒告訴裴溟先往旁邊走,鉗制他的手就鬆開了,感應到破昏劍的裴溟直接扔下了他,腳下幾次點躍,落到下面的殿頂後直接破開了屋頂。
看裴溟頭也不回扔下他,梅落雪蒙了一瞬後暗暗咬牙,只得自尋出路了。
幸好這座山很大,宮殿房間又極多,倒是能讓他暫時找個地方躲起來,或者找到什麼暗道出口,那就再好不過了。
兩人分開之後,也讓追兵分成了兩路。
先不提梅落雪那邊,裴溟一路順著和破昏劍之間的那一點聯繫穿過許多房間。
他失去了理智,迷失在前世的記憶里混混沌沌,只剩下戰鬥的本能。
就是在這樣渾噩的狀態下,因為找不到江與眠一身靈力逆轉外泄,他毀了身邊一切能毀的東西。
房屋傾塌,朝下方不斷墜落。
只是忽然,正要往前尋找的裴溟忽然一頓,在灰塵瓦礫之中看向屋內露出來的內部石壁。
找到了。
他忽然收斂了狂亂的氣息,唯獨眼裡還布滿血色,不好在短時間內恢復。
石壁被破開,露出個黑黝黝的洞口,他矮身鑽入後面的密室,很快就在其中找到了躺在地上的江與眠。
破昏劍被人隨意扔在一旁,劍身黯淡無光,顯然是被封印了。
但封印它的人或許是看江與眠已經沒了意識,無法控制它,封印略有些潦草隨便。
那抹微弱的劍靈懵懵懂懂,但最終還是聯繫上了裴溟。
裴溟呆呆站在密室里,躺在地上的人很安靜,混亂的記憶讓他對這一幕十分熟悉,江與眠就是這樣,一直躺了下去,再沒有醒來過。
可這裡實在太黑太潮濕,根本不利於屍身沉眠。
他抬手召來被扔在角落裡的破昏劍,隨後就要抱起江與眠離開,誰知他忽然抬頭看向密室頂上。
一面漆黑的鏡子嵌在上面,窄而長,恰是一個成年男子的長度。
他手中亮起一點靈火,光照亮整間密室,頂上的鏡子也呈現在眼前。
漆黑的鏡面因為光亮而褪去黑色,變得如同普通鏡子一樣,光滑明亮,沒有絲毫異樣。
裴溟看著出現在鏡子裡的自己陷入困惑之中,他覺得有哪裡不對,可無論怎麼看,鏡子都只是鏡子。
神智混沌讓他沒有去想為什麼這面鏡子會被嵌在頂上,他在鏡子裡看到了江與眠,於是心神全部都被吸引了過去。
師尊。
他在心裡喃喃念著,彎腰就要抱起地上的人。
江與眠忽然睜開眼,與此同時,一把重刀從密室外飛進來,從後面直直穿透了裴溟腰腹。
血濺了出來,落在江與眠臉上。
因為血濺過來的原因,他眨了下眼睛,裴溟被重刀貫穿的情形也落入眼中。
他拍地而起,攬住了身形搖晃的裴溟。
破昏劍落入手中,地面遍布冰霜,甚至蔓延上兩人衣擺。
江與眠神色再沒有這樣冷,一頭墨發由黑轉白,他抱著懷裡連掙扎都不曾有過的人,伸手到裴溟腰後面握住了露出來的刀刃。
一聲脆響,覆滿冰晶的刀就被折斷了。
密室外正準備收回本命刀的萬刀噴出一口血。
巫琴見勢不對,但還是沒能攔下飛出密室的江與眠。
萬重宮殿宏偉壯觀,而對想藏身其中的人來說更是好去處。
江與眠很快隱入宮殿深處的角落裡,其實如果不是裴溟不斷毀壞身邊的事物,也不至於目標太大被萬刀幾人發現。
他鬆開裴溟,斷掉的重刀還有一截留在裴溟身體裡,當下之急就是幫徒弟療傷。
不等他拔出刀刃,裴溟卻忽然傾身上前。
對受了傷而且明顯神智混沌的徒弟,江與眠毫不設防,以為是站不穩了,還想扶一把,誰知剛碰到裴溟胳膊,就被吻在了唇上。
第39章 羞恥感淹沒了江與眠
唇上微涼的觸感讓江與眠腦海變得一片空白, 當場僵在原地。
至於「始作俑者」,裴溟依舊陷在混亂之中。
密室里他看到江與眠睜開眼之後就更加渾渾噩噩了,只以為自己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