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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麟從隔壁進來了,他在司徒泓元旁邊坐下,頓了頓才似壓不住情緒開口:「上次去雪楓谷,他假模假樣買了烈酒送人,你是沒見他笑得那樣假。」
司徒泓元放下腳,對此沒有說什麼,看吳麟憤憤的表情,他噙了一抹笑意,說道:「誰讓人家有個好師父,就算假意籠絡人心也多得是人阿諛奉承。」
吳麟記得當年江與眠所說的話,更記得神魂鞭拷打之痛,和司徒泓元一樣,長了記性不再去惹裴溟,但心裡到底是有芥蒂根結在的。
他倆都年輕氣盛,又是鬧騰不安的性子,對同齡的裴溟一直都看不順眼似乎是理所當然的。
「除妖一行,多得是驚險變化,就算他裴溟修為再高,難免也會受些傷。」吳麟壓低了聲音說道。
司徒泓元一挑眉,沒有立即回答。
吳麟又道:「只是讓他吃些小虧,又不是生死危機,再說了,又不是小時候,一個築基修士怎麼可能連小妖都打不過。」
他們雖然沒有生死大仇,但能讓裴溟吃點虧丟個臉,司徒泓元自是樂意見到的。
兩人一番密語商議,打算過兩日除妖之時看緊了裴溟,好找機會坑他一把。
殊不知他倆這般私語密切已然落入裴溟眼中,就算沒聽清他們說了什麼,一看這密謀的架勢就知道沒憋好事。
裴溟收了乾坤小天眼,露出個淺笑來。
第52章 江與眠覺得對方十分合眼……
乾坤小天眼是隨手從海納袋裡翻出來的, 可窺方圓十里以內一切事物。
當初在裴家的時候其實只是他和裴洺互相捉弄對方的玩耍物件,這等禁制之物是難以拿到檯面上來說的,畢竟小人和賊心難防。
在窗戶前看見吳麟進了司徒泓元房裡後, 裴溟想起上輩子來了無定山莊後這兩人不太安分,除妖時暗中使絆子給他,雖不至於造成險象,但總歸是不順心的。
現在這麼一看,是剛到這裡就在暗中計劃了。
裴溟心裡有了計較, 就收起了乾坤小天眼,他手上一頓,念頭轉了一個又一個, 最終還是收了起來。
就算他只是想青天白日裡頭看看江與眠,並非深夜窺探,可乾坤小天眼除了用於刺探敵情,其他到底是不對的。
他雖沒多少廉恥, 也不知臉皮為何,但一想到江與眠要是知道了,也不知會生出什麼事端, 還是歇了心思。
到無定山莊的第一天還算平靜, 大半日就在歇息中度過了。
傍晚太陽還未落下去, 無定山莊就派了人來請,說是在莊內辦了宴席, 要大宴來東洲相助除妖的眾人。
江與眠明顯興致不大,但既然出來了,不至於在面子上跟別人過不去。
他和君天莫帶弟子一同前往,出了松竹庭往游湖北邊而去,沒多久就遇到了另一伙人, 從雨霖舫出來,看服飾應該都是同一門派的。
君天莫在旁提醒他,是東洲萬劍宗眾人。
雪山派和萬劍宗沒有過多來往,君天莫和萬劍宗打頭的執劍長老稍一客套,對方就帶弟子走在了前面。
江與眠和向他輕頷首的執劍長老回以頷首之禮,他原本看一眼萬劍宗弟子就要收回視線,不曾想有一個人同他撞上了視線。
卻是那天在雪楓谷見到的清俊少年。
如青竹一樣雅致挺拔的身姿在人群中雖不是最高,但只要留意到他就會立即被他吸引,身姿和長相都十分出眾。
江與眠記得他當時還問過裴溟,可惜裴溟也不知道對方姓名,後來就不了了之了。
沒想到會在今天再次碰到。
雖會面匆匆,那個清俊少年跟隨萬劍宗眾人走了,但走之前他倆視線交匯,都似對對方感興趣。
江與眠覺得對方十分合眼緣,這種緣分是奇妙的,他從來不知道見一個人第一眼就能產生好感,或許應該去認識一下。
裴溟走在他身後,同樣看到了謝景行,心中一下子警惕起來,隨後果然看到謝景行和江與眠對視。
他暗自惱火,哪怕知道上輩子江與眠和謝景行並無任何苟且私情,他還是生出種濃濃酸味。
憑什麼謝景行獨得師尊青眼相加,甚至稱讚他心性高潔,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江與眠都未曾這樣誇過他,這叫他如何甘心。
他有心想拉回江與眠思緒,不要再去看前面萬劍宗了,於是故意拽了下江與眠衣袖,也是在旁人面前炫耀顯擺他和江與眠之間的親昵。
「師尊,我日前遇到了瓶頸阻礙,今晚若無事的話,宴席過後可否去師尊房裡請教?」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裴溟這番話更是藏了心思,要是其他人誤解他和江與眠的關係,那就再好不過。
然而江與眠素來都是無比正派的形象,加之又如此清冷,根本就無法把他跟那些腌臢事聯繫在一起,所以沒有一個人誤會。
算盤落了空,不過裴溟並不氣餒,他主要是想讓江與眠注意到他,而非什麼謝景行。
「好。」江與眠點頭道,對裴溟他向來有求必應,更何況是這樣的正事。
一行人在無定山莊弟子引領之下來到了宴客之地。
可以說,這是江與眠第一次見到如此多的門派世家齊聚在一起,大多數他都沒怎麼接觸過,除了在北域和雪山派交好的幾個門派,其餘也就是金蠶門的人他覺得稍微熟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