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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止今天早上,很多次,他都聽見她在說夢話。
似乎有個人住在女孩夢裡,在與她對話。
這種時候,是理智最薄弱的時候,楚含慈趴在趙存風身上,沉迷在他完美的唇形上,她指尖按了按那裡,低頭咬住。
看在他這麼美的份上,她想什麼都告訴他了。
「嗯。」楚含慈又咬住趙存風的下顎,像是回答。
趙存風大著膽兒問:「你夢裡,是有什麼人嗎?」
楚含慈捧著他的臉,眼睛水蒙蒙地看著他:「對啊。」
男人牽了唇,戳她粉嫩的小臉,「誰啊?」
「褚……」楚含慈像是喝醉了,沒回答完,又咬住趙存風的唇。
「……」
-
翌日,趙存風依舊醒了個大早,他看著懷裡的人,願意給她十倍百倍的耐心。
昨晚她差不多已經說了,只是沒說明白。
他下了床,準備穿好衣服去書房,女孩突然拉住他的手,撐開困頓的眼皮。
「你去哪?」楚含慈似乎不大高興。
這人,好久沒有陪著她一起睡到大中午了。
「書房啊。」男人淺淺一笑,將她的手捂回去。
楚含慈卻又伸手拉住他,「別去了。」
她眼睛清醒了一些,看著他:「你最近這麼用功做什麼?」
男人看了眼門外,直說:「我想要這天下。」
楚含慈似已料到:「你想當皇帝了?」
趙存風摸她下巴,「娘子深懂我心。」
「不當封王了?」
兩個人談論這種大逆不道的事,談得毫無心理負擔,像是在商量今天午飯要吃什麼。
「不當了,我這樣的英才,不當皇帝,是大宣百姓的遺憾。」趙存風沒臉沒皮地道。
「……」
「那你去吧。」楚含慈鬆開他。
趙存風往楚含慈的額頭親了親,又親了親她的兩瓣臉,再親住她的唇,鬆開,「寶貝你繼續睡,等我忙完了,來找你。」
楚含慈點頭:「嗯。」
兩個人膩歪完,一個去了書房,一個繼續蒙頭大睡。
趙存風在書房看了會書,寫了封邀請信,讓夏朗送去右相府。
信剛送出去,宮裡小太監給趙存風呈上一封信,說是慶寧侯府派人送來的。
趙存風便沒打開,等楚含慈醒了,他將她抱過來,把信給她。
「楚妙?」看見信封上的名字,楚含慈略詫異。
她記得她在慶寧侯府時,跟楚妙交集不多,她嫁進宮這些時日,楚遜都沒有跟她寫過信。
楚含慈將信打開。
看完信,她似覺得滑稽,笑了一聲,目光投向田園霸主。
趙存風哄妻有加,這些日子楚含慈笑的次數在變多,此時看見她笑,男人都沒再有多驚異,跟著她彎了唇,「信上說了什麼?」
楚含慈道:「楚妙的狗,下了十二隻小狗。」
趙存風:?
「狗父親是田園霸主。」楚含慈又笑了起來。
「……」
「什麼鬼。」趙存風嘴角微抽,不過看見小姑娘笑,他心裡像抹了蜜一樣舒服,忍不住吻住她的唇。
可誰也沒想到,沒多久,慶寧侯府又送來一封信,還是一封急信。
-
兩個時辰前。
慶寧侯府,慕芷居。
楚妙捏著針給松獅犬下的那堆崽繡著小衣裳,說道:「曠世奇才又怎樣,命又不長,楚含慈跟著他,也享不了多久的福。」
孫氏翻著手裡的書:「若他的良策真能造福百姓,那他將會永遠活在百姓心中,幾朝幾代都不會被人忘記。」
楚妙抬眼瞅自己娘親一眼,「那楚含慈呢,三皇子活,也是活在百姓的心裡,到了楚含慈那,她還是得守活寡啊。」
「……」
孫氏聽不下去,用書敲楚妙的腦袋:「這種話你也就在我跟前說說,三皇子不還活得好好的?這種不吉利的話,莫要再說,人的命是短是長,誰也說不得數。」
楚妙砸嘴,「又不是我說的,是宮裡的太醫說的嘛。」
孫氏:「罔信流言。」
「哎呀,娘你看你的書吧,我不跟你說了。」楚妙叫來一個小丫鬟,問她信送去了宮裡沒有。
孫氏問:「什麼信?寄給你三姐姐的?」
楚妙點頭,「對啊,她那條土狗搞大了我雪團的肚子,生了這麼多小雪團,那條土狗得負責!」
孫氏:「………」
-
對於修建排水溝這事,楚遜欣喜之餘,總覺得哪裡不對,想去找楚嫻問問。
他可不曾記得楚嫻提過這個事,楚嫻那夜醒來,跟他和崔氏說了很多前世的事。
三皇子是太子瘋掉後才開始冒頭,之前一隻是病弱的形象,沒什麼存在感,而如今,分明離前世楚嫻被送去和親的時間還有半年之久,這麼件大事,不應該被楚嫻輕易忘記。
可他剛走進楚嫻的院子,忽聽見悽厲的叫聲。
「什麼人?!」跟在楚遜身後的霍三第一時間衝進去,與裡面欲要離開的黑衣人碰了個正著。
可霍三根本不是那個黑衣人的對手,一個眨眼的功夫,他揮過去的劍就被對方斬斷了,黑影閃去太快,霍三隻在慌忙中看見,他手中攥了兩幅畫。
「嫻嫻、嫻兒——」跑進臥房,看見房中慘狀,楚遜的魂像是被人撕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