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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妃冷瞪一眼,「也不知是誰惡毒,竟利用自己的兒子設計別人的兒子。」
「你——」江皇后抓起桌上的一隻茶杯砸過去,「誰設計你了?就你和朔王,也配本宮費心思設計?!」
趙存風反應極快地將賢妃摟過來,躲過砸過來的茶杯,他正要開口說幾句,賢妃破口大罵出聲:「是,我們不配!我們不僅不配皇后花心思設計,更不配給太子下毒!皇后你就別再費口舌懷疑我風兒了!我風兒那點腦子,哪有資格去給太子下毒!」
「……」
「那點腦子?若是沒有腦子,能想出挖排水溝這樣利國利民的良策?朔王怕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裝著兔子的狐狸!」皇后衝到賢妃面前,指著賢妃的鼻子唾罵。
賢妃也不憚她,對她吼:「若是狼,能等到今天?若是狐狸,能被你這麼算計?皇后,你口口聲聲污衊,居心何在!!」
「……」
趙存風總有一種,自己還沒發揮夠,就被自己親娘搶去了台詞之感,現在竟也插不進去話,只能看著兩個上了年紀的女人上演世紀罵戰。
同樣愕然的,還有坐在上首又咳嗽起來的成康帝。
他看著兩個平時在他面前端端莊莊的儒雅婦人,此時像極了潑婦罵街,氣得老臉漲紅,「你、你們……」
他又咳嗽了好幾聲,才把話說完:「你們別吵了!」
可兩個婦人吵得熱火朝天,似忘了還有他這麼個尊貴的大活人坐在那。
「嘔——」突然,成康帝似不能忍受這種吵鬧般,氣得吐出一口暗紅的血。
「陛下!」江皇后大驚失色,朝他跑過去。
成康帝氣暈了過去,他剛暈過去,江皇后大叫一聲,手指趙存風:「來人啊,朔王把陛下氣吐血了!速速拿下朔王!」
「……」
不等趙存風有什麼反應,旋即衝進來一波侍衛,將趙存風和賢妃團團圍住。
「給本宮押入大牢!」江皇后怒吼。
趙存風突然想起來什麼,他記得《帝王令》這本書里,寫的好像老皇帝就是這段時間病死。
但至於是不是病死,其實也未可知。
趙存風前世是個醫生,光從老皇帝的臉色和他吐出來的血液顏色,就能判斷,他這不是病,而,也是中毒了。
《帝王令》的主要視角是放在男主陳塵這邊,且從他十五歲開始寫,書中陳塵十五歲時,畫痴太子已成了皇帝許多年,並且他專寵的布衣皇后剛剛死去,變成瘋帝,才有了陳塵舉起起義大旗的時機。
而對於先帝成康帝是怎麼死的,書中只是寥寥幾筆,說的病死。
而原來真相,不是病死,很可能是毒死。
江皇后借那一百多張太子字跡的血書,下套誣陷他的小姑娘,而後再污衊他,再故意言語相激,激怒他的母親賢妃,再因此讓成康帝氣急吐血。
就算激怒不了他和賢妃,只要這時候成康帝吐血身亡,她母族勢力濤天,也可輕而易舉地誣陷他一個氣死皇帝之罪。
這招數,可真是粗暴又簡單啊。
可能因為腦海忽閃過楚含慈那張粉嫩小臉,趙存風身子有些站不穩了,他也咳嗽起來,病入膏肓的樣子。
「皇后阿姨,你也,」男人絕美的容顏浮出一絲哂笑,「太把我當回事了。」
這古代人,就是見不得一點能威脅到自己身份地位的。
他不過是想和愛妻到封地去逍遙快活,這都不能讓他如願,真是,太討厭了。
趙存風噗地一聲,也吐出一口血來。
「風兒——」賢妃紅了眼睛,「都是為娘不好!都是為娘不好啊!」
「不,母親,不干你的事。」趙存風無所謂一笑,沒了力氣似地跌在地上,用半隻膝蓋撐住自己。
「趙小帥!」突然響來一道清靈的嗓音。
是那麼的熟悉。
趙存風渾身一凝,全身的肌肉都繃了起來。
聽見踏踏的腳步聲,過了一會兒,撲面而來一股好聞的香氣,楚含慈衝到他面前,看了看他,將他抱住,又喊了他一聲:「趙小帥。」
「……」
趙存風抬眼看她,突然捏住她的臉,似責怪:「不是讓你逃嗎?你回來做什麼?」
楚含慈推開他的手,皺眉,「我有逃啊,但追捕的人太多,我沒逃脫。」
「……」
似覺得哭笑不得,趙存風扶了一下額頭,也是,小姑娘當初能逃得過那些村民,是因為運氣好。
而運氣不是每次都會降臨,全城搜捕,她一個弱女子,不會武功,能躲到哪去,外面兇險也多,不見得比宮裡安全多少,逃成功了,沒有他在身邊,她每天得過著風餐露宿提心弔膽的日子,又有什麼意思。
至少,此時此刻,他們是在一起的。
楚含慈扭頭瞥了眼被抬下去的皇帝,再看了看一臉「盡在我股掌之中」的江皇后,道:「我們,死到臨頭了嗎。」
趙存風將她扣進懷裡,拍了拍她的背,像是自嘲:「算……吧。」
他捧起她漂亮的臉蛋,在她光潔的額心重重吻了一口,不知是苦笑,還是在真笑,「寶貝,我們手牽手,共赴黃泉,去地下做對恩愛的鴛鴦,好像,也挺浪漫?」
「……」
作者有話要說:楚含慈:誰要和你手牽手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