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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仁愣了下,付過錢的票?她也是第一次聽說,「你確定嗎?那幾張票都付過錢了?」
「對啊,我不坑你,票算你送我的,電視機的錢我得給你,還有其他幾張票, 等我賣出去就把錢給你。」
薩仁真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她從圖海家出來直接去了郵局給徐司令打了個電話:「那幾張票,您?」
「用上了?我還怕沒用,你們草原上有電嗎?有電視信號嗎?」
聽到徐司令關切的聲音,薩仁聲音也不由柔和起來:「謝謝您徐老,配好的藥要是用完了,您給我打個電話。」
說完她覺得有點像交易,忙又說:「不過這種藥最好到緊急的時候再用,等我配兩味溫補的藥給您寄過去,不用熬藥湯,慢慢調理。」
徐司令笑道:「放心,不只我,就是老雷那傢伙現在也活蹦亂跳的,你忙你的,我們有事會找你。」
薩仁手裡又有了錢,就等著承包草原了。
等她回查達時,聽到支部那邊吵吵嚷嚷的,忙過去看是怎麼回事,結果發現周邊那幾個嘎查的又來鬧事了,還是為了割草機的事,現在的機械製程特別給力,那十台機子保養得不錯,都是半新的。
本來當時參加實驗的那幾家把機子分了,後來不是要賠償嗎,黑麥草也不種了,也用不到機子,於是他們的割草機又還給了查達。
現在要分地了,他們想起這些機子,說是旗里給的補助,所有嘎查都有份,可不就鬧起來了,可怎麼分也分不均啊。
薩仁見烏日格被圍著,一臉怒氣,就過去說:「這十台機子是我申請來的確實是旗里出資,既然大家分不均,那就還給旗里,由上邊分配。」
烏日格已經被吵得頭大,一聽這話就立馬表示贊同,「沒錯,不然怎麼辦?你們又用不到機子,是想把好好的割草機拆成破銅爛鐵拿去賣嗎?」
那些人看見薩仁回來了,居然有所收斂,不再吵了。烏日格看得也是服氣,薩仁已經很久不管事了,而且這些人就是以前也只是合作,也不歸她管啊,怎麼就這麼怕她?
哪想到薩仁拿出了欠條,她在籌備資金時就想到了要把錢要回來,還想著找人把這五位約到一起,哪想到他們自己湊一塊了,正好不用她分別跑。
「這都一年了,以後全都要單幹,這錢你們隊裡也得趕緊還了吧,不然都得落在你們個人頭上。」
說實話這幾個人早把這事忘了,主要以前薩仁太大方,從來沒跟他們算過帳,他們後來沒見她來要帳,還以為當時她是想借這事解決草枯的事,結果欠條人家留著呢,現在拿出來能不認嗎?
他們正想輒呢,旗里來人了,在他們來鬧事時巴雅爾就給旗里打了電話,說有人來搶生產物資,別處確實有人因為搶東西打傷了人,旗里很重視來得很快。
不只來了管事的還帶著兩名公安,這誰還敢出頭!於是按薩仁說的把割草機還給了旗里,旗里之後肯定也會出租出售,薩仁還得再花錢弄回來。
所以那五家今天必須得還錢了,鬍子隊長一想,薩仁說得也對,這發完地,各家干各家的,就是交稅都不用通過隊裡,隊裡哪還有錢再還錢,可這欠條是他們幾個隊長打的,最後沒準還真會落到他們頭上。
於是這五家隊長在分地前把錢還給了薩仁,加一塊也小六百塊錢了,又是一筆收入。
然後這五家的牧民更對隊長有意見了,哪次來查達鬧都沒沾到光,就第一次來鬧分了個割草機,最後草卻枯了,折騰半天沒賺到多少還要給薩仁錢,於是又嚷嚷著換隊長,鬍子隊長一想以後也沒啥權力了,當這隊長還有什麼意思?真就撂挑子不幹了。
這次分地發草原證,真是按倒葫蘆起了瓢,折騰了一個多月才算消停下來,薩仁遞交了申請,要求把自家的地跟公共草原挨著,哪怕草質不太好也沒關係。
烏日格一聽就知道什麼意思:「你想租政府的地?」他也有點蠢蠢欲動,只是不知道是跟薩仁一起干還是單幹,烏日格先找了呼特,呼特這半年一直跟著薩仁,肯定也早學了個七七八八。
可呼特卻說:「我還想跟著我師父,她要開牧場,我就給她打工。」
轉頭他就跟薩仁說了:「師父,烏日格隊長也太不厚道了吧,居然想從你這挖人。」
「人不為已天誅地滅,現在都單幹,他想請你做技術員,說明看重你的本事,有什麼厚道不厚道的。」
呼特其實已經習慣並且喜歡上了查達牧場,現在看著東西被分,地盤被分,他心裡比查達人還要不舍,「師父,你的牧場很快就能開起來吧。」
「難啊!我還得出去招工,一步步來吧。」
大家現在都幹勁十足,都想給自己干,沒人會想著來給薩仁打工,租了草地人手也是個問題。
等終於把地界都標好了,已經要近九月,薩仁家二哥三哥一個去了京市,一個招工走了,戶口都不在,大哥雖然不在,倒是算在內了,一共是五口人,分了四千六百畝草場。
還有七百八十三頭羊,五十二頭牛,牛在分地前賣過一批,本就不多了,裡邊只有三十多頭奶牛,剩下的是蒙古紅牛。
就這點牲畜,四千畝草場綽綽有餘,可薩仁又去林業局租用了五千多畝,湊成了一萬畝。她是第一個來的自然選了挨著自家的這片草場,其實她手裡的錢可以租更多,但那太招人嫉恨了,萬一再傳出她曾借查達牧場斂財的話來,她解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