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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仁倒是挺期待,說實話當時劉隊長是真的給力,各種支持她,他跟邢書記都可以說是她的貴人。
這位貴人不經念叨,下午就到了,而且見了薩仁特別興奮,「咳,我發現啊,還是原來在咱們生產隊過得開心,我這脾氣真不適合進機關。」
薩仁心中一動:「我也盼著有您這樣一位能人來幫忙呢,可惜你那是鐵飯碗,估計是放不下吧。」
「有什麼放不下的?」劉隊長喝了兩碗馬奶酒,更舒服了,離開了草原,馬奶酒都喝不上純的。
廖正義覺得奇怪:「劉隊長不會也想下海吧!」
「我不行,沒能力沒技術,也不會做生意,下海能做什麼?」
薩仁趕緊說:「可您懂管理啊,我正在蓋廠房,想找位靠譜的人當廠長。」
劉隊長苦笑,指指自己的鼻子:「你覺得我行?」
「行啊,可太行了,剛不是說了嘛,我就是怕你舍不下鐵飯碗。」
劉隊長放下酒碗,認真道:「真讓我當廠長!」
「真真的,我還信不過你嗎。」
劉隊長臉都喝紅了,又倒了一碗酒,仰脖幹了,把酒碗一摔:「他奶奶的,老子不幹了,來給你當廠長。」
薩仁看他這意思應該是仕途不太順吧,劉隊長以前可有點官迷的意思,一開始重用自己就是想給他自己多攢點政績好往上走,現在這樣子肯定是受挫了。
她也沒多說,陪著喝了個痛快,晚上他們都留下了,劉隊長跟廖正義一個包里,廖正義聽著劉隊長呼哧呼哧的鼾聲,一點睡意都沒有。
他來時還帶著做為大學生的優越感,在牧場轉了一圈後蕩然無存了,人家這蒙古包住著真比城裡的樓房還舒服,關鍵是敞亮,窗戶正對著門,夏天把窗戶打開,對流風一吹,特別涼快,冬天據說還有地暖,居然還有沖水的廁所,這條件這衛生環境,比他們以前的知青點強了不止百倍。
他們這兒有個留洋回來的博士,一肚子墨水,還有薩仁辦公室的小姑娘寫的大字都有模有樣,學習角掛著草原大學的牌子,這位博士沒事了還教他們英語。
這裡簡直就是世外桃源,別說廖正義住得開心,就是華雪跟李紅英在招待所的包里都睡不著,左看看右看看。
薩仁把客人都安頓好了,這才回家,雖然沒讓阿媽聽到他們討論對象的事,但她看見廖正義,還是問起來:「雷中尉到底靠不靠譜,這個廖正義大學畢業了,聽著分配的工作也不錯,大老遠的跑來看你,應該對你還有意思吧。」
「阿媽,華雪跟李紅英也大老遠的來了啊,你怎麼不說,再說還有劉隊長呢,就是老朋友過來玩,在草原上插過隊的知青,肯定對草原有感情,想回來看看很正常,您可別想太多。」
阿媽嘆口氣:「真不是我想太多,你年紀真不小了,二十二了!要是跟他們一起上大學也都畢業了,該找對象了。」
「該找了就得找嗎?我是碰到合適的人才會考慮這件事,不會特意去找,您可別替我操心了。納蘭該睡了吧,我怎麼聽見他哭了?阿爸根本弄不了他,您趕緊去看看吧。」薩仁拿小侄子當藉口把阿媽支走了。
不知道為什麼阿媽一提起這事,薩仁就想到雷庭州,他最近都沒回過信,不知道是在忙還是出了什麼事,薩仁都想給雷庭州爺爺打個電話詢問一下了,不過最後她還是忍住,也許人家在忙,也許人家只是不想回信而已。
就在她認真考慮了跟他的關係後,人家就不回信了,這是巧合嗎?難道是她在信里不小心表達了接受他的意思?他一旦追到就失去興趣了?
不過她把上封信回憶一遍,並沒有任何表露情緒的地方,只是跟他討論了關於善惡關於自身的三觀立場跟修行,難不成是他發現跟她三觀不合?
薩仁發現她確實不能談感情,容易患得患失,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把雷庭州拋到了腦後,愛咋咋吧,就此斷了關係,她更省心。
華雪他們對草原熟悉,根本不用人帶,自己騎著馬四處跑著玩去了。
到中午劉隊長才醒,薩仁給他做了醒酒湯送過去:「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劉隊長頭還暈著呢,不解地問:「什麼事?薩仁啊,這是你的牧場?」
薩仁就樂了:「看來昨天是真喝多了,你說不幹了,要來給我當廠長。我就說嘛,現在能舍下鐵飯碗的人不多。」
劉隊長趕緊擺手:「我說要來你這兒了?」
「說了啊!」
「你答應了?」
「答應了啊!」
就見劉隊長一拍桌子,豪氣地說:「那就來吧!」
薩仁還以為他酒一醒就後悔了,哪想到人家還真是當真的。
「你確定?跟我嫂子商量過了嗎?她能同意?」
「我們家我做主,她有什麼不同意的?能把錢賺回去就成。」
薩仁還是不放心:「賺錢肯定少不了,不過你真不是一時衝動?」
劉隊長搖搖頭,又嘆口氣:「唉,一言難盡,有些事也不好跟你說,反正就是不順心,來你這兒干,起碼自在。」
薩仁明白了,不再問他仕途的事,只是說:「當廠長可自在不了,而且是剛建的新廠,要管的事可太多了。不過你放心,你不用來牧場上班,左旗跟右旗交界處就是新廠房,伊林奶廠。」